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姐,你爹确实借过我家一两银子,但去年你爹把我卖给王府当丫鬟,可是拿回去五两银子。”闻言青竹眼睛一瞪,“好你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我爹借的一两银子那是给你爹的救命钱,你还了五两换你爹一条命难道不是赚了?”青竹伸出手指头狠狠戳在银环光洁的额头,“我不管,这件事你若是办不好,我就告诉村里所有人,说你们家忘恩负义,让你爹抬不起头来!”银环噙着泪不敢说话,只能点了点头。青竹见她答应,这才满意的离开,留下银环在竹林里踌躇了许久。
“你这死丫头,这些天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吧!”
银环刚走到跟前,青竹便一伸手揪住她的耳朵,但也没下重手,银环慌慌张蹲下身子捂住耳朵,眼睛滴溜溜的打转。
见她要哭,青竹撇了撇嘴,“憋住,不许哭,我跟你玩呢看不出来?”
说着青竹勾肩搭背,把银环勾搭到竹林里。
“银环,咱们是老乡,我爹又对你家有恩,你自己心里有数,今天来我是想找你帮个忙,你去找九夫人说说好话,把我调回四房。”
银环面露难色,她盯着脚尖,手帕在手里扯来扯去。
“青竹姐,你爹确实借过我家一两银子,但去年你爹把我卖给王府当丫鬟,可是拿回去五两银子。”
闻言青竹眼睛一瞪,“好你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我爹借的一两银子那是给你爹的救命钱,你还了五两换你爹一条命难道不是赚了?”
青竹伸出手指头狠狠戳在银环光洁的额头,“我不管,这件事你若是办不好,我就告诉村里所有人,说你们家忘恩负义,让你爹抬不起头来!”
银环噙着泪不敢说话,只能点了点头。
青竹见她答应,这才满意的离开,留下银环在竹林里踌躇了许久。
黄昏时分,苏絮清在院子里纳凉,她美目流转,看云雾起伏,夕阳红遍。
银环蹲着茶水和点心放在苏絮清边上的石桌上,然后笑吟吟说道:“夫人,我给你捏捏肩吧?”
不等苏絮清回答,小丫鬟便站到苏絮清身后轻轻揉捏。
银环按摩的技术不错的,手上的力度不轻不重,苏絮清神情愉悦,只觉得肩颈之间的肌肉又酸又麻。
过了一会,苏絮清轻声开口,“捏了这么久,歇歇手吧。”
银环婴儿肥的脸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夫人我不累,我再给你捶捶腿吧。”
小丫鬟又蹲在苏絮清腿边,耐心的敲打,期间数次抬起眸子,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也没敢说出来。
她这点小心思,苏絮清自然看在眼里,于是她言语温和的开口问道:“银环,可是短了银子?”
“不是不是。”
银环咬着嘴唇连忙摆手,然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说道:“夫人,我是想求求您,让青竹回四房来干活,她在洗刷房里吃了不少苦,那里的嬷嬷总是打她,她已经知道错了。”
苏絮清盯着银环的眼睛,见她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自己,就知道这小丫头没说真话,苏絮清心里估摸着,多半是这个青竹要求银环过来求情的。
苏絮清不是圣母,丫鬟之间的事情她懒得管,只是银环这丫头看着可怜兮兮,一看就是个容易受欺负的主,这不由得让她总是联想到自己的过去。
银环见苏絮清沉默不语,担心她生气,于是连忙说道:“夫人您别生气,就当银环没有说过好不好。”
苏絮清没好气的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弹她一个脑瓜崩。
“让她回来吧,但若是再敢犯错,王府里可就容不下她了。”
银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小脸跟开了花似的。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银环蹦蹦跳跳一一路小跑,显然是去告诉青竹这个好消息,苏絮清看着银环的背影,笑容渐渐收敛。
这丫头心太软,终究是要吃亏的。
过了没多久,青竹便被银环带进来院子,许是吃过教训,青竹在苏絮清面前卑躬屈膝,乖巧的不像话。
连着好几天,青竹都在卖力的干活,也不敢欺负银环,倒是让苏絮清放心不少。
这天午后,沈瑄衡提议去城中的‘天衣坊’给苏絮清定制一身衣服,毕竟画舫节将至,她总不能穿着以前的旧衣服。
苏絮清想想也有道理,便和沈瑄衡一同出门。
不过说是去定制衣服,马车路过西子湖畔的时候,沈瑄衡突然掀开车帘问苏絮清要不要去湖上泛舟。
西子湖畔,波光鳞鳞,才子佳人相约游湖,诗情画意。
少女怀总是诗,苏絮清羞涩的想着自己还是第一次跟夫君一起出门,便点头同意了。
两人叫停马车来到湖畔,沈瑄衡对湖里闲着的船夫招了招手,那带着斗笠的老船夫便连忙把船划了过来,迎接两位客人上船。
西子湖中,小舟船头,良人在侧,情意绵绵,真是岁月静好的风光。
但诸行无常,人生在高兴的时候,总是会遇见煞风景的事情。
两人刚踏上小舟不久,蜜语甜言正说的含羞带怯,忽然有另一只小舟并驾齐驱而来。
“呦,我道是谁看着眼熟,原来是镇安王府的病秧子。”
苏絮清笑容满面的脸顿时沉了些来,她侧目看去,那艘船上也站着一男一女,方才阴阳怪气的正是那个女子。
女子穿着打扮花团锦簇,身看着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身材窈窕没多说,只可惜张了一脸的雀斑。至于那个男人,一身儒衫,低眉顺眼,瞧着像个小白脸。
沈瑄衡看见来人,顿时笑了一声,反唇相讥,“我道是谁狺狺狂吠,原来是你这个脸上撒了芝麻的丑八怪。”
“你!”
那女人气的不轻,她自幼脸上长了许多雀斑,估摸着有三十几个,从小就被人喊成‘小麻子’,长大以后以此更是十分在意,每次出门脸上都要涂上厚厚的水粉遮盖,以至于她动作一大,那水粉便扑簌簌掉下来。
于是她又被人调侃,称之为,“小雪人。”
至于这个称呼是谁起的,自然是咱们的纨绔公子,沈瑄衡。
苏絮清见两人针锋相对,伸手戳了戳沈瑄衡的腰,“这人谁呀,跟你有仇?”
沈瑄衡窃窃私语,将个中缘由说给苏絮清听,原来两年前这个小麻子唐雪对沈瑄衡情有独钟,时不时就往镇南王府跑。
不堪其扰的沈瑄衡便告诉唐雪自己时日无多,结果这个女人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说要陪沈瑄衡走完人生最后这几年。
沈瑄衡并非是个以貌取人之人,但这唐雪是长公主的女儿,他若是把这位郡主嚯嚯了,只怕长公主不会饶过他。
于是沈瑄衡便坐了回坏人,给唐雪起了个外号。
一次主动,换来一生阴影,气的这小郡主愤而离去,从此粉转黑,两人只要一见面就要互相怼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