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得了怪病!两年来,他大部分时间待在床上,身子越来越差,自然不好看……他表面不在乎,心里极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结果姜元意却看到他丑陋的样子。一瞬间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的颜面都荡然无存一样。他心里慌乱无比,不让她扎针、不理她、不吃她夹的水晶虾饺,并不是针对她,而是恼自己变得现在这副鬼样子,却一点解决的法子也没有。只能等死。姜元意第一次从恣意强势的谢容玄眼中,看到无措与无助,胸腔不由得震荡,继而产生密密麻麻的疼痛。
什么时候?
昨晚开始!
谢容玄没有理任何人!
姜元意将小脸偏到一旁,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偷偷给你治病,可你都要……我就想让你身子舒适一些。”
谢容玄张口结舌。
姜元意道:“偷偷给你治疗两次,效果很好,你看你现在都能离开床榻半日。”
谢容玄点头。
姜元意越说越委屈,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后来我和你说了,我和贾大夫要治疗你,治疗过程中脱衣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谢容玄立刻道:“对不起。”
姜元意甩掉谢容玄的手,朝里面走。
谢容玄再次抓住:“元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理你。”
姜元意哭着挣扎。
谢容玄心都抽抽地疼,鼓足勇气:“元意,你别哭,我真不是故意不理你,我是恼自己。”
姜元意闻言动作停下来,眼泪也停下来,看向谢容玄。
“我恼我、我的身子已经不好看。”谢容玄道。
姜元意不解地问:“不好看?”
“因为不好看,所以不想让你看到。”谢容玄含着金汤匙出生,即便不得景国公的喜欢,但他自小优秀,文采、功夫、长相都是大靖榜样,到哪儿都会得到如潮的赞美。
可是!
可是!
可是他得了怪病!
两年来,他大部分时间待在床上,身子越来越差,自然不好看……他表面不在乎,心里极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结果姜元意却看到他丑陋的样子。
一瞬间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的颜面都荡然无存一样。
他心里慌乱无比,不让她扎针、不理她、不吃她夹的水晶虾饺,并不是针对她,而是恼自己变得现在这副鬼样子,却一点解决的法子也没有。
只能等死。
姜元意第一次从恣意强势的谢容玄眼中,看到无措与无助,胸腔不由得震荡,继而产生密密麻麻的疼痛。
谢容玄低头,不敢看姜元意,害怕看到失望、歧视或者别的什么,结果却听到姜元意急急道:“好看的,你的身子是好看的。”
他诧异地望向姜元意:“你说什么?“
姜元意斩钉截铁道:“我会医术,我看得出来,你天生骨骼优越,只要病愈,身子很快会非常完美。”
谢容玄怔了一下,道:“你不是说,没有看我吗?”
姜元意没想到谢容玄话题转到这儿了。
谢容玄问:“你承认你看到了?”
“我本来也没有否认。”
“那你——”
“我说的是没有乱看你。”
“所以该看的,还是看了。”
嗯!
不过姜元意可以断定,谢容玄骨骼十分优越!
谢容玄静默一会儿,不自信地问:“真的不难看?”
当然不难看!
当时姜元意看一眼脸就红了。
现下脸颊还是微微地透着粉,道:“很好看的。”
谢容玄的骄傲、自尊和颜面一下子回来了,他不由得嘚瑟道:“你没见过爷以前的身子,高大威猛,那才叫完美!”
姜元意“扑哧”一声笑起来。
谢容玄问:“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姜元意道。
“可爱怎么可以形容爷?”
姜元意忽然倔强起来:“就形容。”
谢容玄也不和她计较,而是正色道:“那你原谅我,好吗?”
“原谅你什么?”姜元意问。
“原谅我不让你扎针,不理你,不吃你夹的水晶虾饺。”
姜元意点头,然后道:“那你也原谅我,好吗?”
谢容玄问:“我原谅你什么?”
姜元意道:“原谅我偷偷脱你衣裳。”
“医者不避嫌,你本来就没有错,是我多想。”谢容玄道。
姜元意闻言心头高兴。
谢容玄温声道:“那这事儿就结束了,好吗?”
姜元意点头。
谢容玄立刻拉着姜元意的手,道:“走。”
“去哪儿?”姜元意问。
“给我扎针。”姜元意要做的事儿,谢容玄都愿意配合。
“暂时不用扎针。”
“为何?”
“换了药方。”扎针没有多大用处,姜元意在想别的法子。
谢容玄道:“那我们去说话,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理你。”
姜元意提醒:“还没有用饭呢。”
“好,去用早饭,我吃你夹的水晶虾饺,把一盘吃光!”
“你吃那么多做什么?”
“你让我吃的。”
“我只让你吃一个。”
“那就吃一个,行吗?”
姜元意长这么大,除了娘亲、姐姐外,谢容玄是第一个这样真心待她、哄她的人,她心中又快乐又温暖又酸涩,用力眨眼,才没有哭出来了。
“行吗?”谢容玄继续问。
“行。”姜元意道。
“那我们去用饭。”
“我要去洗脸。”
“洗什么脸?”
“哭的丑死了。”
“刚才怎么不觉得丑?”
“忘了。”
“这都能忘,去吧,我等你。”
姜元意洗脸后,走到谢容玄的跟前:“站那么久,难受吗?”
谢容玄实话实说:“有点累。”
姜元意忙拉着谢容玄的手道:“那快点到床上坐着。”
谢容玄低头看到姜元意紧握自己的手,心头愉悦。
姜元意扶着谢容玄坐下。
坐到床上后,谢容玄长长吐一口气。
姜元意问:“怎么样?”
谢容玄道:“坐下来舒服多了。”
姜元意道:“那我们用饭吧。”
谢容玄给姜元意夹个豆沙包:“你喜欢吃的。”
“你吃这个,容易克化。”姜元意将鸡蛋羹推谢容玄面前。
刚刚世子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世子夫人低头哭泣,怎么去一趟净房,两个人之间就好像吃蜜一样甜?
春桃冲春梨使眼色。
春梨用口型道:“吵架又和好了。”
春桃同样回以口型:“真甜。”
春梨点头。
二人笑着看姜元意和谢容玄二人。
姜元意和谢容玄心情愉快地用完早饭。
姜元意要去小花园摘桃花给谢容玄熬药。
谢容玄道:“我和你一起去。”
姜元意道:“你刚刚站那么久,很累了。”
“吃了饭,又有了力气,正好出去吹吹风晒晒太阳。”
姜元意便道:“那坐轮椅去。”
二人一起朝小花园走,路上有两个丫鬟急匆匆地走过。
谢容玄侧首睨一眼春梨。
春梨立马去跟踪,很快回来禀告:“世子爷,刚刚那二人是二夫人房里的丫鬟,说是二夫人和二爷又闹起来了,她们去找江姨娘处理。”
姜元意惊讶地问:“江姨娘不是闭门思过吗?”
谢容玄道:“父亲对他们的处罚,向来不严格。”
姜元意无言以对。
谢容玄淡然道:“这样也好,让他们闹吧。”
“那我们继续去摘桃花。”姜元意接话。
“走吧。”谢容玄道。
几人摘不少桃花。
回来的路上,又听说江姨娘一家闹成一团。
姜元姜和谢容玄也不管,他们径直回到慎行院。
姜元意熬药。
谢容玄喝药。
两个人一起看书。
就这么过了几日,谢容玄的脉象有所进展。
姜元意开心不已,这时候她又收到一封书信。
谢容玄午睡醒来,就见她一边看信,一边傻笑,好奇地问:“谁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