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说要一百万才能保释,否则,人死了就要周盛泰抵命。周盛泰这才害怕了,托关系捎话让江瑶无论如何筹钱都要把他救出去,他不想坐牢受罪。江瑶没有赚钱能力,周盛泰赌博玩女人,这些年已经把周卿曾经试药积攒下来的钱挥霍的差不多。周菀正在上大学,勤工俭学加奖学金,养活自己不成问题,但要是扛下这一百万万,这辈子就毁了。那时候她记得整天就知道愁得哭,感觉天都要塌了。周卿总是沉默地看着她,出事那天她去办助学贷款手续不在,直到家里突然进了警察把周盛泰被抓走,她才从她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
邻居说要一百万才能保释,否则,人死了就要周盛泰抵命。
周盛泰这才害怕了,托关系捎话让江瑶无论如何筹钱都要把他救出去,他不想坐牢受罪。
江瑶没有赚钱能力,周盛泰赌博玩女人,这些年已经把周卿曾经试药积攒下来的钱挥霍的差不多。
周菀正在上大学,勤工俭学加奖学金,养活自己不成问题,但要是扛下这一百万万,这辈子就毁了。
那时候她记得整天就知道愁得哭,感觉天都要塌了。
周卿总是沉默地看着她,出事那天她去办助学贷款手续不在,直到家里突然进了警察把周盛泰被抓走,她才从她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
忽然有一天,周卿说钱她想办法,周盛泰的事瞒着周宛。
她不去上大学了,就真的没有去上大学。
然后,周卿进了离他村最近的城市,白天晚上的忙,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是偶尔回一趟家,身上没一块好皮,她也不说,一声不吭留下生活费钱就走。
九个月后,做了开颅手术的领居老婆出院,最终法院判判周盛泰有期徒刑四年缓三年执行,五十万赔偿。
那天村民都看到了,人证物证俱在,周盛泰从最开始的不认罪到后来签字画押没用多久。
离庭时,手足上戴着镣铐扑跪在她和周卿脚下求他们一定要筹钱救她。
五十万啊,或许只是富人的一顿晚餐,但对于那时一贫如洗的周家,就算把她们母女分解分解卖了也卖不下这个价钱。
她愁得边哭边打周盛泰,声情并茂数落他这些年干的混账事。
周盛泰也哭了,赌咒发誓保证他出来,不再赌博玩女人,跟她好好过日子,求她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救救他,他不想坐牢。
整个法庭成为他们俩人演戏的场地,周围的人跟看八点档家庭狗血连续剧似的看热闹。
她不经意间侧过脸,发现只有她身旁周卿垂着眼,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表情,像这一切与她无关。
下午法院交钱,她怀里揣着一万块钱,想求邻居家通融通融,以后有钱补上。
对方嘲讽挖苦威胁,不交钱就让周盛泰坐牢。
没想到周卿直接提着一蛇皮袋现金来了,整整五十万。
她也不知道周卿从哪里弄到那么多钱,原来她的那句‘钱我想办法’不是大话,更不是玩笑。
周盛泰出来之后,周卿要去做保镖,谁说也没用,然后一头扎入这行。
钱是越挣越多,人也越来越冷,电话不打,家也不回,他们很多时候也联系不上她,生活费倒是每月都给。
但从那以后,周卿就没叫过她和周盛泰一声‘爸妈’,甚至连话也很少跟他们说,但只要开口必是板上钉钉。
看着周卿冷漠的眼神,江瑶心里很恐慌,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你这个白眼狼,没良心,他好歹生你养你……”
周卿勾唇,“我没良心?江瑶女士你也许忘了,我是自己养大我自己的,我的钱还顺便养了你们两个。”
“不然你以为他一个只会玩女人的赌鬼渣男,还有你一个连自己都没办法自力更生的菟丝花,能有今天有房有车有保姆伺候的好日子?”
江瑶被周卿话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还有点心虚,努力辩驳。
“可是他毕竟是你爸,你姐又成了那样,你弟弟才七岁,你是他小女儿,就必须得顶门立户,他出了事你不能不管……”
周卿,“这些年赌债,乱搞,杂七杂八,我差不多帮他还了七八百万,这么多钱够买我这条命了,生之恩早已还完。”
江瑶被周卿噎得没话说,见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餐厅好奇的目光,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眼眶微微发红,哽咽。
“卿卿,父母生养之恩大于天,怎么能用钱衡量?你这样说太伤爸爸妈妈心了……”
“你这招对我没有用。”
周卿面无表情转身走,江瑶就在后面跟着,一直到秦氏集团楼下。
周卿停下脚步,眯眼看着擦眼泪的周卿,“你要跟我闹到秦霆琛面前吗?若要他知道,我有他这么个吸血的父亲,周盛泰怕是活不了,他习惯把隐患尽早扼杀。”
“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瑶瞳孔一缩,身体也吓得抖了抖,“你别告诉他。”
周卿面无表情,“那就赶紧离开。”
江瑶抿了抿嘴,有些不甘看着周卿线条冷漠的侧脸。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救你爸?你又不是没有钱,你宁愿把钱扔给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也不愿意救你自己亲人,这是什么道理?”
江瑶仔细观察着周卿的神色,这么多年第一次提那个‘禁忌’。
“你是不是还怪他让你没上成大学,他喝了酒,闯祸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没想到会连累你。”
“至于他让你去试药,他也是为了我们一家为了活下去,你要知道没有他就没有你啊……”
“那他怎么不去?你怎么不去?实验室成年人挣得更多……”
周卿打断江瑶为周盛泰开脱的言论,“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说,我宁愿周盛泰没有生我,或者生下我将我扔到孤儿院,或者溺死我这个赔钱货。”
“起码不用从小遭受来自亲生父亲的毒打试药,以及来自你的怨恨——你怀着我时,他出轨,从小到大都认为是我这个不祥之人带来的。”
江瑶脸色不好看,但周卿说的是事实,当时,酬劳是高的吓人,可周盛泰和她两人怕死不敢去试药。
那里并不是正规的实验室,里面研究什么的都有,成天见往出抬死人。
他们当时想得的确是死了小的还有大女儿,况且,女儿有一个就已经够倒霉了,反正东南边境的如女孩子的命还没小猫小狗值钱。
而且,周盛泰去找小三时,她不止一次骂过她‘连阎王都不收的灾星、’‘要是没有你就好了’、“都怪你”等等杀人诛心的话。
江瑶无法辩驳,正要开口,周卿没给她机会。
“还有,我的钱我赚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不着。基本的生活费我会给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其实,这么多年我很想问你一句,你是没有被周盛泰家暴够?还是天生喜欢被虐待,你真的该去看心理医生。”
周卿冷漠地说完,就走了。
江瑶看着周卿快速消失的背影,神情怔怔地站了会儿,但很快回过神,掏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拨了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