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鄢冷汗都快要下来了。岑知雪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她和许知南的约定谁都不知道,肖鄢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她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楚迟栖,然后伸手摁下一楼的按钮:“我想起来我落了东西在车上,楚小姐,你楼层到了,不下去吗?”“下。”楚迟栖硬着头皮走出电梯。
岑知雪只见过楚迟栖一次,在三年前的元宵节。
她那时见楚迟栖跟覃淮州一起来,知道楚迟栖就是众人口中打趣覃淮州追了好几年都没追到手的人,心里的嫉妒到达了巅峰。
但没关系,岑知雪比谁都清楚,她和覃淮州都不能在一起,楚迟栖这种普通人更没可能。
可她发现一向性子淡漠的许知南竟然也因为楚迟栖有了情绪的变化。
那天她知道覃淮州会来,早早做好了准备挽住许知南的手。
有人起哄让她对着烟花许愿,可她哪还有什么愿望?
她的愿望早就死在了二十三岁那一年。
众人转头对新来的楚迟栖说话。
在楚迟栖丢出那个小兔玩偶的时候,岑知雪清楚的感觉到掌心下,许知南的手臂骤然绷紧。
多稀奇,一个两个男人,都为楚迟栖动心。
而她什么都有,却得不到想要的。
她想为难为难楚迟栖,没料想她竟然说自己的男朋友五年前就死了。
岑知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许知南带她离开没多久,他就把车停在路边,让她下去打辆车自己回去。
她和许知南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他们对彼此都没意思,既然家里要求结婚,他们就顺着来,而私下他们彼此不会干扰对方的生活。
岑知雪什么都没问,可她很好奇。
于是她悄悄跟着许知南,她看着他开车回到放烟花的地方,看着那个在京圈商业界只手遮天的人,卑微的弯下腰在漆黑的封闭道路上寻找楚迟栖丢掉的那个小兔玩偶。
一个破钥匙圈,统共不超过二十块的东西。
许知南却足足找了四十分钟,最后找到的时候,他把那只小兔紧紧握在手里。
岑知雪隔得远看不太清,但她似乎隐约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这简直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令人震撼的事。
可楚迟栖的男朋友不都死了五年了吗?
岑知雪很快得到了答案——
她在那个一看就很贫穷的居民楼下,看见了许知南和楚迟栖的亲吻。
那一瞬间,岑知雪什么都明白了。
许知南和楚迟栖,是另一对的自己和覃淮州。
而楚迟栖比自己还要更可怜一点,失去许知南,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开始同情楚迟栖。
但她也无法完全同情,因为她爱的那个人,也喜欢楚迟栖。
而就在覃淮州生命的最后,他最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岑知雪。
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她谁都不怪。
只怪命运不公。
回忆结束。
岑知雪看着面前神情怔愣茫然的楚迟栖,心底划过一丝惊讶。
按理说楚迟栖身为一个律师,记性不该这么差,不会就这样忘记身为许知南未婚妻的她。
但楚迟栖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
来不及再开口,电梯门打开。
一直等在电梯门口的肖鄢在同时看见电梯里的两个女人时,他的脸上也出现了错愕。
要知道他跟了许知南快十年,早就修炼了一副处惊不变的淡定。
可现在的场面真是修罗场。
一个是他老板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一个是他老板的正牌未婚妻。
难不成让她俩同时进去?
肖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岑小姐,您怎么来了?”
岑知雪微笑反问:“你不知道我要来,那在这里等谁呢?”
肖鄢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岑知雪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她和许知南的约定谁都不知道,肖鄢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她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楚迟栖,然后伸手摁下一楼的按钮:“我想起来我落了东西在车上,楚小姐,你楼层到了,不下去吗?”
“下。”
楚迟栖硬着头皮走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