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儿是你的师姐,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厉淮骁眼底升起戾气,大手毫不犹豫掐住她的脖子:“你怎么敢这么诅咒她!”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我说了,棠儿还好好的在少帅府中等我。”“你们都听不懂是吗?”脖子上的力道越发收紧,韩瑶面色涨红,惊惧的看着阴戾的男人。这下,她是真的哭了。这是韩瑶第一次见厉淮骁如此骇人的模样。他是真的想杀了她!意识到这个念头,她拼命挣扎,指尖将厉淮骁的手背划出鲜血,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
床上的男人惊坐而起,大汗淋漓。
“棠儿……”
梦中那轻若微风般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棠儿,你等我。
我马上就来救你。
他眼底充斥着血丝,俨然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加上彻夜未眠的攻下平昌,都没喘口气马不停蹄地赶回徐州。
又舟车劳顿的回到这里,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了。于是,第二天厉淮骁病了。
他病得措不及防,却又不是毫无征兆。
“少帅,从安南调来的五万士兵正在赶来平昌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话七日后就会到。”
李副将站在床前,看着病倒在床榻的厉淮骁。
刚刚军医来看过了,说这段时间少帅是心神俱疲,又因少夫人的事受了不小的刺激,所以才突然病倒的。
想到这里,他神色担忧:“少帅,夺回徐州的事须从长计议,您当下最重要的是好好修养。”
厉淮骁面色苍白,他虚弱的靠在床头:“本帅休养一日便好。”
“你让其他将军明日在指挥所集合,商议作战计划。”
徐州城中还有那么多百姓,沦落到那豺狼虎豹的敌军手中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何况,徐州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上海滩是在他手中丢失的,如今徐州亦是,若再收复不回来。
那他这个少帅,唯有以死谢罪了。3
厉淮骁的嗓音沙哑至极,身体的极致不适让他昏昏欲睡。
他挥手示意李副将离开,自己滑入被中,眨眼就睡了过去。
“吱呀”一声,李副将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
半梦半醒间,滚烫的体温烧的他面色泛红,只觉得额间被一丝凉意覆盖。
“少帅。”
他紧皱的眉目稍显放松,眼前似乎有人影在闪动,他艰难睁开眼。
床边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青色的旗袍,清秀的侧颜让厉淮骁有一瞬间恍惚。
“棠儿……”
男人沙哑的嗓音,如同弹奏一把生锈的琴弦,韩瑶见他醒来,很是高兴。
一开始她并没听清楚他的话,还以为他在叫她的名字。
“棠儿。”
直到韩瑶俯身凑到他唇边,那两个字直直刺进她心里。
“少帅,我是瑶儿。”韩瑶眼底划过一抹嫉羡,转眼带着泪光看向床上的人,“师姐她……”
她停顿了一下,似是不忍心但又艰难开口:“她已经和敌军葬身火海了。”
颜棠已经死了,她终于死了。
韩瑶低头,掩饰眼中的雀跃。
她一死,那么自己就会成为少帅少夫人。
彻底取代她,成为厉淮骁的妻子。
韩瑶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并没有发现男人骤变的神色。
“棠儿是你的师姐,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
厉淮骁眼底升起戾气,大手毫不犹豫掐住她的脖子:“你怎么敢这么诅咒她!”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
“我说了,棠儿还好好的在少帅府中等我。”
“你们都听不懂是吗?”
脖子上的力道越发收紧,韩瑶面色涨红,惊惧的看着阴戾的男人。
这下,她是真的哭了。
这是韩瑶第一次见厉淮骁如此骇人的模样。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意识到这个念头,她拼命挣扎,指尖将厉淮骁的手背划出鲜血,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空气越发稀薄,绝望和无力如同一道天网死死将她缠绕住。
突然,清风吹进来,室内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
“叮铃铃。”
厉淮骁浑身一僵,目光落到她的腰间,那里挂着一个风铃。
他记得,是颜棠送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