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琴起身收拾碗筷时,才发现碗底下压着五毛钱。李凤琴无奈摇头浅笑:“这丫头……”苏半夏坐上回大队的大巴车,一上车睡一觉大巴车就到大院门口了。她前脚刚进院子,就碰到拎着篮子出来的张小兰。张小兰一看苏半夏拎着篮子,笑呵呵道:“呦妹子,你这是上哪儿去了?我刚上你家找你去了,敲半天门没人开,原来你在这儿啊。走走走,我带你上山打野菜去。”苏半夏一听小腿都软。“大姐,我不想去,要不你还是一个人去吧。”
她在市场转了一圈,个体户摊位上的床单被套好看,不要布票就是价钱死贵。
供销社的布便宜,但要布票还不好看。
苏半夏转了一圈,心想反正过几天要去广市批发服装,到时候在那边买也是一样的。
路过包子铺时,想到自己忙了一早上还没吃饭,她花了四毛钱买了两个大肉包子,一边走路一边啃包子。
等到了纺织厂,包子啃完了,肚子也填饱了。
苏半夏进去时拎着篮子,出来时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扶着肩膀上扛着的被褥。
早上赚了钱,这被褥等于白捡,她心情好,走在路上脚步都是轻盈的。
来到李凤琴馄饨摊时,这个点吃馄饨的人挺多。
李凤琴在忙,没看到一旁走来的苏半夏。
苏半夏道:“李姐,忙着呢?”
李凤琴抬头一看,这不是苏半夏吗?
“呀,半夏你来了?
这么快你被子就做好了?”
“是啊李姐,家里有人吗,我先去把被褥铺上。”
“家里有人,你房间的门开着了,你门上的钥匙,还有大门的钥匙我都给你放你床头,你进去记得拿上。”
“谢谢李姐,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先别着急啊,还没吃午饭吧,我先给你煮碗
馄饨吃。”
苏半夏知道李凤琴也不容易,笑道:“谢谢李姐,我吃过了,你先忙着,等我铺好被褥,我出来帮你忙。”
李凤琴忙得抽不开身,笑呵呵看了苏半夏一眼。
苏半夏人到大门口时,果真看到大门开着,院子里坐着一个老太太。
上次来苏半夏没看到她,没想到今天她在。
苏半夏道:“大妈你好,我是新来的租客,我叫苏半夏,你叫我半夏就好,我今天是来铺褥子的。”
老太太看苏半夏这么年轻,笑道:“是半夏啊,我们家凤琴都告诉我了,昨天她在你床上垫了两张草席,说是防潮保暖,你别取下来啊。
你也别客气,有需要帮忙的你就张口。”
“好嘞,谢谢大妈,我先进去了。”
苏半夏进来一看,果真床上铺着两张新做的草席。
她心里一暖,这年头还是好人多。
她想了想,暂时还不住,不如就先这样放床上吧。
被褥放在床上,她拿了钥匙,出门锁上门,跟李凤琴婆婆打了招呼离开。
李凤琴摊位上,前面那几个吃馄饨的人已经离开了。
李凤琴刚好煮了两碗馄饨。
她看见苏半夏,笑道:“半夏,赶紧的,我给咱俩一人煮了一碗馄饨,赶紧快
来吃。”
“李姐,我真的吃过了。”
她还想减肥了。
“哎呀,你别跟我客气,快点来吃。”
李凤琴拉着苏半夏坐在摊位上,她捞出馄饨,往里面多加了海带丝和香菜。
两人面对面坐着,李凤琴忙了一早上,一口饭都没吃呢。
李凤琴道:“你这么快就铺好了?
看见我给你铺的草席了没?”
“没铺,我手头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就搬过来住,我怕铺开受潮,就放在床上了。”
苏半夏都不好意思了,李凤琴给她煮的馄饨可是加大量的。
“那就好,赶紧吃吧,再不吃就该凉了。”
两人吃完馄饨,苏半夏是想帮忙来着,但她还得赶回去的班车。
她是真不想走路了。
苏半夏道:“谢谢李姐,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改天我进城再来找你。”
“好,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姐。”
苏半夏挥挥手,干脆利落离开。
李凤琴起身收拾碗筷时,才发现碗底下压着五毛钱。
李凤琴无奈摇头浅笑:“这丫头……”
苏半夏坐上回大队的大巴车,一上车睡一觉大巴车就到大院门口了。
她前脚刚进院子,就碰到拎着篮子出来的张小兰。
张小兰一看苏半夏拎着篮子,笑呵呵道:“呦妹子,你这是上哪儿去了?我刚上你家找你去了,敲半天门没人开,原来你在这儿啊。
走走走,我带你上山打野菜去。”
苏半夏一听小腿都软。
“大姐,我不想去,要不你还是一个人去吧。”
反正她现在减肥,晚上又吃不了多少菜。
再说,她累一早上,回来门都没进了。
“哎呀,你怕啥,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你就当是给我作伴儿了。”
张小兰拉着苏半夏往对面山坡上走去
苏半夏无奈,她这是每天被迫进步。
也好,上趟山就当是运动减肥了。
苏半夏没见过野菜,到了半坡上,她气喘吁吁已经走不动了。
张小兰掐了几个从土地里冒尖的野菜,看着苏半夏笑道:“妹子,你该不会连野菜都不认识吧?”
苏半夏心虚,她确实没见过。
张小兰走到苏半夏面前,将一把蕨菜递给她。
“这个给你,这个是野蕨菜,拿回去焯水凉拌,可好吃了。
这个是地软,拿回去可以做包子。
还有这个,这个是狗腥根,也是可以吃的。”
苏半夏一看,还别说,这个狗腥根她认识,之前请合作方去吃私房菜,有段时间
这道菜在网络上特别火。
尤其是云贵川那边,这道菜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灵魂菜。
苏半夏以前也吃不习惯,后来慢慢吃习惯了。
还别说,接受了它特别的味道,这菜会上瘾。
苏半夏喜欢吃叶子,她没掐多少,就只掐了一盘的量。
张小兰很能干,她掐了一篮子,苏半夏只掐了几把。
她这会儿躺在半山坡上,双手枕头,翘着二郎腿,一双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夕阳。
傍晚,落日的晚霞浅浅洒在大院,整个大院看起来金灿灿的,很美。
只可惜,她还有一段时间就离开了。
张小兰篮子里塞得满满的,完了她又给苏半夏篮子装满,两人借着夕阳,走在下山的羊肠小道上。
江国安回来时,房间里跟中午一样空无一人。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面上表情严肃地做了个深呼吸。
看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才好了几天,今天一整天人又不见了。
谁知道她又干嘛去了?
县城赌博的点被他们捣了,头头都被抓进去了,她最坏也就是进城去转转,应该是不会再去找人赌了吧?
江国安有深深叹息一声,人还没走客厅中间,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