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为了养育恩,牺牲一部分,但不愿意一直牺牲,直到失去自己。“我的婚礼,就是我的事情。”她在姐姐面前,难得强势。唐幂反问:“这些话是不是那个男人教你这么说的?”哪个女人不渴望穿上最美的婚纱?唐芸这么执着的不办婚礼,在她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多半是那个男人不想多花钱,给唐芸洗了脑。“……当然不是。”唐芸一时语塞,突然觉得跟姐姐无法沟通,这就是六岁的代沟。唐幂不信。“那你给我一个不办婚礼的理由?”
唐芸听出唐幂话语里的轻蔑,开口为傅淮北找回颜面。
“他不是跑腿的,是领导层。”
只是一个卖房子的小领导,那就不可能会是盛富集团的大boss傅淮北了。
唐幂松了一口气,又不禁嘲弄得想:传闻中那位神秘的傅总可是个不婚主义者,就算哪天真的便宜了哪个女人,也绝不可能是自己这个妹妹,这两个人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她正打算开口,手机突然响了。
是老公林硕打来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直接挂断,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
唐芸注意到她的举动,问道:“姐夫怎么没来接你?”
唐幂看向她,神色有些不悦。
“他工作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我让你来接我你就这么不乐意?”
“没有。”
唐芸瞟了她一眼,猜想她可能和姐夫之间发生矛盾了。
唐幂提着行李箱下台阶,把话题重新引到她身上。
“明天我在家,你把你老公和他家里人一起带回来,我们两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婚礼的事情。”
她完全没有把唐芸刚刚的话当回事。
唐芸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说了,我不办婚礼。”
唐幂一顿,语气也强硬起来。
“婚礼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爸妈这么多年送出去的人情费,不得趁你结婚的时候收回来?”
她的话语很直白,也很伤人。
唐芸纤长的睫毛垂了下去,盖住黑瞳中满溢的情绪。
她不否认自己天真,哪怕都闪婚了,还认为婚礼是最神圣的事情。
她希望挽着自己最爱的男人,走上红毯,交换戒指,许诺终生,而不是作秀给外人看,把婚礼变成一场敛财的狂欢。
她可以为了养育恩,牺牲一部分,但不愿意一直牺牲,直到失去自己。
“我的婚礼,就是我的事情。”
她在姐姐面前,难得强势。
唐幂反问:“这些话是不是那个男人教你这么说的?”
哪个女人不渴望穿上最美的婚纱?
唐芸这么执着的不办婚礼,在她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多半是那个男人不想多花钱,给唐芸洗了脑。
“……当然不是。”唐芸一时语塞,突然觉得跟姐姐无法沟通,这就是六岁的代沟。
唐幂不信。
“那你给我一个不办婚礼的理由?”
“我不想办。”
唐芸可以找理由,但她不想找。
从她背着书包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以前那个唐芸了。
唐幂冷笑一声,意识到这个妹妹真的变了不少。
“行,你当我没说,你怎么回去?自己打车,还是我打车送你?”
唐芸内心腹诽:和姐姐在一起,比和傅先生在一起难受多了。
“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吧。”
唐芸走到路边正准备打车,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脑子里想到的人,正给她打来电话。
唐芸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到地上。
她只祈求,傅先生还在公司。
“喂?傅先生。”
“睡了吗?”
傅淮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磁性,像粗粝的风,刮过耳垂。
唐芸揉了揉发麻的耳朵。
“睡、睡了……”
她撒谎的技术不咋样,一说话就结巴。
此时,傅淮北正坐在车上,隔着车窗看向不远处的路灯下,那一抹娇小的身影。
他在公司开会时,满心都是家里的小人儿。
一会儿担心,张姐走的时候有没有关窗户,她会不会踢被子?
一会儿担心,她睡前有没有喝热牛奶,会不会再起来吐?
……
总之,他傅淮北纵情人生快三十年,对所谓爱情嗤之以鼻,对女人更是不屑一顾,唯有遇见唐芸之后,他懂得了什么叫牵挂,什么叫抓心挠肺。
可当他带着她最爱吃的小蛋糕,满心欢喜的回家时,家里却空无一人!
已经十一点多了,她不仅偷偷跑出家门,还对他撒谎。
他这一辈子,最恨别人对他撒谎。
这一刻,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失望透顶。
“嗯,那你睡吧,挂了。”
傅淮北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唐芸察觉到,傅淮北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淡,但她此刻只想赶紧打车回家。
“好的。”
电话挂断,傅淮北的心跌入谷底。
唐幂看着神色有些慌张的唐芸,说:“怎么了?你老公给你打电话来了?”
“嗯,我来机场没有告诉他。”唐芸很少会发脾气的,可这会儿她突然有点生气,要不是姐姐这么大半夜非要叫她来,她也不用对傅先生撒谎!好像她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唐幂见她脸色不对劲,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唐芸总不能回答,因为我有点怕他,怕他不让我来。
“你快走吧。”
唐芸不想再和姐姐说话了。
唐幂见状也不再逗留,正好她叫的网约车到了,直接上车走了。
留下唐芸孤单的站在路灯下,影子被灯光拖得老长。
她想了想,还是重新拨通了傅淮北的电话。
“傅先生。”
“嗯?”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有在睡觉,我姐姐提前回来了,她让我来机场接她,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怕你不让我来,就自己过来了……对不起。”
唐芸的声音软糯,弱小,像一根羽毛在心脏处来来回回的扫。
傅淮北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路灯下,她的身影越发的单薄,因为感到抱歉而微微低下头的样子,不禁又让傅淮北想起了那天她站在楼梯口强忍着眼泪的模样。
就像只受了伤的小猫,可怜的要命。
傅淮北没有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唐芸听到电话被挂断,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正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远处一阵破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了她。
她一回头,看到傅淮北从浓重的夜色中走来,冷峻的五官逐渐在眼前清晰,放大。
冷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傅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唐芸感到窒息。
他来了多久了?自己刚刚对他撒谎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吗?!
“在你撒谎之前。”傅淮北的声音冷的结出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