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两个月的身孕,光从身材变化上根本看不出来与以往有什么不同。绿卿自己也常常忘记怀孕这件事,或者说她对怀孕还没有多少切实的感受。见她睡个午觉起来眼神迷茫的样子,曼冬以为她在栖云阁憋狠了,不禁提醒道:“江医女说过,您最好满了三个月再出门,前三个月胎儿比较脆弱,咱们都得小心着点儿。三个月一过,奴婢就陪您出去走走?”“不用了。”绿卿回过神来,轻笑着说,“还是不要随便出去了,孩子重要,而且我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就在栖云阁没什么不好。”
邀月院。
瓷器碎裂声不要钱般一阵接一阵,尖利的嗓音盛满怒火:“贱人!凭什么她怀孕!”
季明珠快疯了,为了能怀上孩子,她找了一个个大夫,一点效果没有。
栖云阁那个贱婢,爬床上位,还能率先怀上王爷的孩子,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
以珍、以曼知道自家主子脾气大,此时根本不敢出声,惶恐不安地垂头站在角落里。
啪——
天青色茶盏在两个丫鬟脚边碎开,滚烫的茶水飞溅,虽然没烫到人,但足以让她们心头一跳。
静枫自从知道绿卿有孕,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识的想法就是不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一个人难以成事,她就想到了身为侧妃的季明珠。
不过她来得不巧,正好碰上季明珠撒气。
“季侧妃……”
静枫还没表明来意,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茶盖吓了一跳。她慌张避开,心底窜起一阵怒火却又不敢随意发泄。
在季明珠眼里,静枫还不如她身边两个丫鬟重要,况且现在还在气头上,她没有丝毫歉意,反而率先呵斥:“一个侍妾,整天不在自己屋子里安生住着,到处跑是想干什么!”
屋里能砸的东西基本都砸了,狼藉一片。季明珠头上的步摇也歪歪斜斜,昭示着主人糟糕的心情。
静枫不敢招惹季明珠,忍气吞声解释道:“魏侍妾有孕,妾来与您商量……”
不等静枫把话说完,季明珠就冷笑一声打断她:“商量什么!想做那些肮脏事还是出什么馊主意!我告诉你,想干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是千万别沾到我身上来!”
眼高手低的贱婢,心里有点什么恶毒的心思全都表现在明面上,蠢得不可思议!
静枫滞了滞,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光,季明珠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心善的菩萨,怎么这个时候还装模作样起来了?
季明珠心烦意乱,脾气暴躁地下逐客令:“出去,我没心情和你说这些!”
静枫握紧拳头,木着一张脸出了邀月院。
她还是不信,绿卿怀孕,后院里的人全都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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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两个月的身孕,光从身材变化上根本看不出来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绿卿自己也常常忘记怀孕这件事,或者说她对怀孕还没有多少切实的感受。
见她睡个午觉起来眼神迷茫的样子,曼冬以为她在栖云阁憋狠了,不禁提醒道:“江医女说过,您最好满了三个月再出门,前三个月胎儿比较脆弱,咱们都得小心着点儿。三个月一过,奴婢就陪您出去走走?”
“不用了。”绿卿回过神来,轻笑着说,“还是不要随便出去了,孩子重要,而且我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就在栖云阁没什么不好。”
栖云阁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绿卿知道,她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看似风平浪静的假象下或许隐藏着巨大的深渊,稍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她不仅要把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也要保障自身的安全,最好就躲着点其他人。
因为肚子里的孩子,绿卿一时间风头无两,膳房、绣房这些地方的下人换了张嘴脸,巴结奉承的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倒。
头一次的时候曼冬还觉得新鲜,后面看清他们墙头草的虚伪模样,便没了心情和他们说话。
膳房里,曼冬站在一边无奈地重复:“白粥就可以了,我们侍妾没胃口,其他的不要。”
这些人,往常魏侍妾没怀孕的时候,不搭不理,她们栖云阁的膳食每次都要等些时候才能取到,哪儿像现在,只要碗白粥并两样清爽的小菜,他们还提醒膳房炖了鸡汤。
“曼冬姑娘,咱们膳房今天炖的鸡汤可好了,加了好几味珍稀的补药,给魏侍妾肚子里的小主子补补也好啊!”
曼冬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搬出钟嬷嬷来:“侍妾有孕,在膳食上更得小心,不好意思辜负了各位的好意,但这是钟嬷嬷特意交代的……”
光是这点白粥,她都盯着人做的,炖的鸡汤她没亲眼看见,哪儿能放心?
“嗨呀,既然是钟嬷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曼冬客客气气从膳房拎着食盒走了,背后的厨娘丫鬟们窸窸窣窣讨论得热闹。
“王爷的第一个孩子,魏侍妾命可真好啊!”
“谁说不是,但这个孩子没选对好人家,两个侧妃那里不比魏侍妾好?”
“缘分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而且我感觉魏侍妾不会一直是侍妾,说不定母凭子贵……”
前段时间绿卿还没有强烈的怀孕的感觉,月份一满三个月,孕吐就来了。
她伏在床边吐得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此时的她不禁为之前自己的无知感到后悔。
曼冬年纪小,不知道怀孕这么辛苦,每次绿卿孕吐,她总是提心吊胆:“侍妾,白粥取来了,您就着小菜用两口吧。”
绿卿一听就摆手,她什么都不想吃,也什么都吃不下,闻到味道都难受。
“呕——”
寄琴也是蔓延担忧地轻拍绿卿后背:“曼冬,侍妾不想吃先不吃吧,你把食盒拿出去,侍妾晚点儿饿了再说。”
曼冬依言把食盒拿去外间,折身回返眉头紧蹙道:“不然奴婢去找江医女来瞧瞧吧,侍妾一直吐也不是回事。”
寄琴边伺候绿卿漱口边说:“不必了,江医女昨日不是才来过吗?而且方才钟嬷嬷也来看过了,说是正常现象,她重新找个厨娘专门给侍妾做饭。”
听着她们说话,绿卿忘记了孕吐这件事,神奇地平静了一会儿。
她靠在软枕上,艰难地数日子:“我什么时候生孩子?”
寄琴给她掖好被子,柔声说:“估摸着九月份吧。”
绿卿叹叹气,摸摸还没显怀的肚子,语重心长地说:“我的孩子啊,你对娘亲好一点吧,咱们都顺顺利利健健康康的才好。”
也不知道是孩子听见了娘亲的嘱咐,还是钟嬷嬷请来的厨娘手艺不错,总之,绿卿没之前吐得那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