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茉下意识舔了舔唇,借着酒劲装糊涂,扶着额,靠住池骜的肩膀:“鸥鸥,我头好晕好疼……刚刚那是什么酒……”池骜盯着她酡红的脸蛋,哼笑一声,打电话让代驾来开车。听闻交待给代驾的地址是她的住所,多半要送她回家,苏语茉对池骜稍稍改观。算他有绅士风度。逃过一劫,她心安,身体随之放松,感觉池骜的肩膀很舒服,不由自主又捱近些。结果苏语茉真给睡过去了。池骜被她不停作响的手机吵得烦躁,推了她一下,没推醒她,便捡起她掉落在座椅底下的包。
苏语茉下意识舔了舔唇,借着酒劲装糊涂,扶着额,靠住池骜的肩膀:“鸥鸥,我头好晕好疼……刚刚那是什么酒……”
池骜盯着她酡红的脸蛋,哼笑一声,打电话让代驾来开车。
听闻交待给代驾的地址是她的住所,多半要送她回家,苏语茉对池骜稍稍改观。
算他有绅士风度。
逃过一劫,她心安,身体随之放松,感觉池骜的肩膀很舒服,不由自主又捱近些。
结果苏语茉真给睡过去了。
池骜被她不停作响的手机吵得烦躁,推了她一下,没推醒她,便捡起她掉落在座椅底下的包。
取出她的手机,他瞥一眼来电显示,划过接听键:“喂。”
“乔——”与他同时出声的欧鸥辨认出池骜的音色,“你和乔乔在一起?”
池骜:“嗯。”
欧鸥:“你们在忙?”
池骜:“嗯。”
欧鸥:“那没事了。你们忙得愉快。”
通话挂断。
池骜准备将苏语茉的手机塞回她的包里,看到了苏语茉的手机屏保。
稚气未脱的十七八岁的苏语茉和一对中年夫妇的合影。
是苏语茉已经过世的父母。池骜认得。
亮光熄灭,黑掉的屏幕反射出他眼底的深沉墨色,叫人窥不到半分情绪。
苏语茉这时候从他的肩膀下滑。
池骜皱眉,宽大的手掌堪堪于半空托住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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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睡得很沉,可车子一停,苏语茉就有所察觉地醒了。
但醒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枕在什么地方,很好睡,好睡得她不禁埋脸蹭了蹭,蹭到鼓囊囊的一团。
苏语茉狐疑地让开脸,还是没反应过来,伸出手指打算再戳一戳。
她的手迅速被人捉住。
苏语茉的视线缓缓上移,先是看见眼熟的皮带,然后掠过隔着衣服布帛也能感觉到很有料的男性身躯,最后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
半刻,苏语茉迟钝又飘忽的思绪回拢少许,半点不尴尬地从池骜的大腿上慢吞吞爬起来,揉了揉还在一阵一阵疼着的太阳穴,与他道别:“谢谢。”
推开车门,她下车。
外套落在夜店的卡座里,现在只着单薄的打底衫,冷风一吹她直打颤。
池骜也下车:“你的包。”
苏语茉踉踉跄跄转身,哆哆嗦嗦地薅回。
池骜在她伸手的一瞬拽了她一把,她猛地扑进他坚硬的胸膛,撞得她鼻子有点疼。
而紧接着她身上一暖——池骜把他的外套给她披上了。
撑着他的手臂稳住身形,苏语茉仰着脸注视他。
她的长相属于老式胶片的那种复古美,不加任何修饰便有独特的辨识度,加了修饰也不艳俗。
她的眼尾天生自然上翘,显得她看谁好像都在微微笑,此时真的笑起来,在橙黄光线的加持下更是流沔生辉:“谢谢。”
苏语茉不客气地拉紧外套,朝小区里走。
发现池骜跟着,她回头,不是很高兴地轻轻蹙起眉:“你干什么?”
“你冷我就不冷?“池骜刚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取了一支烟低头吸燃,“外套只借你穿到楼道里。”
“呵,小气鬼。”苏语茉的嗓子谙一分懒懒的鼻音,继续走自己的路。
路灯恰好将池骜的影子从后往前拉得长长的,打在她的脚底,她不偏不离地一步一步踩着。
乖乖女倒连醉酒的时候都挺乖,只玩心比平时重了些,不像其他醉鬼撒泼行凶丑态百出。池骜瞧得玩味,某些久远的零碎记忆稍纵即逝。
忽然苏语茉折返到他面前,又很不高兴地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你走路怎么歪歪扭扭的?难道你也不直吗?”
池骜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时,她已经重新和他拉开距离,踩着他的影子颐指气使道:“不许歪歪扭扭!走直线!要很直很直!”
“真给我服气的。”池骜黑着脸呵一声,用力把烟戳到路边的垃圾桶上碾灭。
旋即池骜迈开大步,三两下来到苏语茉身边,拖着她加快速度,制止了她再慢悠悠踩影子的无聊行径。
苏语茉罕见地不挣扎也不闹,任由他拖她进楼道,她才甩掉池骜的手,脱了他的外套,很没好气地丢到地上:“还你。”
池骜冷笑着捡起来,拍拍灰尘:“你是不是还少我一件衬衣?”
苏语茉扭头就上楼。
她在事务所附近租的这套单身公寓是老小区,一共仅六层楼,没有电梯,她住五楼,得自己爬楼梯。
苏语茉几乎爬一层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脚步还特别不稳,池骜跟在后面,数次觉得她要滚下楼。
但最后她还是一次没滚,顺利抵达楼层了。
倚靠着门,苏语茉掏她的包,掏着掏着她跟自己生起气,一股脑将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在地面,她蹲下身找钥匙。
池骜双手抱臂居高临下,欣赏她解低了纽扣的衣服从此刻的角度展露的无限风光。
很快他发现苏语茉一动不动的,而地面滴落了一颗又一颗的水渍。
池骜拧起眉,也蹲下身,手指刚捏住她的下巴,苏语茉直接往前栽进他怀里,哭出声。
“鸥鸥,钥匙好像丢了,我找不到钥匙。”
“……”池骜抬起她的脸,“又装不认得我?”
苏语茉近距离盯着他,轻轻打了个酒嗝:“鸥、鸥鸥,你怎么变样了?”
池骜:“……”
“鸥鸥,我的钥匙丢了,进不去家里,怎么办……”苏语茉迷迷瞪瞪地搂住他的脖子,眼泪全蹭在他的衣服上。
蹲得太久,脚发酸,她想直接坐地上。
池骜及时箍住她的腰,薅着她一块起身:“找借口去我家吗?”
这时有东西从他的外套口袋掉出来。
恰恰是一串钥匙。
不难猜测,是她之前穿着他的外套那会儿顺手塞进去的,但她忘记了。
然而苏语茉见状指着他的鼻子说:“原来被你偷了。”
池骜警告:“再指着我的鼻子,我咬断你的手指。”
苏语茉应声定住了似的,连睫毛都不眨一下。
池骜弯腰捡起钥匙,重新站直身子后,苏语茉的唇突然啄了啄他的鼻尖:“很挺。”
她的表情生动又纯粹:“鸥鸥说过,鼻子挺的男人活好。”
池骜微抿的嘴角勾一丝笑:“就当你在邀请我今晚留下来过夜,让你重新验证一次。”
用钥匙打开锁,他吻着她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