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倾退后了一步,道:“臣女才回京城没多久,除了御花园那次,从前自然是没见过殿下的。”这一世,自然是没见过的。元扬温声道:“是我多想了。”他还想再说什么,楚慕倾却不愿意再与他多言,每看到他一次,自己都能想到上辈子定国公府的惨状,只恨不能杀了他,于是弯了弯身道:“臣女院中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殿下请自便。”说完不等元扬回答,便自顾自的离开了。元扬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原本今日他是不用来的,楚承允虽然是永定侯唯一的儿子,但是却是个庶子,按他的身份,自然是不用亲自过来。
大夫人看见楚舒然坐在椅子上哭,走到她面前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手,然后转过身对三夫人道:“三弟妹此话说的,好像是母亲冤枉了司纯一样,我们舒然向来乖巧,对妹妹们也是好的,倒是司纯,听说前些日子还去欺负凝初了吧。”
说完又继续意有所指道:“知道的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争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弟妹容不下庶女呢,纵着嫡女去欺负庶女。”
三夫人闻言气愤道:“你少在这指桑骂槐,说我容不下庶女,你林婉若又是什么良善之辈了?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大少爷过敏,自己生不出儿子就算了,连侯爷唯一的儿子都不放过。”
大夫人气的抬手指着三夫人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害大少爷了。”
“哼,谁做的谁知道。”
老夫人坐在上首看着这两个已算是出身大家的儿媳,站在这里好像泼妇一样的对骂,又想起楚承允此时还躺在床上没醒,气的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楚慕倾连忙走上前去,用手给老夫人顺了顺气,轻声道:“祖母切莫气坏了身体,两位妹妹只是姐妹间的争执,好在都没受伤,母亲和婶娘也是担心两位妹妹,这才说话急了些,还请祖母见谅,莫要生气了。”
老夫人本来注意力放在她的这两位儿媳身上,都快忘了事情的起因,楚舒然和楚司纯了,现下楚慕倾一说,她马上就把目光放在了那两人身上。
思索了一阵道:“四小姐弄坏姐姐东西在先,不道歉反而打骂姐姐在后,罚跪祠堂三天,禁足一个月,抄经书一百遍,抄完拿过来给我。”
然后又看着小声抽噎的楚舒然,道:“二小姐未能约束好妹妹,反而在事发后与妹妹争执,也禁足一个月。”
老夫人这个惩罚看似两个姐妹都罚了,但是谁轻谁重一目了然,而且几句话就给这件事定了性,是楚司纯的错,楚舒然只是没有管教好妹妹罢了。
楚舒然听完起身行了个礼道:“祖母,此次是舒然的不是,没有管好妹妹,舒然愿意也抄一百遍经书。”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这才有做姐姐的样子。”
楚司纯已经被几句话砸懵了,她不明白,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祖母要惩罚她,反而放过楚舒然。
三夫人显然也这么想,直接道:“母亲!”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老夫人瞪了一眼,老夫人沉声道:“你若是对我的决定不满意,那你便也去祠堂好好想想吧,好好的一个女儿教成这养,娇纵任性,不敬姐妹。”
三夫人闻言马上不敢再说,只是仍然不甘心的看着大夫人和楚舒然,心里恨得牙痒痒。
不管怎样,老夫人眼下是不想再看见她们了,摆摆手让她们回去,自己去内室看楚承允的情况去了。
等出了院子,楚司纯恨恨的看着楚舒然道:“二姐姐真是好本事,事情究竟如何让,你心里清楚。”
楚舒然委屈的道:“我不懂妹妹在说什么。”
楚慕倾在旁边看着她们狗咬狗,笑了笑道:“两位妹妹还是别吵了,快些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吧,眼下这样,确实是有失体统。”
说完向大夫人和三夫人行了个礼,就带着连夏往棠桃院走了。
楚司纯在身后喊道:“看着我们这样,你得意了是吧。”
楚慕倾回头笑了笑,没理她,直接就走了。
跳梁小丑罢了。
“连夏。回头找人去点拨我那三婶一下,我四妹妹吃了这么大的亏,三婶婶怎么能甘心呢。”
两人走在半路上,楚慕倾慢悠悠的道,她今日免费看了这么久的戏,也得给她们送份礼不是。
连夏疑惑道:“小姐?”
“看今日祖母的意思,想来是觉得此事是四妹妹一个人的错了,但是三婶婶估计不这么觉得,既然如此,想来是会向别人抱怨的,你说是不是?”
连夏立马点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与三夫人院子里的秋香是旧识,晚些时候就去找她喝茶。”
楚慕倾笑了笑,连夏聪明就聪明在,话不用说的太清楚,她马上就能明白,毕竟她不可能每件事都要费心去解释。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到了湖边,湖面碧波荡漾,阳光洒在湖水上,波光粼粼,美的像一幅画,楚慕倾看着湖水出了神。
殊不知她在别人眼里,也入了画,穿着浅色衣裙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湖边,嘴角挂着浅笑,望着远方。
“大表妹怎得一个人站在这里?”
楚慕倾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动,回头看了眼,敛了笑意,道:“见过三皇子。”
元扬看着少女突然回过头,逆着光,阳光洒在她身上,发丝都发着光,只是不知为何,一看见他,少女就收了笑容,变得疏远,好像上次也是这样。
自己莫非以前得罪过她?
元扬走近了道:“我们从前见过吗?”
楚慕倾退后了一步,道:“臣女才回京城没多久,除了御花园那次,从前自然是没见过殿下的。”
这一世,自然是没见过的。
元扬温声道:“是我多想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楚慕倾却不愿意再与他多言,每看到他一次,自己都能想到上辈子定国公府的惨状,只恨不能杀了他,于是弯了弯身道:“臣女院中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殿下请自便。”
说完不等元扬回答,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元扬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原本今日他是不用来的,楚承允虽然是永定侯唯一的儿子,但是却是个庶子,按他的身份,自然是不用亲自过来。
只是今早母妃说要派个人前来探望的时候,他突然就想起了上一次在御花园,少女看向他的那个眼神,于是下意识的开口说他去。
容贵妃听完都愣了一下,面对着母妃怀疑的目光,他只能借口说有事找永定侯商量。
结果今日见到她,少女对她的态度虽然看起来恭敬,他却能感觉到,少女并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对,厌恶。
他向来骄傲,此次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些兴趣,倒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