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凑得这么近,姜小姐靠着肩,绝壁的接吻最佳姿势。安静的院子,除了细风卷过花草的刷刷声,就是车厢里姜年过于剧烈的心跳声。“心怎么跳这么快?”他明知故问,没有放过,反而逼得愈发紧。甚至,带着扳指的手覆在额头,他掌心宽厚温暖,早年是军人摸过的枪械不少,虽退役下来时常也会去练习场纾解,掌心的茧子蹭过她娇嫩的皮肤引起酥麻的颤栗。加上扳指带来的凉意一激。忽然觉得感觉不对,鼻子痒酥酥的隐约有股血腥气。
用完餐八点多,姜年借去洗手间来付钱,却说已经付了。
怪她动作慢了些,该打电话的时候就先付钱。
一顿火锅是她想吃,让贺佩玖帮忙打掩护,还让他付钱,而且这是宁城她应该尽地主之谊。
悻悻回来时贺佩玖已经穿好外套,身体抵着餐桌的站着,手里拿着她的外套,没给她的意思。
小姑娘有点傻眼,就听他开口。
“过来穿外套,外面凉,容易生病。”
师叔伺候她穿?
想想都一阵头皮麻烦,靠了两步,试图去拿回外套,“师叔,我自己来就行。”
他没松手,紧紧拿着,嗓音温色也裹着不容置喙,还拿眼神稍稍威胁,“别磨蹭,我这样站着不舒服。”
“……”
姜年被闹的有点懵,小小的脑袋里看不出七爷大大的套路。
又怕他站得太久负荷过重加深右腿的伤,虽然不太甘愿,也很磨蹭,好歹是靠了过来。
两只手套进去齐活,贺佩玖又帮忙理了理,觉得差不多了就要迈脚,可两臂忽的一重,有人在拉她。
力道不稳,重心偏移。
往后一栽就撞一个硬实的怀里。
登时,方寸大乱,心若擂鼓。
隔着厚厚的外套也些微感受到,腰上前一刻覆着一只手,待垂眼去确定时已经挪开。
“这么慌做什么。”声音自发心传来,贴得应该很近,说话时有暖气,隔着千丝万缕的头发直接烫在头皮,心口忽然滞了下,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闪而过。
已经是不知所措时,后颈倏地又是一抹滚烫。
他干燥温暖的指腹蹭着后颈白嫩的皮肤,指尖绕着一缕长发正慢慢从外套下拨出来,“小姑娘性子还挺急,压着头发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音色温淡如常,只是双眸昏黑浓稠,不自觉的眯起,十分危险。
白嫩的后颈——
好想咬一口。
咬一口不成,亲一下也行。
姜年不知该做什么,呼吸短促,频频眨眼,不敢过多关注后颈传来的感受,狠狠咬着舌尖想要借疼痛清散一下。
只是,脑子就是这么不听使唤。
越是不想在意就越在意,同时想起昨傍晚小憩的那个诡异的梦,他指腹蹭过的地方真就卷起一路的火苗。
从后颈开始蔓延,烧得心肝俱裂!
感觉好似溺毙,被抽干氧气后,有别的东西挤压着肺腑胸腔……
生生要她性命!
……
“好了,走吧。”
指腹从后脖撤去,抓起一旁的手杖,就见怀里的姑娘就急不可耐的扑出去,仿若只出了鸟笼的鸟,带着万般急切,头也不回。
看着迈步时又同手同脚的她。
心思难受,但心情愉悦。
眉色间窜起一抹得逞后的恣意,揉搓着指腹。
明家那个乖张货还真有点本事。
知道泄了密等他回京,免不了一场‘恶战’,所以接近中午时来了条短信,浓缩精华成了一句话。
【七爷,小姑娘未经情爱单纯迟缓。所以,电她,撩她,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她——】
各种精髓,贺七爷方才理解得透彻。
原来,昨天是他太绅士了。
贺家人:……
爷,求您要点脸吧!
**
用晚餐回去的路上,两人几乎属于一个字都没交流,各自坐在角落一脸互不相干的样子。
贺家人又疑惑了。
怎么了这是,明明在停车场的时候还牵手拥抱,一个晚餐的时间就互不打扰?
难道是自家七爷太凶猛……吓到姜小姐?
贺佩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或许最后撩拨那下用力过猛吓到,好在还有机会。
车子驶进院子,这阵雨已经停下,前座开了缝隙泠泠细风裹着月季的余香。
姜年其实有点困倦,下午跳舞几小时,火锅吃得很饱,吃饱又累,车子摇摇晃晃,鼻息间还有股好闻的味道,睡意就给勾出来了。
现在就细风一吹,睡意就醒了几分。
只是头偏得久了脖子总是不舒服,迷迷瞪瞪的瞅到门廊下的灯晕,呢喃句,“好像我家。”
“醒了?”
有人在说话,还冲着她额头吹了口热气。
湿濡,热气灼灼,合着一股子慵懒偏生又温淡,顿时叫她心中警铃大作。
脸颊上的触感不平滑,鼻息,嘴唇碰着一层茸毛。
在停车场接触过,几乎没有怀疑,这是贺佩玖的外套,那么靠的肩头就是……
师叔的肩!
他明显感受到,肩头靠着的小姑娘明显身体瑟缩下,然后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一丝丝都不敢乱动。
“怎么了,睡得不踏实?”他俯身又低了些,薄唇透出的温度都能清晰传递过去。
前座两人,默契对看一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但,这他妈是要接吻不成?
七爷凑得这么近,姜小姐靠着肩,绝壁的接吻最佳姿势。
安静的院子,除了细风卷过花草的刷刷声,就是车厢里姜年过于剧烈的心跳声。
“心怎么跳这么快?”
