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紧让人救火。她虽然不待见陆云蘅,可陆云蘅肚子里毕竟怀着世子府的孩子,哪里能真的坐视不管?程清远眼底映着火光,笑容逐渐放大,看着汹涌的火势,他越发笃定陆云蘅肯定已经遇害。周围一些认识的人匆匆过来询问情况,得知被困在火海中的人是陆云蘅后,不免虚情假意劝说:“天呐!这可如何是好,我听闻世子夫人已经怀有身孕,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情?”“这么大的火,这会子还没出来,恐怕是出不来了吧,世子,你可一定要节哀啊。”
浓烟呛鼻,从门窗的缝隙钻进厢房,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屋里就已经烟雾缭绕。
陆云蘅睁开了眼睛,眉毛狠狠地蹙了起来,没想到这程清远竟然敢在寺庙放火!
她起身披上外衣,想要开门去喊春醉,刚准备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竟然被锁上了。
这程清远,是有备而来!
陆云蘅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前世并没有经历这样的事,但没想到这一次程清远竟然如此的大胆!
想要直接放火烧死她,果然人的烈性根是不可小觑的。
滚滚浓烟钻进鼻腔,陆云蘅也觉得不舒服了起来,甚至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呼喊走水的声音。
烟雾实在是太浓,陆云蘅转身去到窗户边查看情况,发现窗户也都被外面钉得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打开。
“该死的王八蛋!”
陆云蘅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知道这程清远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却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的大胆!
“春醉!春醉!你在不在?”
陆云蘅掩住口鼻,压低了身子,奋力拍打着门框,让门框发出声响。
然而大喊半晌,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无人察觉她在这处厢房中。
她提前叮嘱过春醉好好看着,可此时春醉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要么就是被支走,要么就是春醉出事了!
眼下的情况,她只能自救!
思及此处,赶紧远离了门窗,把厢房内的水全部泼在棉被上,将棉被丢在门口堵住烟雾,试图借此机会让房间里的烟雾小一些,做完这些便觉察到肚子隐隐作痛。
胎儿太小,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不免心慌意乱起来,紧张导致腹部疼痛,她的脸色煞白,弯腰护住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躲藏在远离火源的地方。
火势实在是太大了,很快就顺着墙壁燃烧过来,陆云蘅只能尽量蜷缩在角落里,单手护着肚子。
她来之前把消息故意透给萧怀序了。
这厮怎么还不来。
陆云衡将拇指和食指抵在嘴边,外面有她自己的人,萧怀序再不来她只能吹哨了。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动静,用力睁开眼,便看见一道颀长的人影出现。
对方逆光而站,衣袍翻飞,木门已经被踹开,大步流星朝着她的方向来。
“陆云蘅。”
清冷的声音响起,隐隐可见对方脸上的焦急,陆云蘅半眯着眼眸,在看见那张眉眼淡如青山的面容时悬着的心落下,将手收回。
为了撑到萧怀序来,她吸入了不少浓烟,此时正是装柔弱的好时机,她干脆不说话。
萧怀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果断将人打横抱起。
落入清冽的怀抱,陆云蘅彻底放松下来,给自己点了一个穴位,直接晕了过去。
萧怀序沉着冷静,抱着人悄无声息离开了已经着起来的厢房,不多时,方才人迹罕至的院子里,突然多了不少人,程清远故意跑到门外大喊。
“不好了!走水了!快来人啊,着火啦!”
他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寺庙的僧人看见骇然,赶紧去提水灭火,秋棠和裕王妃同样听见动静,赶紧过来查看。
在看见厢房完全隐匿在火海中时,裕王妃撇撇嘴觉得晦气,“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着火了?真是晦气,这让我们怎么住?”
不同于裕王妃的抱怨,秋棠在看见厢房的位置后,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一把握住程清远的手,“世子,我没记错的话这间厢房好像是妹妹居住的,眼下着火了,妹妹应该不会有事吧?”
裕王妃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紧让人救火。
她虽然不待见陆云蘅,可陆云蘅肚子里毕竟怀着世子府的孩子,哪里能真的坐视不管?
程清远眼底映着火光,笑容逐渐放大,看着汹涌的火势,他越发笃定陆云蘅肯定已经遇害。
周围一些认识的人匆匆过来询问情况,得知被困在火海中的人是陆云蘅后,不免虚情假意劝说:“天呐!这可如何是好,我听闻世子夫人已经怀有身孕,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这么大的火,这会子还没出来,恐怕是出不来了吧,世子,你可一定要节哀啊。”
众人三言两语安抚程清远,完全没想过要冒险进入房中查看。
程清远则巴不得火势还能再大些,最好是能让陆云蘅尸骨无存。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着火了?”有人迷茫发问。
程清远表情有片刻的僵硬,转而梗着脖子道:“天干物燥,本就容易着火,更何况屋里的人用火不当,导致着火也是常有的事情,有什么可怀疑的?”
众人瞧着他的表情,知道是因为陆云蘅的缘故受了刺激,并未多想。
大家都在措辞安慰程清远,程清远故作悲伤模样,甚至还拦下了想要冒火进去的僧人。
“大家的性命都是性命,又岂能让你们冒险进去?倘若云衡知晓,肯定也会良心难安,她这么久没出来,恐怕已经……”
说着,他的声音哽咽,竟是一度不能言语,让周围的人更加认定两人感情甚笃。
程清远甚至还想让僧人不必救火了,僧人却以厢房为重,继续救火,程清远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收敛情绪,眼巴巴盯着里面。
很快大火熄灭,程清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僧人门进入查看时,更是下意识握紧拳头。
僧人在里面环顾一圈,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茫然的转身看向程清远,询问道:“世子确定世子夫人住在这间厢房吗?可厢房内并没有人影。”
程清远一听诧异,不顾房屋是否危险执意过去,扑面而来的热浪让他望而却步,只能在门口察看。
屋里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陆云蘅若是被埋在废墟里,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处,程清远暗自在心里得知,面上却仍然装作痛苦模样,跌倒在废墟中:“云衡!你怎么提前离我而去!我们不是说好要做一世夫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