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玄还是没应。姜元意继续道歉,却始终没有得到谢容玄的回应。次日早上,谢容玄还是背对姜元意睡觉。姜元意则和平时一样起床穿衣,去萱静堂给王氏请安。回来的时候,贾大夫正在给谢容玄诊脉。“世子夫人回来了。”春梨笑着迎接。谢容玄看也不看姜元意一眼。姜元意的目光从谢容玄身上,转而望向贾大夫,问:“贾大夫,你来了,世子爷今日如何?”贾大夫的手从谢容玄的脉搏上移开,道:“和平日差不多,昨日才刚用了药方子,效果不会那么快出现,今日继续服用看看。”
“我、我、我在、我在给你治病。”姜元意解释。
谢容玄不解地问:“治病你脱我衣裳做什么?”
“我、我要给你扎针,所以要脱衣裳。”
“扎针?”
姜元意急急地辩解:“是,在你身体的各个穴位扎针,这样的话,你的身子会舒服一些。”
谢容玄眯起了眼睛,锐利又危险。
姜元意心头一骇,双腿顿时有些发软。
谢容玄好一会儿才开腔问:“这些日子,你每天晚上都给我扎针了?”
姜元意点头:“是。”
谢容玄提高声音:“也就是说,你每天都偷偷把我脱光?”
姜元意心虚道:“也、也、也没有脱光。”
是。
没有脱光。
还留一条可怜的亵裤。
可谢容玄还是十分生气。
姜元意安抚道:“世子爷,医者不避嫌,医者不避嫌的,你不要多想,我、我、我就是把你当病人,当病人。”
谢容玄问:“病人?”
姜元意忙不迭地点头:“是,医者不避嫌,而且,而且我没有乱看你,没有摸过你,也没有占你便宜。”
谢容玄提高声音,问:“为什么不乱看,为什么不摸,为什么不占?”
姜元意闻言一愣,不知道谢容玄是什么意思。
谢容玄继续问:“觉得我身子不好看?”
姜元意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
谢容玄听到姜元意的解释更加生气,拽起被子要睡觉。
姜元意连忙喊:“世子爷等一下!”
谢容玄不悦地看向姜元意。
姜元意指着谢容玄的头上:“还有几根银针,我给你拔掉。”
谢容玄默不作声盯着姜元意,眼中是簇簇火苗,仿佛要把她焚烧似的。
可是他头上还有银针啊,很危险的,姜元意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屏住呼吸,拔掉他百合穴上的银针,又拔掉他印堂穴上的银针,接着快速地后退几步,怯怯地望着他道:“都、都、都拔掉了。”
谢容玄转身躺下,背着姜元意,一声不吭。
姜元意原地呆立好一会儿,见谢容玄许久没有动静,似乎已经睡着。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将酒、银针等等收进药箱,把药箱放回柜子里面,再将蜡烛放回烛台上。
重新站到床前,她犹豫一下,从床尾爬上床,睡到床里面,侧首看到谢容玄英俊的脸庞。
结果谢容玄一个翻身,又背对她。
啊。
原来没有睡着。
姜元意慢慢躺好,忍不住唤一声:“世子爷。”
谢容玄没应。
姜元意软软地道:“世子爷,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和你说的,可是,我前两次给你扎针,你都没有醒,然后、然后……世子爷,对不起。”
谢容玄还是没应。
姜元意继续道歉,却始终没有得到谢容玄的回应。
次日早上,谢容玄还是背对姜元意睡觉。
姜元意则和平时一样起床穿衣,去萱静堂给王氏请安。
回来的时候,贾大夫正在给谢容玄诊脉。
“世子夫人回来了。”春梨笑着迎接。
谢容玄看也不看姜元意一眼。
姜元意的目光从谢容玄身上,转而望向贾大夫,问:“贾大夫,你来了,世子爷今日如何?”
贾大夫的手从谢容玄的脉搏上移开,道:“和平日差不多,昨日才刚用了药方子,效果不会那么快出现,今日继续服用看看。”
姜元意点头:“好。”
贾大夫起身道:“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便走了。”
“我送送你。”
贾大夫和姜元意边走边聊谢容玄的病情。
到了慎行院门口。
贾大夫问:“世子夫人是否和世子爷吵架了?”平日看二人关系亲昵,今日有些冷淡。
姜元意连忙否认,道:“并没有。”
贾大夫点头:“那便好,世子爷有病在身,万不可生大气。”
“贾大夫说得是。”姜元意道。
“那我回去了,有问题的话,世子夫人可以随时找我。”
“好,贾大夫慢走。”
看着贾大夫离开,姜元意重新回到卧房,见谢容玄靠在大迎枕上看书,她道:“世子爷,我们摆饭吧?”
谢容玄继续看书。
姜元意问:“是在小几上吃,还是到外间用?”
谢容玄最近可以坐在轮椅上待个半日,所以有时候在小几前用饭,有时候就到外间用饭。
见他没回应,姜元意默一下,道:“春桃,春梨,摆早饭。”
春桃问:“摆在哪儿?”
姜元意自己拿主意,道:“小几上吧。”
“是。”春桃和春梨一起应。
春桃收拾一下床铺,将小几摆到床上。
春梨将饭菜一一端上来。
姜元意净了手,坐到谢容玄对面,拿起筷子,先给谢容玄夹一个他最爱吃的水晶虾饺:“世子爷,你多吃些。”
谢容玄自己夹一根小油条,慢慢吃起来。
姜元意看一眼被冷落的水晶虾饺,缓缓垂下眼眸。
谢容玄独自吃着,半晌没有听见姜元意出声,也没有看到她动筷子,他狐疑地抬眼看过去。
姜元意长长的眼睫微颤,“啪嗒”一声,一颗眼泪砸到碗中,紧跟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谢容玄一愣,忙问:“你怎么了?”
姜元意赶紧低头。
谢容玄放下筷子,倾身又问:“元意,你哭什么?”
哭?
春桃和春梨闻言大惊,一起看向姜元意。
姜元意急忙放下筷子,伸手胡乱地擦着眼泪,道:“世子爷你慢慢吃,我去洗把脸。”她立刻起身朝净房走。
谢容玄当即下床追过去,伸手拉住姜元意的胳膊。
姜元意停步,却不回头。
谢容玄生气道:“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去弄死他!”
姜元意吸了吸鼻子,不作声。
谢容玄着急地催促:“说话啊!”
姜元意将脸偏到一旁。
谢容玄伸手勾起姜元意的下巴,立刻看到她通红的杏眼,像只小兔子一样可怜又可疼。
他的心跟着揪起来,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你说话,到底怎么了?”
姜元意软软的嗓音里带着委屈:“说什么,你又不理我。”
谢容玄问:“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你说什么时候?”姜元意泪眼朦胧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