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韵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拿着平板电脑滑来滑去,一句话也没跟我说。一室寂静。到底是宋清韵率先打破了沉默。“听说你又见到郁染了?她怎么样?”宋清韵完全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我知道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可宋清韵不一样,她是祝福过我和郁染的人,即使其他人都不相信,宋清韵不可以。宋清韵是见证者。我哑着嗓子,缓缓开口,“我找到了郁染,在她妈妈刚去世的时候……”我说了很多,讲了很多,我把后来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讲给宋清韵听,只盼着世上有一个人能相信我,让我重新回到郁染身边。
再次清醒已经是几天之后,我被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满脸生无可恋。
老院长看起来更老了,眉头皱在一起,绕着我的床喋喋不休。
他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脑海中只有郁染,各种各样的郁染,高兴的、不高兴的。
有时回忆起有趣的事,我也会情不自禁地笑两声,在没有郁染的世界里,我只能用这样拙劣的方法安慰自己。
在我拒绝和别人交流的第十五天,宋清韵来了。
她和我记忆中的人完全不一样,不苟言笑、冷漠、话少。
宋清韵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拿着平板电脑滑来滑去,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一室寂静。
到底是宋清韵率先打破了沉默。
“听说你又见到郁染了?她怎么样?”宋清韵完全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我知道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可宋清韵不一样,她是祝福过我和郁染的人,即使其他人都不相信,宋清韵不可以。
宋清韵是见证者。
我哑着嗓子,缓缓开口,“我找到了郁染,在她妈妈刚去世的时候……”
我说了很多,讲了很多,我把后来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讲给宋清韵听,只盼着世上有一个人能相信我,让我重新回到郁染身边。
宋清韵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滑动平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们就要结婚了,这次我没有错过她。”
讲完我和郁染的故事,我本就干哑的嗓子渴得冒烟,几乎说不出话了。
宋清韵却拍起了手。
“精彩,真精彩啊,这就是精神病人的世界吗?真是有趣。”
我听出了宋清韵话里浓浓的嘲讽意味,扭头看向她,“你也不相信我?”
或许我眼中的失望太过明显,宋清韵皱起眉头,把她手中的平板屏幕转向了我,上面是一张张照片。
照片里的我蹲在地上,满眼温柔地给一只小猫喂草叶,“你说的给郁染做饭,不会就是这个吧?”
宋清韵说着,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我单知道猫会吃肉吃鱼,却不知道猫竟然会被人追着喂杂草。”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动弹不得。
可宋清韵似乎还没玩够,她把屏幕放在我面前,一张张照片划过去。
“给猫做饭,给树梳头,絮絮叨叨说话,自己开旋转小火车,院长讲话时突然打断,草环求婚,好一段无实物表演,真不愧是高影帝啊。”
宋清韵的话配上那些照片,让我深信不疑的世界成了个笑话。
我颤抖着嘴唇,想要反驳宋清韵,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了一句,“不,这不可能。”
“哟,还自己捅自己,看不出来,你下手挺狠啊,那么粗的树杈捅进去,一定很疼吧?”
“我没有!我没有捅自己,我是要……”
“你是要杀江煜,你怕他伤害郁染,怕他破坏你们的感情。”宋清韵接住了我的话,随即打开了床头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日记本。
“对、对对。”我以为宋清韵终于相信了,忙不迭点头。
可宋清韵却冷下脸,把日记本丢在了我身上,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可是江煜,你就是江煜啊,你以为你把自己想象进郁染日记里就能赎罪了?江煜,别做梦了。”
“从郁染决定死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从没打算放过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再也不可能见到郁染了。”
“你大可以挖空心思去想,去编撰,但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你可以不断地去尝试死亡,我也会不厌其烦地告诉你,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