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养着顾语柔,才得以暂时替她“保管”她母亲涟漪从孟家继承的那些东西,还有这些年身为涟漪的女儿,她每一年都从孟家产业上继承的三成红利。她弟弟何智元的那三成,则暂时还在孟德明的手里。这是她和孟德明的约定,等适当的时候,便双双交还给他们。顾语柔心要是大了,要是她知道有这些钱,她要是想回去的话……老夫人脸色已经难看的不得了,这些本该都是她的东西啊,都是娘她太狠心!宁肯给她生的女儿涟漪,也不肯给她!“母亲?”小王氏等半天,得不到老夫人回应,便忍不住问了一声。
大表哥这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她着想,顾语柔心里禁不住感动:“表哥,我知道的。”
“只是。”她满脸无奈:“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她忽然想到:在这个男女大防的社会,她这算不算已经被荣晋泽坏了清白?
她忍不住一头黑线。
沈承业又将顾语柔看了看,他知道,她是个胆小又老实的女孩,一定是太子殿下强迫她的。
他就说,为何太子殿下突然对他的病情这么关注,如果只是想知道他的病情,完全可以每日派人问一声。
可他偏偏就自己来。
原来,他看上了他的表妹。
沈承业已经是永兴侯府最不问俗事的人了,连他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顾语柔态度不一般。
何况是小王氏等人。
老夫人一脸的匪夷所思:“这顾语柔,到底有什么好?太子殿下怎么就能看上了她?”
按她说,太子殿下看上她精心教养长大,美貌动人的嫡长孙女沈兰若,那才是人之常情。
毕竟她孙女,是这般的优秀,乃是京城闺秀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可顾语柔算什么。
……
小王氏同样也觉得想不通:“大概太子殿下见惯了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像顾语柔这样的小家碧玉,将她的没规矩当成了新鲜感。”
老夫人顿时觉得被说服了:“确实如此,就是我们,平时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还想尝一两口那上不得台面的小咸菜。”
小王氏有些迟疑:“母亲,那我们该怎么办呢?眼看着她有太子殿下给她撑腰,在府里头横行无忌,我们是她的亲人,还能念着她没爹没娘的份儿上容忍她。”
“可要是有一天,她得罪了外人,连我们也保不住她了,我ᴊsɢ们可怎么跟孟家和何家交代啊。”
老夫人眉宇间满是沉思。
这些年,她养着顾语柔,才得以暂时替她“保管”她母亲涟漪从孟家继承的那些东西,还有这些年身为涟漪的女儿,她每一年都从孟家产业上继承的三成红利。
她弟弟何智元的那三成,则暂时还在孟德明的手里。
这是她和孟德明的约定,等适当的时候,便双双交还给他们。
顾语柔心要是大了,要是她知道有这些钱,她要是想回去的话……
老夫人脸色已经难看的不得了,这些本该都是她的东西啊,都是娘她太狠心!
宁肯给她生的女儿涟漪,也不肯给她!
“母亲?”小王氏等半天,得不到老夫人回应,便忍不住问了一声。
顾语柔这个烫手山芋,她是真没办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回过神来:“我们得告诉娘娘一声。”
顾语柔还不知道,自己在老夫人和小王氏的眼里,就是太子殿下荣晋泽的“小咸菜”。
她一边继续帮着沈承业调理身体,一边则抽空,在实验室里拿出了那条满是“不明物”的手帕。
“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
想起是怎样才弄到的这些东西,顾语柔气得咬牙切齿。
她早就发现,她脑海中的实验室,可以由她的思想控制,比如带进去这条手帕,提取手帕上的东西,继而在器械上得到有关它的各项数据。
“这?”
顾语柔有些纳闷。
荣晋泽是怎么觉得,自己这方面有问题的呢?
……
接下来几日,荣晋泽还没有再来侯府,永兴侯府倒是忽然收到了贤妃娘娘的传话,要顾语柔进宫一趟。
说是许久不见,有点想她了。
顾语柔有些懵:“娘娘想我了?”
