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她真的那么爱他吗?这样一个糟糕的他,值得她这样吗?什么时候发觉爱上她了呢?他也不清楚……只是在他那样逼她离开她都没离开之后,家族开始给他压力,他母亲以死相逼,不允许他和林清歌离婚,不准他不回家,要他对林清歌好。他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在面对她时,她瘦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压抑了些,心口莫名触动,他发现他竟是不忍心继续伤她。他想,既然她这么想和他一辈子,那就一辈子吧。反正这家族的枷锁他无法逃脱,反正已经这样了,挣扎再多也无用。
南诉答应了,林父直接就不问林清歌和林遇风了,率先转移到客厅,让佣人拿牌过来。
林清歌,“……”
南诉跟个听话的小孩一样,跟着她爸就坐了过去。
见林清歌和林遇风不动,林父命令道,“你俩干什么呢?过来。”
林遇风无语,“不是,爸……打什么牌啊?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呢……”
“大中秋的,你处理什么工作?给我过来!”
林遇风,“……噢。”
她爸喝酒了,就跟小孩一样,林清歌也不挣扎了,没等他命令,顺从的坐了过去。
正好坐在南诉旁边,他低头,轻声问她,“有现金吗?”
林清歌以为他是没钱,翻了翻白眼,“没有,你没钱打什么牌。”
南诉没管她的奚落,“真的没有?”
林清歌嫌烦,“没有。”
南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林父说,“爸,我们拉个群,谁输了就在群里发红包。”
林遇风一听钱,眼睛一亮,“还来钱啊?”
林父瞧着他那见钱眼开的样子,哼了声说,“你要是输了,翻倍发!”
林遇风,“啊?”
南诉掩唇好笑,“咱没今天就图个乐,不玩大的。”
林遇风,“不玩大的多没意思!”
林父,“不是说了,你输了,翻倍发。”
林母笑着端来一盘水果,说,“单身狗可不就得翻倍发。”
林遇风不满,“妈!你怎么也欺负我!”
……
一个下午,在一家人闹哄哄的打牌中度过。
这种场景,南诉还是头一次经历,他从小就接受严厉的精英教育,甚少会有这种无所事事的玩乐行为,虽然在外人眼里他是个纨绔公子,随性妄为,但没人知道,那不过是他展示于外的假象,实际上肩负家族责任,工作为重,就算和朋友坐在玩乐场,他也是坐在角落话最少的那一个,他甚至对于所谓上流公子哥最喜欢玩的东西嗤之以鼻。
后来,很多人认为他不言不语是受了情伤,抑郁压抑,他懒得跟那些不相干的人解释,也想用这样的人设来气一气掌控他婚姻的家人。
他不是对陆晨星情深难改,他只是想和世俗碰一碰。
他只是想在无情的豪门婚姻里容下那么点心动而已,但就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容不下,所以年轻气盛的他和林清歌结婚之后,怎么能和家里对着干,就怎么来。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里,他只想在输了之后在冠上胜利者的称号。
他不回家,他对林清歌不闻不问,他对她冷漠又疏离。
可是她太好了,像是从未被世俗污染的清泉,温柔而又美好,每天对着他笑的样子都像是在控诉他的罪行,每天对他的好,像是在讽刺他的虚伪,每天充满爱的眼神,像是在指责他的薄情。
从什么时候他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呢?他也不清楚,确切的来说,发生变化的开端并不是爱上她,而是想放她走。
所以他对她说了离婚,但是没想到,会因为他这句话,导致没了孩子。
当时他的心情是什么样呢?
懊恼还是后悔?或许都有,他只觉得他不配她对他这样爱。
他像个恼羞成怒不敢见人的失败者,他要把她赶走。
即便知道那段时间他应该去陪她,他也没有出现过。
可即便是他这样了,她仍旧没有离开他。
他不明白,她真的那么爱他吗?这样一个糟糕的他,值得她这样吗?
什么时候发觉爱上她了呢?他也不清楚……
只是在他那样逼她离开她都没离开之后,家族开始给他压力,他母亲以死相逼,不允许他和林清歌离婚,不准他不回家,要他对林清歌好。
他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在面对她时,她瘦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压抑了些,心口莫名触动,他发现他竟是不忍心继续伤她。
他想,既然她这么想和他一辈子,那就一辈子吧。
反正这家族的枷锁他无法逃脱,反正已经这样了,挣扎再多也无用。
他没再做那些无畏的抗争,他回家的次数慢慢变多,和她相处的时间也慢慢变多,他们之间的交流逐渐加深。
每个节假日母亲都会打电话让他挑礼物送给她,他和林清歌任何一个人的生日都会有人提醒他按时回家,不必回老宅……
他从被动,到主动,慢慢的开始注意她的举动,在乎她的情绪。
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只是他发觉好像爱上她的时候,她却好像不那么在乎他了。
那段时间他焦灼慌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尽量让她感觉到他的在意。
他甚至是亲自找了陆晨星,直言了当的警告她,不要散步什么谣言。
但陆晨星不依不饶,且不相信他不爱她。
许是对林清歌的爱让他变得柔软,在处理陆晨星这件事上他的态度比较和缓,但正因为这样,陆晨星却开始纠缠起来。
他忽然觉得可笑,人总是在不变的轮回里经历一桩又一桩。
那天的甜品店是他最后的警告,但万万没想到,会被林清歌撞了个正着。
他永远记得她那平淡而又失望的眼神,好像是等这一天很久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他决裂。
他心口有什么开始崩塌,他慌的不能自已,他甚至是连应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信她会不爱他。
所以在她平静寡淡对他时,他焦灼的用他最后一丝tຊ骄傲问她,“是不是不爱了。”
她看着他,眼神无波,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太平淡,他想看到她的反应,哪怕是骂他,打他。
所以他逼她,“不爱了,就离婚。”
在听到她说好的时候,他心口恍然被什么重击,痛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一直在等他说离婚,原来她想要的是离开他。
他懂她的心思,为什么离婚要由他来说,因为她不想在这场家族联姻之下当那个有错的人。
所以她逼他说。
那一刻他心里无比难受,这么长时间的在意和主动,她竟然毫无所觉。
她竟然认为他会因为她说离婚,就不择手段的对付林家。
他不想离婚的,但是从小到大的骄傲崔使着他说了一句好。
他从来没有拉下面子去食言过任何事,就算是做错了,也将错就错。
可是在那天在民政局,他低声下气的问她,“真的要离婚吗?”
他怀着一丝希望问她,“倘若我在赌气呢,倘若我爱你呢……你会不会信。”
她一定不信吧,他就是在赌气,他就是爱上她了,他就是不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