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从前,过往种种,她都忍下来了,因为霍屿承对她,和对其他人是一样的。现在现在,眼前种种,她不确定霍屿承对她还是以前的态度。在沙发上哭了一会,周晚黎哭得很是隐忍,声音很小,可这细小的声音,还是被佣人们注意到了。有人想上前来安慰一下她,却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连王叔都没有上前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再一个,这是主人家的事,他们不好过问。周晚黎用力的抱着膝盖,双手都抱到泛白,用了全身的力气。
出到外面,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还有凌乱的床单,周晚黎又想起刚才看到的身上的痕迹。
她的腿根被他掐红了,可疼了。
勾唇一笑,她带着美好的心情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跟特助说了一声这两天请假不去上班,让她管理好公司不要出差错。
发完信息,她便踏着软软的步子下楼,让王叔给自己送上一些好消化的食物。
边吃,她便问:“阿承是不是去公司上班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甜蜜的笑。
可是接下来王叔的话,却让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王叔道:“夫人,承爷没去公司,在静室里打坐。”
周晚黎脸上的笑容破裂,拿着勺子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想法。
最后,她开口问:“什么时候进去的?”
王叔:“承爷醒过来后,就进了静室,连早饭都没吃。夫人,您跟承爷发生什么事了?您去劝劝承爷,让他吃口饭吧。”
周晚黎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明明都是她最爱吃的东西,可此刻却没了胃口。
她在想,霍屿承是什么意思?
醒来之后连东西都没吃就去了静室,他这个时候进静室干什么?今天也不是他进静室的日子啊。
昨天晚上她被他折腾成那个样子,第二天醒来看到他没在她的身边,她都没有责怪他,还以为他是去公司上班了。
结果,却告诉她霍屿承是进了静室。
到底为什么?他要抛下一切进静室?
周晚黎想不明白,可又隐隐之间,想到了答案。
霍屿承是因为碰了她,所以才去静室里“赎罪”的吗?
她就这么让人恶心?碰了她之后还要去静室里赎罪?
想到这里,周晚黎面色一阵苍白,手上力道一松,勺子掉入碗里,发出“哐当”一声响,拉回她的神。
她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明明昨天晚上,乃至刚才,她都在想着,能和霍屿承缓和关系的,她还以为,他碰了自己之后,就会有所改变的。
可是……可是……
现实又是什么呢?
“夫人,您怎么了?是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王叔及时出声询问,面上带了些担心。
周晚黎看向王叔,想对他笑一笑,维持住自己的形象,可是嘴角一个抽动,鼻子就是一酸,害得她连忙捂住了嘴巴。
“我没事……”她咬着牙道。
她这副样子,哪里是没事,明明就很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王叔又问:“您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或许我可以为您解答。”
周晚黎捂着嘴巴摇头,道:“我真的……没事。王叔,我不想吃了,你撤下去吧。”
王叔还想再问几句,可周晚黎已经起身了,明显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他便只能放弃,让女佣把食物撤下去。
周晚黎先是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抱住膝盖,愣愣的看着地板,双目无神。
她还在想,霍屿承进静室的原因。
昨天晚上的他很粗暴,弄得她很疼,可她也没有抱怨不是吗?甚至还很配合他。
没想到他居然没有一点关心她,把她自己一个人扔在大床上,跑到静室里面去了!
她在霍屿承心里,就这么没有地位吗?她甚至连他那串黑色佛珠都比不上!
呵……多么讽刺啊。
嫁给他三年,还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了,谁曾想,心都要被撕碎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周晚黎心如刀割,手捂住心口的位置,一阵一阵难受。
心好疼啊,身上也好疼,被霍屿承咬的地方、掐的地方,都好疼啊。
泪水糊住了双眼,周晚黎的世界不再清晰,tຊ变得模糊,犹如她接下来要走的路一般模糊。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以后该怎么跟霍屿承相处。
他这么讨厌自己,一直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这一次过后,怕是对她冷待更甚。
她有血有肉,是个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受得住这份冷暴力?
从前从前,过往种种,她都忍下来了,因为霍屿承对她,和对其他人是一样的。
现在现在,眼前种种,她不确定霍屿承对她还是以前的态度。
在沙发上哭了一会,周晚黎哭得很是隐忍,声音很小,可这细小的声音,还是被佣人们注意到了。
有人想上前来安慰一下她,却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连王叔都没有上前来。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再一个,这是主人家的事,他们不好过问。
周晚黎用力的抱着膝盖,双手都抱到泛白,用了全身的力气。
哭得狠了,便狠狠的咳嗽了起来,一声又一声,嗑得脸都红了,还是止不住。
王叔看到这,忙上前去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道:“夫人,您别伤心,没什么过不去的事。”
周晚黎喝了半杯水,终于停下了咳嗽,整张脸都红完了,有些狼狈。
她略微沙哑着声音道:“谢谢王叔,我没事。”
可……真的没事吗?
她想去找霍屿承当面问清楚,看看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这般想着,周晚黎起身了,迈着有些软的步子,一步步朝着静室的门走过去。
来到一道厚重的门前,她看了看,没有犹豫,把门推开了。
进了这道门,还要走过一道长廊,才能到达静室。
周晚黎一边擦着脸上的残泪一边走,步子有些慢,脚上没什么力气。
好不容易走到那一道门前,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打气,才把这道门打开。
一进门,就能看到霍屿承跪在蒲垫上,手上盘着那串佛珠,心无旁骛。
就连她走进去,他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好像听不见她走进去。
周晚黎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张嘴叫了一声:“阿承。”
回应她的,只有寂寥的佛珠触碰声,小小的,“哒哒哒—”
他没看她。
周晚黎嘴角撇下,鼻子酸酸的,死死咬着嘴唇,问:“我是不是……让你感到恶心?”
霍屿承姿势不动,宛如一座大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