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校服上衣还在他那里!还有,他被弄脏的校服裤子……在程织岁胆战心惊的目送下,祁昼不紧不慢的拽着手里小几个码数的脏校服,撑开,提起两根袖子,绑在自己肋缘下。女生的校服小小的,前面垂下的两根袖子却刚好遮住了他裤子上的可乐印,校服褂子上的印子顺着他的腰线垂在背后,也根本看不出来。程织岁眼也不眨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走向台上的少年。十月的风已经很凉了,祁昼只穿了校服短袖T恤,腰间围着小几个码数的校服外套,姿态散漫的立在主席台的正中央。
程织岁这才看清来人。
这是什么缘分?
“不是,”她看看主席台,又看看自己洒湿了的校服,有点无奈,又有点着急,“我校服湿了,一会儿还要上台发言呢。”
祁昼扬眉,“所以呢,怪我?”
“……”
程织岁扁扁嘴巴。
自己撞到人家,确实理亏,可眼下就要上台了,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也不是,现在不是讨论对错的时候,我得去借个校服先,回来补偿你吧!”
程织岁皱着小眉头,风风火火就要跑下去,可脚步刚一动,衣领就被人薅住了,如同小猫一般被拎回来。
祁昼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该你上台了,你要去哪借?”
“啊?”
程织岁茫然的张了张嘴,小鹿般无辜的大眼睛转呀转。
主席台在看台的正中央,两侧是楼梯,和周围看台是隔开的,再加上现在全校学生都在下面的操场方阵队伍中,高高的主席台附近哪里有半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人影?
眼看校领导的演讲即将就要接近尾声,程织岁睫毛颤了颤,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对啊,去哪借?”
祁昼笑了声,“你们老师怎么找了个脑子不好使的来当学生代表发言?”
“……”
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程织岁也觉得自己现在挺惨的,小嘴一鼓,就很挫败的叹了口气。
算了,干脆一会儿用演讲稿挡在胸前得了!
“脱衣服。”
程织岁震惊的睁大眼:“啊??”
“换换?”祁昼拉开拉链,将自己校服外套轻飘飘的抛过来,不太耐烦的说,“愣着干嘛?快到你了。”
程织岁脑子还没转过圈来,双手已经抱住他的衣服,并解开自己的校服拉链,又迷迷瞪瞪递给他。
原来是换校服。
也对,他们俩人一个被可乐打湿了上衣,一个被打湿了裤子,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程织岁黑眸顿时一亮,有种被从断头台上救下来的欣喜感,“哦了,还是学霸的脑子好使!”
祁昼:“……”
不知道这怎么就看出脑子好使了。
“下面有请高二学生代表发言。”
程织岁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听到大喇叭广播,小手合十比了个万分感谢的手势,光速披上了他的衣服,登上了主席台。
虽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但好在演讲稿的内容已经被她背得滚瓜烂熟,她挺直了背脊,自信满满的站在台上,顺利的完成了演讲。
甜软响亮的嗓音带着朝气,响彻在运动场的每一个角落,台下掌声雷动。
程织岁弯起眼眸向着台下鞠躬致谢。
走下主席台的时候,祁昼正靠在主席台斜面的方柱上。
他后脑勺抵着墙面,微抬着下颌,手里还拎着她惨不忍睹的校服外套,懒洋洋地睨着她。
程织岁鼓了鼓腮帮,下巴埋进衣领里,抬步走近他,正准备说话时,大喇叭又响了。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高三学生代表发言。”
台下人群骚动,雷霆般的掌声更为剧烈了,仿佛要把主席台掀翻了似的。
祁昼平静地收回视线,身子离开依靠的墙面,擦过她的肩膀,走上了主席台。
??
原来他也是学生代表?
啊,对啊!
程织岁懊恼的拍拍脑门,人家是学霸是学生代表才不奇怪!
可是,她的校服上衣还在他那里!
还有,他被弄脏的校服裤子……
在程织岁胆战心惊的目送下,祁昼不紧不慢的拽着手里小几个码数的脏校服,撑开,提起两根袖子,绑在自己肋缘下。
女生的校服小小的,前面垂下的两根袖子却刚好遮住了他裤子上的可乐印,校服褂子上的印子顺着他的腰线垂在背后,也根本看不出来。
程织岁眼也不眨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走向台上的少年。
十月的风已经很凉了,祁昼只穿了校服短袖T恤,腰间围着小几个码数的校服外套,姿态散漫的立在主席台的正中央。
面对台下雷鸣般的的掌声,他处若不惊,淡然低头的调试话筒,动静间,依稀可以看到前臂紧实肌肉线条。
“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年级组学生代表祁昼。今天能在这里代表全体运动员发言,感到十分荣幸……”
语调不疾不徐,声音低沉又干净,混着秋日的风融进耳中,仿佛在烈日下奏响的乐章。
因为刚好逆着光,他挺拔的身姿将头顶的太阳遮住了,好看的眉眼都隐在细碎的光影里,只留下浅灰色的轮廓。
也是这道光,似乎在某一瞬间照亮了程织岁这段日子以来晦暗的角落,投射进了心扉,让她觉得,那磊落挺拔的身影仿佛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男生。
心动有时候就在0.01秒。
某个时间,某个地点,轻而易举的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时的程织岁身上还穿着他的校服,隐隐有清新的皂香味盈入鼻尖,带着点柠檬的清冽和阳光的味道,使她周身麻酥酥的。
她大脑放空,又或者是想入非非,总之,他台上发言内容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飞快地闪过脑海。
也只是闪过而已……
祁昼发言过后,全场哗然,他在一片欢送声中走下来。
程织岁还站在原地等着,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最后揪着手指挪过去。
“那个,刚才不好意思啊。”声音是脆生生的。
祁昼在她前面不远处停住,毫无情绪的问,“你是不是只会说这句话?”
“啊?没有啊……”程织岁回想一下,好像上次见面也是这么个状况,心中更为懊恼,“哦不是,主要是我刚……”
祁昼垂头扫了她一眼,没等她说完,径自把校服从腰间解下来丢过去。
程织岁赶忙接住自己的校服抱在怀里,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再接再厉的重复道,“主要是我好像每次见你都会出点小状况,要不今天运动会结束,我请你吃个饭吧?”
祁昼懒懒散散地下楼梯,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呃,等着请他吃饭的女生一定不少吧。
程织岁盯着他后脑勺叹了口气,跑了几步,迈到他旁边,生怕他跑了似的轻轻拽住他的短袖T恤,“行不行啊,大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