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都是给你们吃的!”“妈妈一定会多多赚钱,以后经常让你们能吃上肉包子!”秦砺咬一口肉包,香得迷糊。“好好吃!”秦砺由衷夸赞。秦凌盛好汤,坐到饭桌边,清亮的视线落在妹妹的小脸上。家里的好日子,从听到妹妹心声开始。除了伙食变好,大哥现在也能坐起身了。真好!秦凌拿起小勺,舀一勺蔬菜疙瘩汤,小心翼翼吹凉,送到秦安安唇边。“啊!”秦安安张大嘴巴,露出两颗雪白的小牙,可爱极了。
冯静柔拿到秦铮地址,转身就往门外跑。
刘凤英急了:“冯静柔,你跑什么?赶快签谅解书啊!”
冯静柔:“不急,等着!”
她要去邮局给秦铮寄信。
冯静柔走后,刘凤英又气得破口大骂。
秦春霞看着自家亲娘的泼妇相,忽然觉得自己劝三弟妹签谅解书,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娘,你别骂三弟妹……”秦春霞想劝劝她。
刚开口,就被刘凤英劈头盖脸地痛骂一顿。
她不再说什么,带着两个女儿默默走了,到邮局找到冯静柔。
“静柔,大姐不劝你签谅解书了。”
冯静柔买了纸笔正在写信,闻言手一顿,抬头看向秦春霞。
她其实不想签谅解书,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姐说,没想到大姐先开口了。
秦春霞:“他们不值得原谅。”
她刚才分明在亲娘身上看到了自家恶婆婆的影子,心底生寒,若是放他们出去,会折磨死三弟妹的。
说罢,秦春霞带着两个女儿走出邮局。
冯静柔赶忙追上她:“大姐,你这样回去,何东打你怎么办?”
秦春霞眼神麻木空洞:“打吧,不差这一顿。”
冯静柔的心像是被尖刀刺穿,疼得滴血。
她想拉大姑姐回她家住,可是,秦春霞执意回去,她拦不住。
目送大姑姐离去,冯静柔迅速写好信,买了张12分的邮票贴上,寄了出去。
信的最后,她写——秦铮,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跟谁在一起,务必立刻、马上、赶快给老娘滚回来!
她一刻都不愿再等了。
她的心,似乎也随那封信一起,飞去了祖国南方。之后的每一天,都期盼着邮递员能敲响她的家门。
走出邮局时,阴沉了一整日的天空,乌云散去,云层间透过几缕阳光。
————
林丰县一中。
秦婷听到爸爸还活着并且有了通信地址的消息时,同样没绷住情绪,抱着妈妈又哭又笑。
冯静柔好不容易平复好的情绪,再次被触动,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秦安安坐在小花园的边沿,看着妈妈和姐姐,眼睛也跟着温热起来。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真得好好哭啊!】
【这就是亲情吧?】
是吧是吧?
是她前世未曾感受过的亲情吧?
秦安安不懂,但心里滋生出丝丝缕缕的暖意,让她觉得,有羁绊的生活、有惦记的亲人,这种生活即便平平淡淡似乎也很不错。
她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到妈妈和大姐都不哭了,想起她空间超市里突然多出来的三块钱。
【大姐大姐,你的辣椒酱,是不是卖出去了?】秦安安期待地看向秦婷。
秦婷听到小妹的心声,知道她关心什么,赶忙对冯静柔说道。
“妈,我周一带到学校的辣椒酱,同学们都很喜欢吃,还花钱跟我买。”秦婷眼里有光,手伸进口袋里,再拿出来,掌心中躺着一沓毛票。
“妈,你看!”
冯静柔接过钱,数了数,满脸惊愕:“三块钱?”
“对啊,我带到学校的辣椒酱,卖了整整三块钱呢!同学们都很喜欢吃,把辣椒酱都买光了,连我自己的那份都没给我留!”
