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然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云姑娘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坐在书案前,不曾对奴婢说过什么。”“你下去吧。”季清珩放在身侧的用力握紧,他的心像是被用绳子紧紧缠绕住。巨大的疼痛感从心口发散,席卷全身,让他无处躲藏。他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个小桌子,看着上面摆放的几个小物件,季清珩的神情有些恍惚。一把木梳,一块已经碎裂的玉佩,和一堆纸张。便是云栖月留下的所有遗物。季清珩缓缓拿起那块玉佩,往日的情形浮现在他脑海中。
周遭都安静了下来。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季清珩怀中的身体一寸寸冷了下去,最后变得僵硬。
“云栖月……”
这些年的一幕幕浮现在季清珩眼前。
云栖月在寒冷的冬日,不停的洗衣挣钱,洗得满手都是冻疮,用赚来的银子给他买纸墨笔砚。
炎炎夏日,她穿着粗布麻衣天不亮就坐在门口给他缝补衣服。
就连云栖月染了风寒,他为她捉的鱼她都舍不得吃,非要让给他。
在回忆到来的一瞬,痛苦也在撕扯着悄然蔓延。
季清珩看着云栖月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容,心中的悔意像是潮水般袭来。
一抹难言的痛色在他眸中闪烁。
他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
过了好一阵,墨砚才小心翼翼上前。
“大人……时候不早了……这……”
季清珩抱着云栖月的尸体起身,他看向不远处的白玉莹。
“带回去。”
还是那间灵堂。
只是里面躺着的人,成了云栖月。
白玉莹被人带回了翻修过的听雨阁,她曾试图靠近季清珩,却被墨砚挡了回去。
“白姑娘,大人吩咐过,不让任何人打搅。”0
白玉莹咬了咬唇,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
可墨砚半分不让,无奈之下,白玉莹只得跟着季清珩派来的人回去。
灵堂内。
季清珩站在堂前,看着棺木中的云栖月。
她已经被下人收拾妥帖,换了衣物。
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季清珩双手背在身后,一张脸苍白到有些病态:“你当真舍得……当真狠心……”
季清珩的声音低哑,有股令人窒息的空洞。
采荷拿着云栖月的遗物轻轻走进来,她红着眼眶。
“大人,云姑娘的遗物我拿来了。”
季清珩没有回头,哑着嗓子问:“她可曾与你说过些什么?”
采荷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她给季清珩行了个礼。
“大人既然问了,奴婢便斗胆说几句。”
采荷看着季清珩,小心翼翼的开口。
“奴婢曾听墨砚说,云姑娘与大人识于微时,曾经为了大人,几度濒死……”
“云姑娘不在的这三年,奴婢也曾看到大人望着白姑娘出神。”
“那时府中所有人都说,大人是在念着云姑娘,奴婢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云姑娘回来以后,大人的心却好似根本不在她身上……”
看着季清珩的脸色变得难看,采荷止住了话头。
她倏然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云姑娘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坐在书案前,不曾对奴婢说过什么。”
“你下去吧。”
季清珩放在身侧的用力握紧,他的心像是被用绳子紧紧缠绕住。
巨大的疼痛感从心口发散,席卷全身,让他无处躲藏。
他小心翼翼的走向那个小桌子,看着上面摆放的几个小物件,季清珩的神情有些恍惚。
一把木梳,一块已经碎裂的玉佩,和一堆纸张。
便是云栖月留下的所有遗物。
季清珩缓缓拿起那块玉佩,往日的情形浮现在他脑海中。
三年前,他考中之后,便用赏银买了一对鸳鸯佩。
那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他与云栖月二人一人一块。
他曾许诺,往后会护她一世。
可到头来,她所受的伤,都是因为他。
季清珩捏着玉佩的手微微用力,像是要将那碎玉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墨砚的声音。
“大人,白姑娘求见,说要祭拜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