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放之前,个个都是养尊处优的贵人,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流放的苦。不说几个女子,就是陆时礼脚上也都满是伤。苏氏感动得落泪,“那就先洗脚抹药。”江棠棠把药铺里买的药膏拿出来,给苏氏她们道:“我新买了炉灶,一会你们自己烧水搽药,我先去那边看看,今天晚上弄什么吃。”“难为你这孩子想得这般周到!”陆老夫人道:“时晏捡了柴回来,烧水很快,你先洗了脚,把脚上的伤抹一抹了再去吧!”江棠棠摆手道:“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的,脚上还好。”
“不好意思啊!买的东西多,就多耽误了一点时间。”江棠棠说着,用不太熟悉的姿势抽了一下毛驴的屁股,加快速度,和官差们一起出了城。
扎营的地方离得不远,几人没一会就赶着驴车回到了扎营地。
见江棠棠们回来,陆家大房都人都惊喜地围了过来,“怎么还买了驴车!”
等再看到驴车里面的东西,就更惊喜了。
江棠棠把给各人置办的衣服、鞋子拿出来分给大家。
大伙身上的鞋子都是出发的时候穿的,走了这么久的路,早已磨破了。
拿到新鞋子,都纷纷脱掉旧鞋,打算把新鞋换上。
江棠棠道:“祖母,娘,你们先等一下,等一会用温水洗个脚后,把脚上的伤涂上药后再换新鞋吧!”
在流放之前,个个都是养尊处优的贵人,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流放的苦。
不说几个女子,就是陆时礼脚上也都满是伤。
苏氏感动得落泪,“那就先洗脚抹药。”
江棠棠把药铺里买的药膏拿出来,给苏氏她们道:“我新买了炉灶,一会你们自己烧水搽药,我先去那边看看,今天晚上弄什么吃。”
“难为你这孩子想得这般周到!”陆老夫人道:“时晏捡了柴回来,烧水很快,你先洗了脚,把脚上的伤抹一抹了再去吧!”
江棠棠摆手道:“不用了,我皮糙肉厚的,脚上还好。”
她刚穿过来的时候,也像他们一样,脚上全是水泡和溃烂的伤口,但她早已偷偷躲在空间里抹了药膏,如今脚好好的,一点伤也没有。
只是空间里的药膏拿出来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也不多,她便没有拿出来分给大家用罢了。
江棠棠买了驴车,还置办了那么多东西的事,可把同流放的犯人酸得不行。
不过现在大家也都知道官差明显维护她们一家子,去找官差理论也没用,倒是没人再闹事。
非但没人闹事,还有不少人都去讨好江棠棠,表示要帮她打下手。
江棠棠这会儿正愁自己考虑不周,忘记猪下水卤来虽然好吃,却难以清洗,有人来帮忙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此行流放的另几家人,在被流放之前虽比不上陆家地位高,但家里也是奴仆成群,哪里干过洗猪下水这等粗活。
听说要她们洗猪下水,当场有几个夫人便没了好脸色,认为是江棠棠故意刁难她们。
让江棠棠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方孟氏却做得很好,不光不嫌弃猪下水脏臭,还严格按照江棠棠教的方法清洗。
除了方孟氏外,周磊的表现也十分让人意外。
江棠棠当时看在他帮她说话的份上,给了周家几个孩子一些肉干,从此之后,他都默默地帮她做一些事。比如捡了干柴送过来,又或者在她做饭需要用水的时候,主动去打水……
今天过来洗猪下水也是,不多话,但却洗得很认真,很干净。
江棠棠把几个满嘴抱怨的妇人打发走了,只留下方孟氏和周磊二人。
两人过来帮忙,江棠棠也没让两人白辛苦。等猪下水卤好后,征求了押送官的意见后,江棠棠给两人各盛了一大碗。
方才还怨江棠棠让她们洗猪下水的妇人,这会看见两人端着那一大碗香喷喷的卤味,都后悔得不行。
虽然是贱民才食用的猪下水,但好歹也有是油水啊!
更何况往常她们看不上的猪下水经了江棠棠的手,顿时变成了无上美味。
光是闻闻那味道,营地的犯人就吞尽了口水。
不止犯人们对这卤味垂涎三尺,同行官差也满意的不行。
如果说先前对于江棠棠所说的那个赚钱主意还有所怀疑的话,现在算是完全信服了她的话。
江棠棠的地位,在官差心中也迅速地发生了改变。之前,官差虽然因为她做的饭菜好吃,稍给她几分好脸色,但也仅此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了,江棠棠在他们心中,从犯人变成了生意合伙人。
这天过后,陆家大房的日子是彻底好过起来。
白天的时候,江棠棠让几个孩子坐到驴车上,在小烤炉上烤肉,烤红薯、烤鱼什么的给几个孩子吃,大的那个柴火炉上面则放上铁锅,在里面做点炒米之类的小食。
等官差喊歇息的时候,给官差们送一些过去。
苏氏和陆老夫人轮流来车上歇脚的事,官差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看见。
至于官差的早晚饭,除了陆时晏,方孟氏、周磊给她打下手外,官差现在也会搭一把手。
原本二十多个官差的饭她做起来还有些吃力,现在多了这么多人打下手,她也轻松了下来。
当然,官差也不是白帮忙的。现在一闲下来,梁嘉珉就带着三五个官差找她聊生意经。
此番押送的官差有二十多个,但对于经商,都是外行。
关于铺子怎么开,开在何处,如何经营……
对于在现代见惯了各种促销,还自己创业搞农家乐的江棠棠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不过江棠棠觉得,铺子开在什么地方,开业搞不搞试吃吸引顾客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防止卤肉的方子泄露出去。
所以她提议,制作卤肉的关键工序,由最信得过的人来完成。
这些差役的家庭大都不富裕。
不像大家族有什么世仆管家之类的,最信得过的人,无非就是妻子兄弟什么的。
至于到底挑谁,江棠棠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只要保证方子不泄露出去就行。
选哪些人的事,江棠棠没有参与,梁嘉珉和官差们自行讨论决定。
就这样顺利地走了七八天,天空再次下起雨来。
这次有驴车,江棠棠又提前采买了斗笠蓑衣等雨具,陆家大房的人还算好,没人因为淋雨生病。
但这雨却一连下了四五天都不见停,而且越往南走,情况越糟。
不仅雨路泥泞难行,晚上不容易找歇息的地点,他们还在路上遇见好几波难民。
这些难民看着官差的粮车,眼里都露出疯狂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