李梦瑜咬牙将她背了起来。温言趴在她背上,意识已经开始涣散,霎那间,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祁煜也是这样背着她,走过了弯弯绕绕的小巷。“小鱼……”她轻声呢喃着喊李梦媮,“你的背、和阿煜的一样温暖……”话音未落,温言的身体突然一阵痉挛,紧接着便呕出了一大口血!温热粘稠的血沾湿了两人的衣服。李梦媮的视线被眼泪给蒙上,她颤着声大骂道:“言言你给我闭嘴,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给我撑住!”温言艰难睁开眼,硬撑着笑了笑:“别、别哭……我们小鱼,笑起来最好看了。”
祁煜骤然抓紧手机,俊朗的眉心深深皱起:“你是谁?”
对面的男人顿了瞬,说:“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丈夫是吗?你妻子晕倒在路边了,地址是黄杏大道……”
话没说完,电话突然被挂断。
祁煜听着“嘟嘟”的回音,脸色冷沉到难看。
温言晕倒了?不,她诡计多端,那边话都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一定又是想骗他。
而且温言能到黄杏大道去做什么?他们小时候住的大院虽然在那儿,但早就荒废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她要钱没要到,就想用以前的情谊来道德绑架他?
祁煜眸中闪过冰冷的光,拿起手机给温言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一周内来公司找我,把离婚的事和交接秘书工作的事办了。】
然后就将温言的号码给拉黑。
……
另一边,黄杏大道,废弃大院。
温言坐在大院里那颗梧桐树下,搁在旁边的手机“滴滴”一声,发出微弱的亮光。
她皱了皱眉,慢慢睁开眼,垂眼费力想去看清内容。
但视线开始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从医院离开后,她告别孟宣和李梦媮,说想一个人走走,结果就在来的路上晕倒在道边。
这条路人烟稀少,一直没有人叫醒她,她自己悠悠醒来时,就看见一个路过的男人正在和祁煜打电话。
她慌忙抢过手机挂断,告诉男人自己没事,连连道谢后转身离开。
后来她一直担心会再次晕倒,但还好,哪怕脑袋中的疼越来越剧烈,她还是顺利到了大院,到达这个对她来说是最美好的地方。
大院里的住户早在十几年前就搬空了,除了一颗梧桐树,到处都荒废了。
可对温言来说,这里承载了她承载着最开始,最纯粹的美好记忆。
那时,她有疼爱她的祁奶奶,有祁煜,有朋友孟宣,有好多好多人陪着她。
祁煜会在她想妈妈的时候给她买栗子蛋糕,也会在她被学校里的小太妹欺负之后,带着孟宣去给她出头,还会在她痛经的时候去给她熬红糖水。
那时候真的很美好啊……
眼泪从温言的眼角一点点滑落,她用力摁住太阳穴,痛苦的呜咽压不住地从嗓子里溢出来,她不想再忘记了……
阿煜……你在哪儿啊?
我好痛,你可不可以给我带一个栗子蛋糕?
温言倒躺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到手机,拨打了名为“1”的快捷号码。
然而听筒却传出这样的机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次,两次……十几通电话,永远都是这样一句话。
温言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的阿煜,好像把她拉黑了。
阿煜是为什么讨厌她来着?噢,是因为她背叛了他。
可她怎么会背叛他?温言想啊想,终于想了起来,她其实没有背叛过祁煜,那年的一切,是她和祁奶奶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
为了保住祁家的产业,为了让祁煜稳坐在掌权人的位置上。
商业场上尔虞我诈,注定要牺牲一个人,温言因为祁煜对自己的好,愿意做这个人。
温言抓紧手机,眼泪流了满脸,只剩一点微弱的气息:“阿煜……”
寂静中忽然响起一声惊叫:“言言!”
温言听到脚步声,而后她的身体被人扶起,她这才看清,原来是李梦媮。
看见这幅模样的温言,李梦媮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言言你撑住,我带你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
李梦瑜咬牙将她背了起来。
温言趴在她背上,意识已经开始涣散,霎那间,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祁煜也是这样背着她,走过了弯弯绕绕的小巷。
“小鱼……”她轻声呢喃着喊李梦媮,“你的背、和阿煜的一样温暖……”
话音未落,温言的身体突然一阵痉挛,紧接着便呕出了一大口血!
温热粘稠的血沾湿了两人的衣服。
李梦媮的视线被眼泪给蒙上,她颤着声大骂道:“言言你给我闭嘴,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给我撑住!”
温言艰难睁开眼,硬撑着笑了笑:“别、别哭……我们小鱼,笑起来最好看了。”
但她实际上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她茫然伸出手,靠着下意识摸到李梦媮的耳朵。
“祁奶奶曾、告诉我……如果想祝福谁,就、捏她的耳朵……”
她轻轻抚摸着李梦媮的耳廓,身体止不住地微微抽搐,可还坚持着说完:“我、我希望小鱼……可以一辈子幸福。”
“也希望我、能够葬在祁奶奶旁边……”
李梦媮闻言,腿脚当场发酸发软,像是随时要跪下去。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车,一边咬牙坚持,一边泣不成声:“你闭嘴,温言你闭嘴……”
然而温言已经听不见李梦媮说什么了。
她瞳孔涣散,气息越来越弱:“我也……希望阿煜……”能够幸福。
“别提那贱男人,车到了,我马上送你……”
就在李梦瑜抓住了车门把手的这一刻,温言一直抓着她耳朵的手却陡然松开。
重重坠落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