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她赶回公寓洗漱收拾,然后去学校处理工作。同事给她们请假报的是突发疾病,校领导稍微关心几句,教育了责任问题,没有再刻意深究。徐向暖放下心来,算是松了口气。下午结束工作,她要去医院找宋沉衍,跟他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失约的原因。她上了楼直奔心外科门诊,值班小护士见了,好心喊住她:“欸,宋院今天下午不坐诊,现在人在手术室。”徐向暖点头道谢,问清楚具体是哪个手术室,然后直接找过去,坐在门口长椅上等他。
徐向暖跑到楼下,傅文睿在后面追了上来。
两个人一顿拉扯,徐向暖又一巴掌呼上去,被傅文睿捉住了手腕。
“差不多得了啊你,扇上瘾了是不是!”傅文睿大喘着气,摁住徐向暖的手,不让她动弹。
徐向暖腕骨被他攥得生疼,甩不动,气得胸膛起伏,“我警告你,不要再到我家里去,更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
傅文睿嗤笑一声,表情极具嘲讽,“怎么着,找到新凯子就想把我踹了?今天打扮得这么骚,是不是又要去见那个野男人!?”
徐向暖气笑了,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就跟了他。
她懒得追究傅文睿以前多混账,也不想跟他有无谓的争执。
她只想远离他,跟他彻底划清界限。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傅文睿,好聚好散,行不行?”
傅文睿冷笑,“那你爸的公司不要了?”
徐向暖心里一沉,他又道,“你是不懂情况,你爸那公司在外面欠了钱,如果我不给他填那窟窿,你们沈家分分钟玩完。”
公司的情况她确实不清楚,她也不怕公司倒闭,她怕的,是沈母的生活受其牵连。
“你想怎么样?”她冷冷地看着他。
傅文睿最喜欢她温顺的模样,抬起手背,轻触她的脸,“过几天城东酒庄有个聚会,你陪我去,我就帮你爸解决公司问题。”
徐向暖以前也跟他去过聚会,无非是那些太子党聚在一起花天酒地。
但她不确定傅文睿的话有几分可信,正犹豫着,傅文睿的电话响了。
他扫了眼来电,毫不避讳的接起:“喂,又有什么事儿?”
低沉的男声透出来,徐向暖分明听见,那是宋沉衍的声音。
“在哪儿?”
傅文睿瞟了眼徐向暖纯净白皙的脸,随口一说:“在女朋友家里。”
“哪个?”
“还能哪个。”傅文睿盯着她笑,“不是一直就只有那一个吗?”
徐向暖听他胡说八道,气得抬脚去踹他,傅文睿躲开,死活没有改口。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上次出差拟定的合同有问题,现在回来处理。”
宋沉衍的声音冷了几分,徐向暖听得出来。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紧张得要命。
傅文睿刚想开口商量能否晚点,那边已经直接挂了电话。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松开了徐向暖,走之前捏了捏她的脸,让她别忘了刚才谈过的事。
徐向暖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傅文睿的跑车扬长而去。
她用力蹭着被他碰过的脸,眼眶微红。
本来今晚她该去找宋沉衍的,但现在头发乱了,妆也花了,显然不适合再过去。
就算过去了,人估计也不在那儿了。
她在花圃旁边坐了会儿,沈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拉着她的手说话。
“柔柔啊,你爸这辈子拖累你太多。有时候,你要多为自己考虑。”
这一晚,她没有回任何一个家,一个人去了舞房,待了一整夜。
翌日天亮,她赶回公寓洗漱收拾,然后去学校处理工作。
同事给她们请假报的是突发疾病,校领导稍微关心几句,教育了责任问题,没有再刻意深究。
徐向暖放下心来,算是松了口气。
下午结束工作,她要去医院找宋沉衍,跟他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失约的原因。
她上了楼直奔心外科门诊,值班小护士见了,好心喊住她:“欸,宋院今天下午不坐诊,现在人在手术室。”
徐向暖点头道谢,问清楚具体是哪个手术室,然后直接找过去,坐在门口长椅上等他。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大门打开,病患从生死一线中被拽回来,平安推出这道门。
家属激动地围上去,拉着宋沉衍的手哭着感谢。
人群中最为瞩目的人,一如既往淡然无波,他会适当颔首回应,但不会被情绪感染动摇。
这是他职责所在,也是这份职业的意义。
但徐向暖却看到一种近乎炫目的光环,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宋沉衍余光瞥到了她,视线越过人群,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往外走。
徐向暖立马跟上,一声不吭等着他脱下手术服,换上白大褂,然后看他坐到办公椅里,打开电脑,开始撰写手术报告。
宋沉衍全程没给她半个目光,整个人疏离冰冷,好似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宋医生……”徐向暖站在桌前,极轻的喊了一声。
宋沉衍没理她,自顾敲着键盘。
徐向暖绕到他身侧,轻轻拽他衣袖,依旧不理。
她迫不得已,连名带姓的喊,“宋沉衍。”
敲击键盘的修长手指停住,宋沉衍抬眸,一脸淡薄的看着她,“好玩吗?”
徐向暖微愣。
他眸色黑深,淡道:“欲擒故纵这套,只有傅文睿会吃。”
话一出口,徐向暖脊背僵硬,“我没有,昨天是……”
“重要吗。”他靠在椅背上,凉凉看着她,“如果你是想要解释什么,那没有必要。我们之间并无任何关系,我也不关心你的私生活。”
“再则,你给我的感受并不见得多好,也不一定有兴致,再去重温旧梦。”
徐向暖已经懵了,手心里全是汗。
宋沉衍转回椅子,不再看她,那距离仿佛一下隔了千叠雪山。
她嘴张了张,只哽咽地挤出一句话,“那我先走了,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