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个踩着高跟鞋的中年女性,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景承,我怎么说也是你小妈,想见你一面还真难,你……”话还没说完,看见江景承冷厉森寒的脸,柳琴韵吓得陡然住了口。她明明是站着,江景承是坐着,可是江景承朝她看过来的眼神,却有一种居高临下、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睥睨。柳琴韵攥了攥掌心,硬着头皮开口:“景承,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别的,当初你爸去世的时候,遗产也有我和康康的一份,康康是你爸的小儿子,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给康康留,我只是想拿回属于康康的遗产。”
江晚念的酒店房间里。
汤宁宁把水果盘收拾干净,转身去浴室看了一下,出来后对沙发上玩手机的江晚念说:
“念姐,这里的浴室还挺大的,有浴缸也有淋浴,你晚上洗澡的时候用淋浴,别管那个浴缸。”
她跟着念姐好几年了,知道很多念姐在生活上的小习惯。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念姐有点害怕用浴缸洗澡。
对,害怕。
她曾经问过念姐为什么害怕。
念姐说小时候看电影,里面有个片段是女人躺在浴缸里自杀,鲜血把浴缸的水都染红了,女人的丈夫丧心病狂,拿两人的小女儿出气,把女儿的脑袋按进浴缸的血水里,逼着女儿喝了很多掺着自己母亲鲜血的水。
念姐说小时候被这个电影片段吓到了,连带着也不敢用浴缸洗澡了。
汤宁宁表示很理解,她小时候也被恐怖电影吓到过,到现在晚上都不敢看床底,总觉得床底是不是有鬼。
“念姐,你就用淋浴,别管那个浴缸,就当那个浴缸不存在!”
江晚念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似是想起那些电影片段,瞳孔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好,我知道了。”
“那念姐,我先回自己房间了,你有事微信上叫我,我立刻就过来!”
“行,你先去休息吧。你有什么想吃的让酒店客服给你送或者直接点外卖,回头我给你报销。”
“嗷!谢谢念姐,爱你!那我先回房间啦!”
……
汤宁宁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江晚念一个人。
她想了想,给江景承打了通视频通话。
她哥很快就接通了,还在办公室处理工作呢。
江晚念凑近镜头瞅着他。
“哎呀,这是谁家帅气的哥哥?这都吃晚饭的点了,您老人家怎么还在公司呢,还没忙完呢?”
江景承抬手松了松领带:“大小姐,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闲的天天玩。”
江晚念顿时不服,气嘟嘟地喊:“谁闲了!我今天录了大半天节目呢!”
“对了,给你打视频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家,节目组安排在郊区酒店住一晚,明天再返回市区。”
江景承闻言眉头拧了起来。
他不是很喜欢她在外面住。
他是江晚念的哥哥,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的心理阴影。
也正是因为她的心理阴影,家里的所有浴室都没安装浴缸,反正这东西又不是必需品,哪有这位祖宗重要?
江景承眉心微拧:“你住哪家酒店,浴室带不带浴缸,你晚上洗澡的时候别想太多。”
说完又改口:“算了,怎么不方便回来,我开车去接你。”
江晚念嘴角狠狠一抽,连忙拒绝:
“我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还用你接我?我在酒店住一夜而已,以前拍戏也在酒店住过啊。”
“而且……我都长大了,小时候那事都过去多久了,我早没事了。”
江景承盯着视频里的少女看了一会儿,不想多说那个让她有心理阴影的话题,就故意道:“你要是小朋友就好了,越长大越欠打。”
江晚念:“?”
江晚念瞬间怒了:“江景承!你才欠打!你等着吧,我明天回家就跟你开战!!”
然后,江景承递给她一个关爱智障的呵呵的眼神。
嘲讽拉满。
江晚念气得拳头都硬了。
她等下就去上网搜,把亲哥哥打成残废犯不犯法!
挂了视频通话,江景承抬手捏了捏鼻梁。
眼前又浮现出小时候的江晚念目睹母亲自杀去世后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精致易碎的瓷娃娃,睁着大大的空洞的眼睛,不会说话也不会笑,会把自己关进柜子里,还会用指甲抓破自己的胳膊……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们的父亲江绍泰……
助理陶毅走进办公室,低声请示:“江总,柳琴韵还在外面等着,说今天不见到您就不走,我让保安把她赶出去?”
柳琴韵就是当年江绍泰在外面找的小三,还生了一个小儿子。
江景承眸底的阴戾一闪而逝,面无表情:“让她进来。”
没一会儿,一个踩着高跟鞋的中年女性,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景承,我怎么说也是你小妈,想见你一面还真难,你……”
话还没说完,看见江景承冷厉森寒的脸,柳琴韵吓得陡然住了口。
她明明是站着,江景承是坐着,可是江景承朝她看过来的眼神,却有一种居高临下、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睥睨。
柳琴韵攥了攥掌心,硬着头皮开口:
“景承,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别的,当初你爸去世的时候,遗产也有我和康康的一份,康康是你爸的小儿子,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给康康留,我只是想拿回属于康康的遗产。”
江景承身体微微后仰,修长手指在桌面轻轻点着,俊逸的脸上满是嘲弄:
“柳琴韵,五年前老东西刚死的时候你要不到遗产,你以为现在你就能要到了?”
他口中的老东西,自然是指他们的父亲江绍泰。
柳琴韵一惊:“你怎么能这么称呼你父亲?”
随即深吸一口气:“你父亲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立遗嘱的事,也说过遗产会有我们一份,可是他去世后我连一分钱都没见到!你父亲那么疼我和康康,不可能不给我们留遗产!”
听见柳琴韵这话,江景承眸底蓦地溢出一股暗黑狠厉的气息。
他站起身,周遭裹挟着巨大的压迫感,看向柳琴韵的眼神满是冷戾。
“老东西疼你这个情妇,所以逼死了我和念念的母亲,老东西疼你的儿子,所以害了念念……是吗?”
他每说一句,声音就冷上三分。
柳琴韵被他狠厉的眼神吓得不寒而栗,连连后退: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当初是你父亲找的我,是你父亲让我跟着他……”
“逼死你母亲的事,还有你妹妹小时候的遭遇,都是你父亲害的,和我无关,你肯定都查过了……真的,我也不想做小三,都是你父亲找的我……”
这也是为什么江绍泰死后,江景承没有把她这个情妇赶尽杀绝。
柳琴韵早就心知肚明,江景承年纪轻轻就能夺权,成为江氏集团最大的掌权人,把江氏集团所有高层都治得服服帖帖,绝不是个善茬。
她甚至怀疑,当年江绍泰突发中风,身体瘫痪,没多久就死在疗养院,是不是和江景承有关……
柳琴韵一瞬间后背发冷,遍体生寒,对江景承的畏惧又高了一层。
可是她被迫跟了江绍泰这么多年,做了他这么多年的情妇,还拼死拼活生下一个儿子,不就是为了捞到一点家产?
她不甘心什么都得不到。
柳琴韵放低了姿态,试着哀求道:“景承,康康现在长大了,八岁了,正是花钱的时候,我得好好养他……”
“我不要江氏集团的股份,也不要别的东西,你就给我五千万,让我把康康养大成人……”
“前段时间我听说念念打碎了一只花瓶就值八千万,我只是跟你要一点生活费,这也不行吗?”
江景承冷冷嗤笑一声:
“念念就是打碎一百个花瓶我也乐意惯着她哄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