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齐了吧?现在分一下队。”有新知青来,大队长又重新安排了一下。割稻子的、捆稻把的,担稻子的,各有各的分工。“你......你就捆稻把吧。”宁溪这队的小队长看了她一眼,暗暗皱眉,怎么就给分了这么一个瘦弱的知青?捆稻把算是较为轻松的工作,只需要在田埂上放好草绳,去田里把割好的稻子抱上来捆牢就行。“谢谢队长。”宁溪知道他这是照顾自己,赶紧道谢。“嗯,干活吧!”小队长周铁蛋听到这个知青道谢,心想还挺识趣。
早上吃了碗红薯玉米杂豆粥垫肚子,知青们就准备去上工了。
“你们穿这样不行的。”曲华看着严菁穿短袖的样子,笑着摇摇头:“穿成这样去割稻子,怕不是稻子把你给割了。”
宁溪倒是有先见之明,找了件长袖穿着。
“你这样也不行。”曲华点了点她。
宁溪:“?”
另一个女知青张雪从墙上取下草帽给她们看,“哈哈,你们北方来的,是不知道南方的日头有多晒,不带草帽,一会把你们头都晒晕了。”
“但是我们没有帽子,你们的草帽是在供销社买的吗?”
“不是。”张雪摇摇头,故作高深。
“得了,别再打趣人家了,这是我们自己做的,我还有两个新的,先给你们用,等闲了你们再做了还我。”
曲华从自己床底的木盆里拿出两顶新草帽递给宁溪和严菁。
严菁伸手想接,又怕自己还不上,犹豫道:“曲姐,我不会编草帽。”
“现在不会,只要认真学总能学会的,这南方可离不开草帽除非你能扛得住晒。”曲华不由分说把草帽递给两人。
编一顶草帽不简单,这边没有麦子秸秆,得用稻草心,也就是结稻穗的那根芯芯,一根根拔出来把头掐掉,才能编帽子。
这是她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做出来的劳动成果,自然不会直接白送给两人。
“谢谢曲姐,等有时间了我再向你好好学习编帽子。”宁溪大大方方接过来戴上。
“铛铛铛——”一阵金属击打的声音远远传来,这就是大队上工的号令。
“走吧!”曲华换上草鞋在前面带路。
“都来齐了吧?现在分一下队。”有新知青来,大队长又重新安排了一下。
割稻子的、捆稻把的,担稻子的,各有各的分工。
“你......你就捆稻把吧。”宁溪这队的小队长看了她一眼,暗暗皱眉,怎么就给分了这么一个瘦弱的知青?
捆稻把算是较为轻松的工作,只需要在田埂上放好草绳,去田里把割好的稻子抱上来捆牢就行。
“谢谢队长。”宁溪知道他这是照顾自己,赶紧道谢。
“嗯,干活吧!”小队长周铁蛋听到这个知青道谢,心想还挺识趣。
宁溪这个小队里有曲华、褚鸿辰、袁茵、夏志伟,老知青和新知青搭配。
袁茵自从昨晚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对宁溪不是翻白眼就是扭头不看她,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宁溪也把她当空气,不过是个陌生人,不管袁茵怎么看不惯,她心里就是一点波澜都没有。
“镰刀很锋利的,我先使给你们看,小心点别伤了自己。”曲华先下了田,割给新知青看。
现在还没割稻子,自然也没有稻把要捆,宁溪就站在田埂上看。
“哼,你倒是舒服。”袁茵见不得她这副轻松的样子,轻哼一声,脱掉草鞋下田吭哧吭哧割起稻子。
“嗯。”宁溪认可地点点头,她这个确实比割稻轻松。
袁茵噎了一下,也没再接着呛声,挤兑别人和努力干活给自己挣工分之间,她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
余庄大队的大队长虽然文化不高,但安排活计很有一套,给每个小队都安排了任务田。
先割完先休息,割不完就接着割。
要是被小队长发现磨洋工,也会告诉记分员,当然了,一起干活的人也容不得你磨。
大队长自己也是要下田的,不干活就没工分,不过大队干部去公社开会也能记工分。
现在是早晨六点不到,一天最凉快的时候,这会儿多干一点,中午热的时候就能多休息一会。
就是多休息十分钟也是好的。
把这么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争吵上,袁茵自认为脑子还没坏得这么彻底。
曲华教完割稻子,放稻子,又来教宁溪怎么打结。
宁溪试了几次终于熟练,“谢谢曲姐。”
难怪曲华在知青点这么受欢迎,就凭人家这热心且面面俱到的态度,受尊敬是应得的。
“啊!!这是什么?”夏至志伟割了一会,突然感觉小腿发痒,提起来一看,几条黑绿黑绿的东西正吸在他腿上。
“曲姐曲姐,快救救我!”这东西还会蠕动,夏志伟又惊又怕,在水田里上蹿下跳,想用手把这东西扯下来,又不敢摸。
“别动,等我过来。”曲华割得快,超出几人一大截,她从田里出来,腿上也粘着好几条蚂蝗。
熟练地走到田埂边拿出自己的小包,里面有盒火柴,一根引火用的松明,曲华熟练地点着再吹灭,趁着温度把松明怼在蚂蝗上。
挨个烫过去,蚂蝗被烫得蜷缩释放吸盘,从腿上掉了下去。
“呕~”夏志伟也依样画葫芦给自己来了一遍,蚂蝗掉到地上还在扭动,人高马大的东北男人也忍不住恶寒。
曲华安慰他:“习惯就好,当地人都直接用手拽下来,不过这样容易感染,也可以用酒精、浓盐水或者白醋。”
用火烫是最省钱的方法。
“曲姐,能让我也用一下吗?”褚鸿辰也爬上田埂,他皮肤很白,蚂蝗在上面更加显眼。
“随便用。”曲华摆摆手,又拿着镰刀下田“chua~chua”割起稻子。
今年风调雨顺,需要水的时候就下雨,需要太阳了又好似艳阳高照,这两天割的田都是向阳的好位置。
有不少稻子还没黄呢!
曲华还想着今年能多收点粮,也寄点新米回去给爸妈、小妹、小弟尝尝。
随着日头越来越高,就算戴着草帽,汗水还是一股一股流下来,宁溪头发都湿了,带来擦汗的湿毛巾都是一股臭汗味。
身体一阵发虚发晕,宁溪赶紧从口袋里掏了颗水果糖出来扒开丢进嘴里嚼碎咽下去。
捆好一堆稻把,她刚站起准备下水,一阵天旋地转,脚也踩空,整个人栽进了田里。
褚鸿辰分到田埂附近的那几列稻子,第一时间发现身后的动静,立刻把手里的稻子一放过来拉宁溪。
结果上半身动了,脚还陷在泥巴里,也跟着摔了一身泥。
“宁溪摔倒了!”夏志伟割得慢,被袁茵和曲华甩在后面,听到动静一边往这边赶一边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