他明知故问,没有放过,反而逼得愈发紧。
甚至,带着扳指的手覆在额头,他掌心宽厚温暖,早年是军人摸过的枪械不少,虽退役下来时常也会去练习场纾解,掌心的茧子蹭过她娇嫩的皮肤引起酥麻的颤栗。
加上扳指带来的凉意一激。
忽然觉得感觉不对,鼻子痒酥酥的隐约有股血腥气。
头刚偏离肩头几分抬手一摸——
她居然,流鼻血了!
“给,给我两张纸巾。”
她蹭的一下弹开,手捂着鼻子,仰起头,贺佩玖也察觉到不对劲儿,开了顶灯一瞧,细白的指缝里丝丝殷红。
眸色徒然一寒,托着她后劲,“快,拿纸来。”
前座两人回头一瞅……
哟,亲得流鼻血?
这么刺激!
贺庒赶忙递了纸过来。
贺佩玖抽了两张帮忙捂着娇小的鼻子,眉眼间又抹戾色,“怎么流鼻血了,还有哪儿不舒服?”
姜年捂着鼻,嗓音闷闷的,“没有,许是上火了。”
说完,细长娇媚的眼尾递了抹眼色过来,刚刚睡醒,眸里带水,秋水盈盈,像那色彩刚染在纱布上,是抹娇俏艳。
脖颈仰着,衬着灯光,宛如段细滑的绸缎,每一寸眼神,每一寸肌肤,都锲而不舍的吸引着,勾引着。
想亲一口,更想在脖颈上……咬上一口。
“怎么样,还在流吗?”他问,拢着的眉峰宛如立刀。
“好像没了。”
她的手被压在贺佩玖手下,示意的动了动,两只手一起移开,摸了下好像止住了。
“捂了会儿,没血了。”
话落,下巴一紧被两指玉雕的手指擒住,上抬些角度,将将对上他那双深潭漩涡的黑眸。
这么近,呼吸都缠在一起。
几乎是个完美接吻角度和暧昧的距离。
姜年紧张的吞咽的口水,瞳仁里是他精雕细琢的轮廓,每一寸肌肤的温度瞬间被点燃,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蹿。
贺佩玖看着她,点了胭脂的唇,漾开一丝浅淡的弧度。
又是憋气,又是咽口水,得多怕他?
“怎么憋着不呼吸,我是想确认是不是真的没在流鼻血。”
她僵硬的摇头,随着他的话呼吸慢慢的,轻轻的呼出,喷散在他指尖上,柔柔暖风袭来。
反倒撩得他自己无端蹿出过邪火。
“没,没流了,我是不是……”可以拿回下巴。
她受惊的时候会空空放大,眸子里一片虚浮之色,愣怔呆萌。
“咳咳。”驾驶位传来咳嗽声,正示意后座两人,姜家有人出来了,他俩得收敛着点。
他余光一偏,姜年就得到机会,慌乱的了句‘谢谢’就抓着包逃命似的下了车。
‘嘭——’
车门甩上的一瞬,就有道身影疾步而来。
没有很高,看着很纤瘦,还没瞧清那热就到了面前,是姜瑟瑟。
她怎么会出来迎自己?
正纳闷着,姜瑟瑟从不温柔的口吻就传来,“你和七爷单独出去吃饭?了不起啊姜年,昨天推掉孟家订婚,今儿就攀上七爷。你一个病得要死的人还真能耐,临死前还想飞去枝头尝尝做凤凰的滋味!”
“像你这多余的废物就应该躲在家里等着死的那天,而不是用你病怏怏的模样去勾引男人!”
机关枪似的一波攻击,刻薄,恶劣,无情,毫无教养可言!
姜年抿着唇,瞥了眼紧闭的轿车。
贺佩玖还在车里坐着,姜瑟瑟的胡言乱语把他也牵扯进来。
实在让她心头这把火烧得有些压不住。
只是,时机未到,她还得等着。
“咳咳咳咳……”姜年捂着嘴,一顿要命的咳,“姜,姜瑟瑟你别胡说八道,那是我师叔,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她很少跟姜瑟瑟呛声,心里从不惧怕,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积压。
也是故意的捧杀。
她越退让,姜瑟瑟越得寸进尺,这种上了天的,终有一日拉倒地狱时才能愈发消解她的心头之恨!
“你还敢跟我顶嘴,姜年!”
姜瑟瑟嘴巴是厉害,但目前为止还未过动手,所以这一推搡完全在意料之外。
车里,贺佩玖当即就推门。
之前他不下车是怕自己帮忙真的惹来什么怀疑,而且在火锅店见了姜年的厉害料想不会吃亏,但没想到……
驾驶位的武直动作快一步,都没给另外个人表现的机会,又是他扯着姜瑟瑟长发用力掀在地上。
“污言秽语诋毁七爷名声,找死!”
武直的一脚非正常人能够受得住,又是个姑娘,一分力都没用到,可姜瑟瑟娇贵,嗓子发出的尖叫刺破夜色。
“啊——”
“姜小姐没事吧。”
贺庒已经绕过来,但没敢动手,还是半边身子在外的贺佩玖伸手搀的她,他的手很有劲儿,攥着胳膊往自己身旁带。
“怎么样,伤着没。”
她摇头,收回胳膊。
寒春,穿得多,倒也伤不到哪儿,只是落地时手上蹭破点皮。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听出是姜瑟瑟的叫声,梅若华第一个跑出来,只是完全没料想,除了姜年,姜瑟瑟还有贺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