“可惜辣椒酱太少了,只能卖给他们每人5毛钱的量。还有很多同学想吃,没买到,跟我预定了下周的。”
“有几个走读的同学,把辣椒酱带回家里去吃,家里人也觉得好吃,让多买一些带回去分给亲戚朋友。”
“妈,我这周末回去多做一些,下周带到学校来卖。”
冯静柔惊喜万分,没想到女儿的辣椒酱居然如此畅销。
为女儿高兴的同时,她还是有些担心辣椒酱生意会耽误了女儿的学业,秦婷再三保证只在周末做酱,她才放心下来,并且主动承担了采买原料的工作。
于是,跟秦婷告别后,冯静柔就抱着秦安安去了供销社,买了很多做菜用的香料带回家。
至于辣椒,农村每家都会种很多,她打算跟村民们收购。
路过包子铺,冯静柔顿住脚步。
大肉包子三毛钱一个,冯静柔买了七个,让店主用报纸帮她包好,塞进包袱里。
回家之前,冯静柔先去了一趟大姑姐家,听说何东出远门儿了,她稍稍放心,放下三个大肉包子,转身回家。
回家的路,冯静柔走得格外轻快。
秦安安窝在妈妈怀里,抱着热腾腾的大肉包子,用两颗小牙一点点啃,香得眼睛眯成弯月牙。
这个年代的猪,都是用粮食喂养的,至少满一年才会宰杀,猪肉的香味会格外浓郁。比后世全是科技与狠活的肉包子,好吃太多了。
母女俩赶回家时,秦凌和秦砺刚好放午学回到家。
冯静柔拿出从县里买回来的大肉包子,又迅速做了一锅蔬菜疙瘩汤,一家人的午餐就齐了。
许久没吃过包子的兄弟俩,看到包子眼睛都亮了。
“妈妈,这些……真是给我们吃的?”秦砺站在桌边,搓着小手,咽着口水不敢伸手拿。
秦凌在帮忙盛饭,视线时不时扫向桌上的包子。
爸爸以前是村里的拖拉机手,经常往返县城,会从县里的包子铺给他们带回来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会给妈妈买漂亮的布拉吉。
那时候,他们是全村最幸福的孩子。
后来爸爸离家,他们就再没吃过肉包子,在秦家人的欺负下,吃一顿饱饭都变成了奢望,一下子从全村最幸福的孩子变成了全村最可怜的孩子。
听到小儿子的问题,冯静柔心疼到不行,忙拿起一个肉包塞进秦砺手里。
“吃吧!”
“都是给你们吃的!”
“妈妈一定会多多赚钱,以后经常让你们能吃上肉包子!”
秦砺咬一口肉包,香得迷糊。
“好好吃!”秦砺由衷夸赞。
秦凌盛好汤,坐到饭桌边,清亮的视线落在妹妹的小脸上。
家里的好日子,从听到妹妹心声开始。
除了伙食变好,大哥现在也能坐起身了。
真好!
秦凌拿起小勺,舀一勺蔬菜疙瘩汤,小心翼翼吹凉,送到秦安安唇边。
“啊!”
秦安安张大嘴巴,露出两颗雪白的小牙,可爱极了。
她现在已经开始能“嗯嗯啊啊”得说简单的音节了。
“好喝吗?”秦凌问。
秦安安立刻点头:“嗯!”
【好喝好喝,妈妈做的疙瘩汤,天下第一!】
秦凌唇角上扬:“喜欢喝的话,就一定要多喝点。安安多吃饭,才能赶快长大呦!”
秦安安认真点头。
低头,看到二哥脚上的鞋子破了个洞,最小的两个脚趾头从洞里露出。
【诶?二哥的鞋子破了?】
听到小妹的心声,秦凌窘迫地缩起脚趾,将两只小脚趾头缩回鞋子里。
【仔细看的话……】
秦安安皱起小眉头:【二哥鞋子上的洞,好像不是磨破的,像是……】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秦凌立刻又舀起一勺疙瘩汤,送进她嘴里。
“小妹,喝汤!多喝汤,长高高!”
千万不要再往下想啦!
安安冰雪聪明,秦凌不想在学校里的事被她猜出来。
冯静柔在厨房忙活,秦砺却听到了安安的心声。
他“一不小心”碰掉筷子,弯腰去捡时,仔细看了二哥的鞋子。
安安说得没错,二哥的鞋子的确不是磨破的。
洗得泛黄的白色体操鞋上,一条细长的裂口,像是被人故意用小刀割破的!
秦砺的第一反应:“二哥,你拿刀割你鞋子干啥?脚趾头要出来看风景吗?”
秦凌:“……”
“滚!”
秦安安喝着疙瘩汤,眯着眼睛看自家三哥。
秦砺摸摸脸,他脸上有东西?
没有东西啊!
他知道了,小妹一定是觉得他长得最帅,才一直看他!
秦砺开心地扬起脸,让小妹仔仔细细看个够。
秦安安:【三哥的脑袋好像真得有点小啊!脑容量太小,所以笨?】
秦砺:“……”
秦凌:安安说得对!
————
两个孩子吃过午饭,就去上学了。
没多久,隔壁就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秦福田两口子被接回来了,秦春丽指着大哥二哥的鼻子骂:“我出钱保释了爹娘,你们必须跟我平分这个钱!不然,咱谁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