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我出院再说。”趁这个机会,我也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之后,顾嘉泽和我聊了很久,‘巧合’的是,他离开后,陆离和秦医生的谈话也结束了。两人出入病房的时间几乎是无缝衔接的。面对陆离,我真的很想马上告诉他,夏小秋没有被辱。可接下来呢?审判夏小秋吗?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不知过了多久,一抬眸就对上了陆离的眼睛。他的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只是在认真的观察我,即便视线相触,仍旧坦然的没有移开。
“真的?”我心思一动,这的确是个意外之喜。
“真的!”顾嘉泽认真的说,
“之前我不是把家里的所有录像备份都交给刑侦队的李队了吗?就是他看出了蹊跷,要不是他实在太忙,早就发现端倪了。”
我沉吟,如果是刑侦队的人来侦查,的确最可信。
这样一来,就能证明顾嘉泽确实没有侵犯过夏小秋,她的清白保住,陆离肯定会很高兴。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深爱的女人受伤害。
可……
一转念,我也想到了夏小秋。
就是说,她撒谎了?
刚想到这里,顾嘉泽已经开始责怨起来,
“我早就说夏小秋是诬陷我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惹错人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
“要是我真的对女人有兴趣,我爸妈早敲锣打鼓把她请进门了,还费这些劲干嘛!”
我捏了捏顾嘉泽的手,安抚下他激愤的情绪,但不敢把心里的迟疑告诉他。
相处时间并不算短,夏小秋的为人我都看在眼里,温柔、善良、贴心,任何美好的词汇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她为什么要诬陷顾嘉泽呢?
何况医生也诊断出她患上了应激症,这总不是能装出来的吧?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等你出院,我们就来个当面对质!”
我心头一跳,对上了顾嘉泽义愤填膺的脸,他情绪高昂的高举自证大旗,恨不得此时此刻就揪着夏小秋对质。
所以,我更不敢告诉他,我把夏小秋送去旅游了。
“嗯,等我出院再说。”
趁这个机会,我也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之后,顾嘉泽和我聊了很久,‘巧合’的是,他离开后,陆离和秦医生的谈话也结束了。
两人出入病房的时间几乎是无缝衔接的。
面对陆离,我真的很想马上告诉他,夏小秋没有被辱。
可接下来呢?
审判夏小秋吗?
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不知过了多久,一抬眸就对上了陆离的眼睛。
他的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只是在认真的观察我,即便视线相触,仍旧坦然的没有移开。
倒是我,满眼心虚。
陆离不是好事的人,他当然看得出顾嘉泽来探视前后我神情的不同,只是不多问而已。
我垂眸,也将话由憋在心里。
一切,等夏小秋回来再说吧。
住院第六天,我终于能勉强下床了,躺了几天,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懒惰起来,百般不配合我的指挥。
才走了两步,我一个踉跄倒进陆离的怀里。
“小姐,不要勉强。”陆离扶着我的背,低声说。
我微微颔首,可行动却依旧倔强。
我想快点恢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何况……
我状若随意的问起陆离,
“明天,小秋应该返程了吧?”
陆离顿了几秒,然后低低的嗯了一声,“我会安排好接机。”
“好,”我顺着他的话说,“那你明天就不用……”
“小李会去接她。”陆离的话比我的忧虑还快一步。
我瞬间蹙眉,心里充满不解,也下意识问了出来,
“你怎么不亲自去接?”
陆离听到我的话后清俊的脸上徒增许多复杂的神色,但有一种情绪我看得分明。
是矛盾。
他在为什么事而纠结着。
我说错什么了吗?
很久,陆离又是一声轻叹,淡淡说tຊ了一句,“小姐,我的首要职责是照顾你。”
话是如此,可我总觉得他刚才那一声叹息里还有很多没有表达出来的东西。
可再追问,就无趣了。
正在气氛最尴尬的时候,一道戏谑声在门口响起,
“本来以为你病得严重,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我心脏一滞,和陆离同时朝门口看过去。
不知何时开始,季江白就倚在门框边,双手插在裤袋里,一派悠然的姿态,弯起的眉眼沾满了戏谑。
见我看过去,他还刻意用目光在我和陆离之间游移来,游移去。
厌恶在心底泛滥开,他竟然也听到我住院的消息了!
没有半点客气,我冷声问,
“季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探病了。”季江白回答得干脆,但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的关切之意。
倒像是来看戏的。
我蔑然的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让视线仿若穿过透明物一般从季江白身上幽幽带过。
“陆离,陪我多走几步。”
我的双手攀着陆离的手臂,十指几乎牢牢贴固在上面,只有他知道我有多用力。
现在的我,就像一根快要枯萎的藤蔓,拼了命想再活一会。
一旦撤了力,就会像灰一样散去。
陆离的视线滑过我的双手,随后对上我哀切的视线,皱了皱眉后终是如我所愿点了点头。
我们默契的选择忽视季江白。
但却忽视不了他横亘在门框上的手。
“季先生,请让一让。”我甚至没有抬眸看他,也不愿意去藏情绪里的不耐烦。
“予鹿……”季江白的声音很低,潜伏着警告的意味,
“这样对待诚心来探病的我,不礼貌吧?”
“礼貌吗?”我冷声冷气的幽幽说,
“季先生想多了……”
“礼尚往来,仅此而已。”
季江白忽然沉默了,眼睛如同钩子一般勾在我的脸上,然后不耐的重重‘啧’了一声。
我分明听到了他后面的那句细微低语,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蛋……”
纵使早就怀疑他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久攻不下的漂亮娃娃,只为满足心底那龌龊又可笑的征服欲,可此时此刻,在病房里,在鬼门关旁听到这样的话……
这么漂亮的脸蛋却长在一个垂死的病秧子身上,他觉得可惜!
怒意在我胸腔间蔓延开来,甚至代替了病理性疼痛。
“季江……”
还没说完,一副胸膛抵在了我的背后,不仅撑住了我晃动的身形,也撑起了我的安全感。
“季先生,”陆离低磁的声音像一道牢固的城墙,稳而沉,
“我们小姐需要做康复锻炼,请你不要再干扰,尽快离开。”
每一次,只要季江白真的惹怒我,陆离就绝对不会再‘客气’。
他沉默寡言,不是畏惧,是蛰伏。
季江白眸色倏地一沉,眼底瞬间聚起一团团乌云,浓烟蒙混,他徐徐收手,但是手在半空中停滞数秒,食指对着陆离指了两下。
我脸色凝白,手指不自觉抓紧了陆离的手臂。
刚才我没有看错,季江白眼底全是凝重肃杀的戾气,如果他手中真有武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