原身顾语柔在永兴侯府,那就是隐形人,看见也当没看见的人,这个亲姨母,贤妃娘娘,也从来没有对她特别关注过。
甚至,有时候宫里的赏赐,给她的明显比沈兰若等人差的太多。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夫人脸色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娘娘也是你的姨母,关心你,也是正常的。”
说罢,就告诉小王氏:“收拾收拾去吧,免得娘娘久等。”
皇权大于天,后宫妃嫔也不遑多让,在娘家人面前地位格外崇高。
顾语柔也不能说不去,正好,她也想把实验结果告诉荣晋泽。
便由着小王氏将她打扮了一下,便带着沈兰若和她一起进宫去了。
顾语柔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努力从记忆里,找出有关这个姨母的事情,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十岁那年,被永兴侯接回侯府的时候,沈贤妃娘娘也叫小王氏领她见了一面。
就是将她看了看,问她在庄子上好不好玩儿,平时都干什么?
顾语柔那时候胆小,在庄子上见到的都是寻常普通的佃农,还有院子养的许多鸡,捡个鸡蛋还会被母鸡啄到手背,很疼,隔壁许大娘家养的大狗生了小狗崽,一只只胖乎乎的在地上跑,很可爱。
她老老实实的说了。
沈贤妃娘娘笑的格外开怀,眼泪都笑出来了,仿佛她是个耍猴逗乐的人。
顾语柔心里嘀咕着,贤妃娘娘见她是为什么。
等到了贤妃娘娘的储秀宫,时隔五年,她再次见到了这位华贵雍容的姨母。
沈贤妃长得跟老夫人不像,老夫人是瓜子脸,她则是鹅蛋脸,天庭饱满,琼鼻丹唇,肌肤白嫩,微微笑着,她是一种看起来非常贤惠大气的长相。
她下首,还坐着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男子,便是她养在膝下的三皇子周靖克了。
众人见礼后,沈贤妃便叫她们起来,说了两句家常话,她目光放在了顾语柔的身上。
“都说女儿随母,大嫂,你瞧她的模样,是不是跟涟漪长得很像。”贤妃娘娘说话的声音,都是温温柔柔的。
小王氏便点头:“回娘娘,是有些像。”
沈贤妃便笑,对顾语柔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再瞧瞧你。”
顾语柔只得走过去,由着沈贤妃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沈贤妃瞧着顾语柔,越看就越觉得是沈涟漪站在自己的面前,目光变得意味不明:“都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将来哪个有福的,能娶了你。”
顾语柔一愣,故作害羞地低下头。
沈贤妃又跟沈兰若说了几句话,就告诉周靖克:“你带着妹妹们出去走走吧,你们年轻人陪我们坐着,怪闷的。”
周靖克立刻应了,顾语柔随着沈兰若行礼后告退。
皇宫内院,有很多禁忌,唯一能自由行走的地方,便在御花园。
正是五月末的时候,御花园里百花盛放,姹紫嫣红。
周靖克与沈兰若之间气氛诡异,冰冷疏离中,又掺杂着一股苦涩的,且若即若离的暧昧。
没一会儿,顾语柔就被故意拉开了距离。
此时,储秀宫里。
沈贤妃却在和小王氏说着:“……小事而已,值得你们为她烦成这样。”
很快,便有沈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笑眯眯地来告诉顾语柔:“表小姐闲来无事,便去给我家娘娘摘一束花吧,我们娘娘喜欢白色的花儿,看着纯净,叫人心里喜欢。”
顾语柔愣了一下。
宫女已经催她了:“表小姐快去吧。”
她远远望了沈兰若一眼,跟周靖克隐没在一丛花树后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顾语柔也不知道,为什么沈贤妃喜欢白色的花。
在御花园里一边赏景,便一边去找,很快,就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大片的白牡丹。
刚摘了两朵,突然一道惊呼响了起来:“我的天啊,你是谁?谁准你在这里摘花的?”
顾语柔吓了一跳,一回头,就发现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嬷嬷,正一脸惊怒地盯着她。
她急忙跑了过来,一把抢过了她怀里的花:“你知不知道这些花是做什么用的,你这是犯了死罪!”
顾语柔愣了一下,只是两朵花,便是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