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回到情人崖,已是深夜。变成幽魂,虽然长途跋涉也不会觉得累,但一路慢慢飘着实在耗时间,很让人心力交瘁。这里的封条已经被揭了下来,像是无事发生,十分宁静。刚到崖底,我便听见了彪哥激动的声音。“老妹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你哥我了!”“你都不知道,你走了我有多想你。”他围着我转了好几圈,这才停了下来,后知后觉地问我:“不过你怎么回来的?怎么能自己动弹了呢?”我解释道:“只要把骨头烧成骨灰就能离开了,彪哥,你的骨头呢?”
“这怎么可能?”
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死亡证明,疾言厉色地逼问着:“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好好的人,怎么会出事?”
“段亦凌,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
她说着,竟是直接哭了出来,像是真的在为我的离世而难过。
但我心里明白,她难过的,只是再也没有人继承衣钵。
爸爸也反应过来,语气严肃带着威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几天前,警方在情人崖底发现了她的尸体,经过鉴定,是跳崖自杀。”
段亦凌说着,极力压抑着情绪,但在话音的最后,还是带了些颤抖。
听见他的话,爸爸却是狠狠啐了一口,低声咒骂起来。
“真是胆子肥了,居然还敢自杀,蠢材就是蠢材,烂泥扶不上墙。”
妈妈也啜泣道:“那怎么办,后天就是画展了,我们得想个办法啊,不然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白费了。”
因为我的死,爸爸眉头紧锁,妈妈声泪俱下,但他们所担忧的,都不是我。
段亦凌看着他们,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压抑着怒气。
最后,他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复了之前的平静。
“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留在这里,而是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他语气极不客气,爸爸刚要发作,被却敲门声打断了。
是上门清洁。
爸爸硬生生讲话咽了回去,狠狠瞪了段亦凌一眼,带着妈妈离开了。
工作人员走进来,竟是直接愣住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段先生,这个得加钱了,我一个人干不完。”
段亦凌点点头,不再说话,在电脑上搜着些什么。
我凑近一看,竟是多年前姐姐霸凌的那桩案子。
他将当年案子的细节和姐姐死时的新闻都拷在了一起,仔细整理起来。
我见无事,便想离开。
临走之前,我听见身后传来了句喃喃自语。
“宋芳妍,我不会让你沾染上半点污名。”
……
我一路回到情人崖,已是深夜。
变成幽魂,虽然长途跋涉也不会觉得累,但一路慢慢飘着实在耗时间,很让人心力交瘁。
这里的封条已经被揭了下来,像是无事发生,十分宁静。
刚到崖底,我便听见了彪哥激动的声音。
“老妹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你哥我了!”
“你都不知道,你走了我有多想你。”
他围着我转了好几圈,这才停了下来,后知后觉地问我:“不过你怎么回来的?怎么能自己动弹了呢?”
我解释道:“只要把骨头烧成骨灰就能离开了,彪哥,你的骨头呢?”
彪哥一愣,瞬间哀嚎起来:“就这么简单?那我还被困在这十多年!”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带着我来到了他藏骨头的地方。
“幸亏我这些年是一点点藏起来了,不然被那小条子带走了,我都不在这见你了妹子。”
这是一片乱石区,寸草不生,看着那有些发黄的骨头,我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彪哥却拍了拍我的肩,喜气洋洋道:“别叹气啊,你哥我马上就自由了。”
只是他的开心没能持续多久,我们两个魂围着骨头转了好几圈,都想不到办法生火。
只是一筹莫展之际,却忽地听见崖上传来声响。
我看去,只见一辆跑车停下,一个男人缓步走下来,颓然地坐在崖边。
彪哥眼比我尖,只见他眯眼看了看,啧啧两声。
“这不是那个周书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