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城意味深长地道:“你不该只挂眼科,你该连脑科一起挂,顺便问问疯子,能不能干脆给你换颗头。”“啊?!我都病那么严重了?那还等什么,城哥咱们赶紧回京都复命,然后我就提个转业申请……”谭城对准男人屁股一脚,“滚,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以后别再跟老子一块出来,丢人。”男人回过味儿来,指着街对面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吃面的吴秋月,“哥,你是说,那个嚣张的小子,他是个……女人!”谭城丢他一个冷眼不说话,三两口往嘴里扒拉面条。
空间里才刚种上粮食,这才一天也没办法成熟,吴秋月就直奔粮站,幸好这次给了粮票,她全都拿来买了白面,鸡蛋就算了,还有白糖,一张糖票,也就买回一斤白糖,不过白糖是真贵,一斤就一块七毛钱,还得要糖票。
从粮站出来,身上的票就花了七七八八,刚赚的钱还没捂热乎花出去五块六。
不过这么些东西要做成鸡蛋糕,肯定能翻个几倍,也就不心疼了。
爸妈都很喜欢吃,多做一点,也能让全家人都尝尝味儿。
而且她心里还有个计划,如果可行,她打算做鸡蛋糕卖。
一斤白面配四到六个鸡蛋,半斤量白糖,少许油,做出来的鸡蛋糕在四十个左右,七八个鸡蛋糕一斤,一斤能卖七毛五到八毛,八斤左右的鸡蛋糕就差不多卖六块钱,而成本价还不足两块,一斤白面就能挣四块多钱,一天卖个三五斤白面的鸡蛋糕,那就十几块,一个月少说也能赚三四百块钱。
普通工人的工资也才三十到四十块钱,一个月下来,都快顶上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啧啧!这年头,做生意简直就是血赚。
干!
这么好的生意不做可惜了。
正琢磨着,鼻腔里闻着一股味儿,肚子里饥肠辘辘叫嚣起来。
想着还得提着东西走回村里,吴秋月决定不亏待自己肚子。
眼前是家国营饭店,小窗口里有服务员,想吃就过去点菜。
中午一点多了,饭店里也没什么人,吴秋月过去就喊道:
“来碗面。”
“来一碗面,我赶时间。”
两个人异口同声,旁边却是个低沉的男声。
吴秋月眉心嗔着,觉得这男人声音怪好听就是忒没礼貌。
“不好意思小同志,我真赶时间。”男人麻溜地解释一句。
吴秋月脸上的锅底灰还没卸,身上的衣衫也打了好几个补丁,又加上一上午的奔波灰仆仆的,像只打了滚的小仓鼠。
两只大眼睛黑白分明,扭头才看清楚身边男人的模样。
男人很高,脚上穿着解放鞋,身上衣服也很讲究,至少没半个补丁。
吴秋月也不想让,她都奔波忙碌半天了,肚子都在唱空城计,眼看着面都做上,岂能让半道被人截胡。
“你这人,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男人显然没料到吴秋月不肯让,甚至说话还有些嚣张。
“不好意思,我真有急事,这样,这碗面三毛钱加二两粮票,你的钱我出了,你把面让给我行吗?”
“哼!”吴秋月冷哼一声,听男人一口京都口音,邪佞地勾唇道:“有钱了不起啊,本小哥像是吃不起一碗面的样子吗?”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后非常中肯地点头,对上一双充满怒火的杏眸,立马摇头,男人眼神突然有点呆。
心中腹诽,这小矮子长得黑是黑了点,可那双眼睛瞪起来还怪好看。
吴秋月被他看得火大,抬脚对着男人的小腿猛踢一脚,“呸!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本小哥有钱,狗眼看人低。”
“啪”一把将钱跟票拍给服务员,然后端起自己的碗找个没人的空桌坐下吃起来。
猛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条,气不顺吃得愤恨,那表情十足生动。
要是这男人好生跟她商量,没准看他着急的份上,她还真让出来。
偏这个男人一副嚣张至极的气焰,那就没必要了。
“嘶!”男人捂着腿,好一阵蹦跶,心中腹诽,这个黑小子,人不大力气倒不小。
不就是点下头,他也没看不起她,就是……他肤浅的以貌取人了,没想到挨骂不说还挨了一脚,回头铁定的乌青了。
直到一碗面端到他面前,男人才跺跺脚倒进饭盒里离开饭店。
临走前,还特意绕到吴秋月面前,挠挠头,铁憨憨地道:“那个……对不住啊!”
说完撒丫子就跑了。
虽然男人有点嚣张,不过还知道道歉,她就大女子不跟他一般见识。
没人打扰,吴秋月专注享受面前的宽面,一碗普通的面硬是被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
男人端着饭盒跑回饭店对面的位置,那里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城哥,给,你的面。”男人坐在人影身侧,嘴巴也没闲着,“刚才碰到一个有意思的小伙子,他明明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看着很狼狈,人却非常硬气,就是矮了点,跟个黑煤球似的,不过他拿眼睛瞪我的时候,我还觉得怪好看,城哥,你说我回去后,是不是得去医院挂个眼科,我怀疑我眼睛有毛病。”
谭城目光如炬,冷飕飕地看买面的小伙子,认真的说,“你确实该挂眼科了!”
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可不就是眼睛有病。
“啊?!你也这么觉得吗?城哥你说我不会变瞎子吧?不成不成,我这就去给疯子打个电话,让他帮我找个靠谱的专家,我这还没泡妞,没成家有后呢,真变瞎子,我家那两个还不得给我找个丑八怪,祸害死我。”
谭城意味深长地道:“你不该只挂眼科,你该连脑科一起挂,顺便问问疯子,能不能干脆给你换颗头。”
“啊?!我都病那么严重了?那还等什么,城哥咱们赶紧回京都复命,然后我就提个转业申请……”
谭城对准男人屁股一脚,“滚,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以后别再跟老子一块出来,丢人。”
男人回过味儿来,指着街对面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吃面的吴秋月,“哥,你是说,那个嚣张的小子,他是个……女人!”
谭城丢他一个冷眼不说话,三两口往嘴里扒拉面条。
“草!她真是女人?那皮肤真是黑得没边了,关上灯,几乎找不到人影,这要是爬到一张炕上,那……”
谭城咬咬牙,已经不想跟这个大傻子说话,扭头就走。
男人本想再仔细观察下吴秋月,看谭城都快走没影了,立马抬脚追上去。
他决定了,以后要是再见到这个黑小子……不对,是黑女人,肯定要好好找她算账。
“哥,你等等我……”
路对面发生的事,吴秋月全然不知,提着东西,在路上想好了措辞才直奔吴向南家。
还没进门,就在门口撞见吴向北。
“四哥,你不帮三哥干活,打算做什么去?”
吴向北上前就敲吴秋月的脑门,顺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你个丫头,出门就不知道回来,我这不是担心你迷路,特意出门来找你。
要不是我拦着,三哥都想出来一块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