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正在做美妆直播,展洵能看到她直播间寥寥几人,她打开文清的直播间凑人数。上面的弹幕让她有些不适。——给哥哥笑一个,哥哥给你刷礼物。——长得真带劲。——有一说一,这波霸我喜欢。……弹幕也就十来条,大部分都是男人在发骚。文清从小是个火爆脾气,但因为欠了债,也只能忍气吞声。展洵心里愧疚,她走到文清身边,想关直播,被文清拍开手。文清脸上还带着甜美的笑容,手却一个劲地给展洵做手势,示意她走开。
“不怕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苏烟脸上浮起薄薄的愉悦。
被他这么一说,昨天他们同吃同睡,展洵瞬间就觉得嗓子也痒痒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轻咳了声。
苏烟低笑,拥着她:“这样就好。”
低低的呢喃在她耳边温柔地回响,却如巨浪在她心海澎湃,将迷雾冲散,万里澄澈,她所求不过是一份平常。
他们在山上从日出待到日落,风景不多,但看不厌。
下山后,展洵接到文清的电话。
文清在电话里攥着劲儿地问:“你是不是还跟苏烟在一块?”
她可没有跟文清说这件事,文清怎么知道的,展洵躲开苏烟跟文清打电话:“怎么了?”
文清在电话里笑:“我觉得苏烟人不错,要不你们凑合凑合得了。”
展洵想起什么来,她喝酒的时候给文清打电话了,难道断片的时候也找文清了?
“清清,我周五晚上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文清乐道:“是啊,还忘挂电话了。”
她把周五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展洵说了一遍。
当展洵听到她上厕所是苏烟帮她脱的裤子,她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苏烟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吓得别开视线,还能更丢脸吗?
文清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如果苏烟不是喜欢你,我给你当洗脚婢。谁会为自己不感兴趣的女人脱裤子刷牙,何况还是苏烟那种极品优质男。”
展洵木了。
文清紧接着又道:“我今天去找你,那两个无赖守在你楼下,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们逮住了。我看你跟苏烟住一起算了,他毕竟是个男人,在武力上比我有威慑力。”
展洵哪里不知道文清的花花肠子,但她跟苏烟是不可能的。
“他是大学老师,还在科研所上班,都是很不错的工作,我可不想因为我的破事害了他。”
“这样啊。”文清愤愤地在电话里“嗷”了嗓子:“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家人?他们逼得你走投无路,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展洵有时候也不明白,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就是摊上了。
她无可奈何:“总会结束的。”
展洵看了眼时间,又道:“我等会打车去你那里。凌晨再回我那里拿点东西,他们应该不至于不睡觉吧。”
文清应声。
展洵挂了电话,她硬着头皮走向苏烟,尴尬地笑了笑:“我还有事,要先去我朋友那里。”
“我送你。”苏烟要牵展洵的手,她却将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
“不用!我朋友住得离你家有点远,我从这里打车过去就好,不麻烦你了。”
展洵很快垂着眸眼,没看他,逃避得明显而拙劣。
苏烟看了眼落空的手,默了片刻:“好。手机给我。”
展洵犹豫几秒,她想拒绝,却做不到,乖乖拿出手机。
苏烟用她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又将拨打的号码帮她存好。
他把手机递还给她:“注意安全,有事可以找我。”
展洵想起她妈昨天给她打的那个电话,他肯定是听出什么来了。
她点点头,从他手里拿回包包:“再见。”
她跑得比兔子还快。
其实文清就住在离京大不远的地方。
展洵也没打车,转了两趟公交车到文清家。
文清一见到她,就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文清左右端详,挑了挑眉:“一脸失魂落魄。平常你家里人各种作妖都没见你挂脸。”
展洵拨开她的手,进了屋,将自己丢在沙发上,有些难过地说:“我和他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文清在她身侧坐下,双手抱着她的肩头安慰:“等你熬死你妈和你哥,再把苏烟未来的老婆熬死也是顺手的事儿,到时候你们再来个黄昏恋,弥补你的遗憾。”
她的安慰让展洵哭笑不得:“你别咒人家。”
文清耸耸肩:“熬死是正常死亡,咱们又不犯法。”
这缺德逻辑让展洵笑了,文清松开了她,双手抱在脑后,也瘫在沙发上:“你那边还打算继续租吗?”
展洵一想到这件事就头疼,那个老小区她住了四年,除了房租比较便宜,还有直达公司的车,现在被她哥和她妈一闹,都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住。
今天上午房东还给展洵发信息,说是那两人已经开始扰民,物业因此找上了他,要是展洵不解决这事,他会直接退租。
展洵有些苦恼:“不知道,今晚就是想回去看看情况。”
文清侧身看着她:“法院那边什么时候开庭?”
展洵拿出手机翻看跟代理律师的聊天记录,将开庭日期给文清看:“要到年后了,今年他们肯定不会安宁。”
“那不得烦死。”文清说着又提议:“要不你去我家过年得了。”
展洵苦笑:“我妈知道你家的地址,要是过年见不着我,肯定会去你家问。你妈本来就身体不好,哪里经得起我妈造。”
文清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无语问苍天:“但愿打完这次官司后,他们能收敛一点,不然我就真要封建迷信,给他们扎小人了。”
展洵心里木木的,她早就习以为常,也知道这场官司即使赢了,也不是解脱。
“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码我现在不会再惯着他们了。”
她今天有点累,趴在文清家的沙发上睡了会,醒来时晚上十点多。
文清正在做美妆直播,展洵能看到她直播间寥寥几人,她打开文清的直播间凑人数。
上面的弹幕让她有些不适。
——给哥哥笑一个,哥哥给你刷礼物。
——长得真带劲。
——有一说一,这波霸我喜欢。
……
弹幕也就十来条,大部分都是男人在发骚。
文清从小是个火爆脾气,但因为欠了债,也只能忍气吞声。
展洵心里愧疚,她走到文清身边,想关直播,被文清拍开手。
文清脸上还带着甜美的笑容,手却一个劲地给展洵做手势,示意她走开。
文清直播了一小时,下播后,展洵将她抱住:“清清,对不起。”
她除了说对不起,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现在根本没钱还给文清。
文清勾起展洵的下巴,妖媚一笑:“宝贝,别这样,你没有对不起我。”
煽情的话展洵不想说,只是抱着文清。
说实在的,如果这些年不是文清的陪伴,她的心理健康会更差。
文清捏她的脸蛋:“你不是要回去,我陪你,要是那两个玩意儿敢对你怎么样,我一拳一个。”
她扬起白白嫩嫩的拳头。
展洵将她的拳头推了回去:“你的花拳绣腿就算了吧。我房东说,他们只是白天闹,晚上会住小旅馆,我这个点回去,他们应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