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觉得我会信?”“阿颜,”长渊眼眸悲痛,“你恨朕是应该的,但朕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人,朕跟皇后有名无实。”说话间,紧盯着汐颜双目,好像他的世界里她一人,那么多情真意切。可惜,汐颜对他只有恨,两世的恨!“有名无实,孩子哪来的?”他仍然一脸情深,“朕那一次,被她下来合欢散,错把她当成了你,阿颜,朕真的只那一次?”“哈哈…”汐颜忽然朗笑起来,但看不出有丝毫喜悦,反而全是嘲弄。
深秋已至,寒风瑟瑟。
“咳咳…”
尽管身披狐裘,但手始终冰冷。
棋盘前,汐颜黛眉轻颦,眉眼带笑,两根玉指夹起一枚棋子,轻轻落下。
风起,枯叶飒飒,该——乱了!
长渊,我能将你扶上皇位,也能将你拉下来。
“咳咳咳……”身体是越发虚弱,竟连一阵儿寒风都抵不过了。
院中树杈上的麻雀看了眼棋局,不知为何突然飞走。
……
“外面凉,进屋吧?”
长渊不等汐颜同意,已经推起了轮椅。
“你把他们怎么了?”
屋内,长渊递上一杯热茶,蹲在轮椅前,深情款款的浅笑着
“朕来了这么多次,阿颜终于肯跟朕讲话了。”
汐颜双手捧着茶杯,汩汩暖流涌进手心,却暖不到心里。
眼神儿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又问了一遍:“你把他们怎么了?”
长渊蹲在她身前温柔的笑着:“放心,他们只是被缠住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而已。”
帝玄尘和孀儿两人外出从来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两人迟迟不归,长渊此时来,汐颜明白是他搞得鬼。
“长渊!我如今已是废人,你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长渊脸上笑容消失,一脸真挚,“阿颜,朕真的只想赎罪,绝无其它目的。”
“呵!你觉得我会信?”
“阿颜,”长渊眼眸悲痛,“你恨朕是应该的,但朕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人,朕跟皇后有名无实。”
说话间,紧盯着汐颜双目,好像他的世界里她一人,那么多情真意切。
可惜,汐颜对他只有恨,两世的恨!
“有名无实,孩子哪来的?”
他仍然一脸情深,“朕那一次,被她下来合欢散,错把她当成了你,阿颜,朕真的只那一次?”
“哈哈…”汐颜忽然朗笑起来,但看不出有丝毫喜悦,反而全是嘲弄。
“圣上与谁欢好,与民女无关。”随手,将茶杯放下。
“昔日的汐颜已死在了六年前,死在了东陵国牢里。”
“阿颜,怎样才能消了你心头之恨,跟朕重新开始?”
长渊真情满满的捧住她的双手,刺骨的冰凉让他眉心紧缩。
汐颜:“凉吗?”
长渊轻轻揉搓着冰凉的双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的心,更凉!你永远都捂不热,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长渊的手突然僵住了。
汐颜抽回自己的手:“是我自己太傻,真心错付咎由自取。我早该明白,帝王,又怎会忍受他过去奴隶的身份。”
当上帝王的长渊,看见汐颜就好想起自己曾经是奴籍。
这样的屈辱,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忍受。
尽管知道汐颜不会将此事说出来,可长渊依然过不去心里的坎儿。
汐颜本性高傲,从不服软,这让身为帝王的长渊心里越加难受。
明知殷绾柔的计谋,却一次次纵容。
就只是为了打压汐颜的傲气。
“长渊,你明知道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你明知道我从未看轻过你?”汐颜含泪继续道
“你明知道我爱你。”
泪水模糊的长渊的双眸:“对不起,我悔了,从看见你被带走的那一刻我就悔了?”
“阿颜,我真的错了…”
汐颜脸上划过泪痕:“你是圣上,怎么会有错?错的是我,爱错了人。”
“我在地狱,你高高在上锦衣玉食,我被他们刑罚加身,你美人在怀正在封后洞房花烛,我被他们打碎腿骨,你已喜得贵子。”
“长渊,我不过是你的一颗垫脚石,没用了丢弃即可,为何让我受此等折磨?生不如死。”
养只阿猫阿狗,尚且知恩
可他,却亲手将我推入炼狱血窟,受尽屈辱和折磨。
“啪!”长渊忽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我不知,不知他们会如此残忍的对你,阿颜,我们重新开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呵!”眼角挂着泪痕,冷笑一声。
“重新开始,我这千疮百孔的身体,每日都会疼痛不已,每日都在提醒着我,是你!是你长渊造成的!”
“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接纳你?还会再爱你?”
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还有这个资格?
长渊双膝跪在地上,眼里浓浓的愧疚与爱意
“怎样才能让你消恨,怎样才能让我们重新开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做到?”
他称‘我’,而不是‘朕’
汐颜知道,鱼上钩了。
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有着破碎的美感
“很简单,别再让我看见你!我活不了多久了只想过几天安静的日子。”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有事,我已经派人去请仙人,一定会治好你的?”
尽管她身体已经大好,但这只是表面。
心里明白,已经时日无多了。
汐颜抹去眼角泪水:“圣上的好意,民女无福消受,将死之人,只求余生安逸。”
“请回吧?今后,不要再踏足此地。”
“我真的再也见不得你了。”
长渊哭着不停的恳求着,不要如此,再给他一次机会。
汐颜猛然的拔下发簪,对准自己的脖颈。
厉声道:“你走不走?”
长渊慌了:“不要!我走便是,你别伤着自己?”
三步一回头,“我马上离开,你把簪子放下?”
帝玄尘见到门口刚离去的龙撵,暗叫不好!
“颜颜。”
看见手里握着当初送给她的簪子,明白了什么?
温柔的拿下手里如玉般清透的媚骨簪,轻轻的替她戴上。
“今日寻到了一颗圣果,熬成在参汤里服用效果更好。”
汐颜双眼酸胀,若这世上还有谁值得信赖,那便是他了。
双手环抱帝玄尘腰肢,脑袋依偎在坚硬的腹部。
“玄尘,你会丢下我吗?”
帝玄尘柔情的抚摸着脑袋:“若真有那么一天,便让我永坠阿鼻地狱,永无重见天之日。”
汐颜冰冷的心,有了一丝丝温暖:“我是不是很自私?给不了你想要的,却舍不得放手。”
便让我自私一次吧。
反正凡间时日无多了,等重返天界,我们的缘分便尽了。
也不知道帝玄尘哪来那么多的稀有药材?
服用以后,一股暖意游走全身,寒意被驱散。
但要治愈枯竭之躯重焕生机,无异于缘木求鱼,绝无可能。
顶多就是让这副残躯好受一些。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汐颜看着江湖画本正起劲儿,北木恒抱着一把古琴迈步进来。
抱着书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