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川偷笑不已,对陆瑾年笑道:“傅姑娘只是暂住咱家,大概几日便走。倒是阿月,可能麻烦娘了。”阿月谁都不信,甚至旁人一靠近便恐惧的哀嚎,言川也放不下。村长也没法子,可怜她被拐多年,只能暂时养在言家。每个月都送口粮过来。“不麻烦,都是可怜孩子。若不是咱们运气好,得谢家相救,恐怕咱们也好不了多少。”家中正好有两个空房间,两个孩子正好能住。“你别怕,我们家都是好人。将来找到你家人,再送你回家。”言川低声道,阿月只神色惶恐的左看右看,似乎害怕极了。
“她是霄霄……”
言川眉头一挑,妹妹素日里没什么朋友。今儿来了个小姐姐,慕皎皎若与之交好,他倒是乐见其成。
至于村里的男娃,啊呸。
他们在想屁吃。
防贼得从小时候做起,免得小白菜被人拔了。
“霄霄是三日前被抓到黑风寨的,家中亲人还未赶过来接她。暂时住在咱家罢了。”这位也是自愿跟他走的。
“霄霄姐姐你好漂亮,长得好像小仙女哦。”慕皎皎眼巴巴的瞅着,又美又白,真好看。
霄霄穿着一身湛蓝的长裙,下巴微抬,眉宇有些凉。
霄霄声线微低,说道:“仙女?仙女也是要如厕放屁要抠鼻孔,跟凡人有何不同?”
慕皎皎气得直跳脚:“你你……仙女才不说屎尿屁呢!”
啊啊啊,简直打碎了她对仙女的一切幻想!
少女低笑一声,微蹲着身子道:“小矮子,就是你说要让村民黑吃黑?”这件事,竟然源于一个……
三岁的小团子?
慕皎皎仰着头看向少女,“你才是矮子,你全家都是矮子。”说着说着气不过,竟是跳起来打她。
少女一个闪身,哦豁。
矮墩墩打滑了。
“你……跳起来打我的膝盖?”少女眉宇间掩藏不住的笑意。
慕皎皎气坏了,白生生的小牙都露了出来。
言川偷笑不已,对陆瑾年笑道:“傅姑娘只是暂住咱家,大概几日便走。倒是阿月,可能麻烦娘了。”阿月谁都不信,甚至旁人一靠近便恐惧的哀嚎,言川也放不下。
村长也没法子,可怜她被拐多年,只能暂时养在言家。
每个月都送口粮过来。
“不麻烦,都是可怜孩子。若不是咱们运气好,得谢家相救,恐怕咱们也好不了多少。”家中正好有两个空房间,两个孩子正好能住。
“你别怕,我们家都是好人。将来找到你家人,再送你回家。”言川低声道,阿月只神色惶恐的左看右看,似乎害怕极了。
言川耐心的哄着阿月,阿月昨天彻夜未睡,很快便睡了过去。
言川忙完又急忙出了门,方才王癞子的老娘在村里闹起来了。
说是王癞子一天没回家,深怕出了什么事,这会村里正找呢。
此事就没必要告诉娘了,凭白惹得她担心受怕。
“喂,小矮子,黑吃黑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少女蹲下身子,眼底有层淡淡的怀疑。
“我不叫小矮子,我叫慕皎皎。”言慕皎皎双手叉腰,眸子瞪的溜圆。
少女捂着嘴失笑,还真是稻穗沉重,压的小姑娘不长个儿了。
“傅姑娘快来吃些东西吧。这一路也累了。”陆瑾年将家中的酱牛肉拿出来,切成薄片放在桌上。
不知为何,她看到这傅姑娘总有些拘谨。
仿佛面对某种大人物似的。
好似举手投足间都有种不同的气息。
陆瑾年说完便烧水去了,谢夫人上次送了几身衣裳,她还一次未穿。阿月虽然瘦了些,也勉强能穿。
得空她再做几身亮色的,女孩子就要穿好看的。
傅霄霄微皱着眉头,轻轻瞥了瞥桌椅。
光华崭新,虽然不是什么好木料,但胜在干净。
夹起一块酱牛肉,便感觉到一阵灼热的视线。
小矮子正仰着头看向她。
少女勾唇浅笑,不由便起了心思逗弄。
“可惜呀,这酱牛肉是你娘给我吃的。没有你的份儿哦……”然后当着言慕皎皎的面,一口接一口,将一小碟子牛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慕皎皎抿了抿唇:“我不吃。我才不吃呢。”
“这味儿有些咸。”慕皎皎有些嫌弃。
“不咸啊,外面还有些淡呢。”少女当着她的面,吃完最后一块。真可惜,这小团子竟然没逗哭!
“咸呢,娘不让我多吃,所以我挨个舔了一遍,可咸可咸了。”
小姑娘皱巴巴着小脸慢吞吞说道。
面前惬意的少女猛地一顿,身形僵硬,缓缓低头看着她。
小丑,竟是我自己!!!!
“你你你……”气得手指头都在哆嗦。
少女赶紧端着碗,将碗里的绿豆粥一饮而尽。
漱漱口漱漱口。
没想到吃亏的竟是自己!
“如此粗俗,如此无礼,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在家当个老姑娘。”傅霄霄点了下她的脑门,年纪小小,气人倒是有一套。
“总有眼瞎的。”言慕皎皎半点不在意。
傅霄霄哧了一声,谁那么瞎?
“那定然是又蠢又笨又眼瞎的了。”
慕皎皎气得小脸发红,偏生又拿她无可奈何。当即气冲冲的便出了门。
傅霄霄待她走开,慵懒的轻笑一声。
眼底冷意弥漫,指尖在桌面轻点,难道,此事真是意外?
变数竟然出现在个三岁半的孩子身上?
傅霄霄理了理鬓间的头发,随即便出了门。
王家村位置偏僻,反倒在乱世别有一番安宁。
但随着天灾加重,只怕也躲不过这一劫。
“我的儿啊,来人啊,救命啊。我的儿定是让人给害了啊!村长,你可要为我的儿主持公道啊!”老太太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掩盖的白骨下,隐约能瞧见森森白骨。
“这是要我的命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王癞子的老娘气得撒泼打滚。
慕皎皎踮着脚也瞧不见,跳起来也瞧不见,急的满头大汗。
“你这婆子说的好笑,谁能害你儿子?你儿子能不祸害别人,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穿着麻衣的妇人冷脸说道。
“你儿子被野兽撕成碎片,那都是污了野兽的嘴。说不定,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呢?”
“毕竟, 有的孩子你不教,总有人替你教。”
妇人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哭。
“死得好,死得好,死的越惨越好。”
“啊啊,我要撕了你这个贱人。我儿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怀恨在心,害了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你这个贱人!”老婆子爬起来就往妇人身上扑。
村长立马将两人分开。
“闹什么闹,这骨头上面都连着肉,不是野兽吃的是什么?”村长怒斥一声,村子里才发了粮食,正是日子好过的时候。
真是一天都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