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到正题,宁玉一把收了五爪金钩,一改之前面色,冷笑道:“知道我昨夜是怎么逃出来的吗?”楚天一如何不知,那叶忠名的剑花凌厉又迅速,毫不拖泥带水。只短短一刻钟,便将自己和曲江两人逼退,可想而知昨晚这小兄弟逃命的艰辛。楚天一看了看宁玉瘦小的小身板,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宁玉见楚天一神情躲闪,她向前伸出手掌:“怎么着在下也算解了你二人的燃眉之急,无缘无故飞来杀身之祸,给在下看看那份名单不为过吧?”
小黑脸儿唇红齿白,嘴巴一张一合:“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多有得罪,报歉,报歉。”
楚天一扶起曲江,看了看他额头和五爪金钩同样大小的包,嫌弃的问道:“能走不?”
曲江懊恼道:“小的伤的是头,又不是腿,能走!”
三人进了里屋,楚天一将曲江扶着坐到椅子上。
便起身给宁玉倒水:“曲江伤子脑子,不便行动,小兄弟将就着喝啊。”
曲江抚着脑袋上的包,敢怒不敢言。
宁玉看了看楚天一,又看了看垂头不语的曲江,淡淡笑道:“无妨。”
楚天一第一次在如此荒芜的院子里待客,他看了看院中小半人高的杂草,神情有些尴尬:“临时落脚的地方,也没怎么收拾。”
宁玉点头,淡淡道:“无妨。”
说完便垂下头把玩儿着手里的五爪金钩,其余并不多说,只来回触动机簧。
看着五爪金钩变来变去,宁玉的嘴角渐渐露出笑意。
楚天一跟着看了一会,抬眼看了看同样看过来的曲江,忍不住问道:“那个,小兄弟,你今日前来是?”
终于说到正题,宁玉一把收了五爪金钩,一改之前面色,冷笑道:“知道我昨夜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楚天一如何不知,那叶忠名的剑花凌厉又迅速,毫不拖泥带水。
只短短一刻钟,便将自己和曲江两人逼退,可想而知昨晚这小兄弟逃命的艰辛。
楚天一看了看宁玉瘦小的小身板,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宁玉见楚天一神情躲闪,她向前伸出手掌:“怎么着在下也算解了你二人的燃眉之急,无缘无故飞来杀身之祸,给在下看看那份名单不为过吧?”
楚天一深黑的眉角被宁玉出口的话语,惊得跳了跳,他再次认真的看了看宁玉。
曲江弱弱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拿的是名单?”
宁玉收回了手,转过身在椅子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摇晃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话音未落,楚天一和曲江便对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
这看似不起眼的小兄弟,竟知道得如此之多,足已让自己山门被灭几个来回了。
宁玉见两人惊疑不定的神色,便笑了笑道:“我不仅知道你们拿的是什么,我还知道你们拿来要做什么,只是……”
宁玉卖了个关子,故意没往下说。
“只是什么?”
问出口后,楚天一便后悔了,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咋就那么欠呢!
宁玉见楚天一神色,忍不住笑道:“只是现在京中形势不明,如此冒然的将名单交出去,怕是以后万一站错了队……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听宁玉如此说,曲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他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问道:“都这样了,还能站错队?!”
接下江湖令之前曲江便暗中调查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知下令之人乃当今的太子党瑞亲王沈岚康。
太子乃先皇后徐氏所生,为人忠厚仁德,实乃为可靠之人。
宁玉淡淡一笑:“古往今来,皇权争夺中有多少父子反目,兄弟相残?二位又如何断定,当今圣上一定会把皇位顺利的传给太子?”
楚天一一面震惊于宁玉知道的太多,一面又觉得宁玉说得不无道理,慌乱之下,不由怒道:“你又如何断定,太子殿下不会顺利即位?”
宁玉一看两人进入状况,她一脸高深道:“如今老五在朝中可谓如日中天,母亲又是得宠的贵妃,还有强大的外家支持,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楚天一惊疑不定的看着宁玉,仿佛想给宁玉身上看出个洞来。
看着宁玉老僧入定般从容,他忍不住对着宁玉拱了拱手:“请问阁下在哪儿高就?”
宁玉伸出一指,左右晃了晃:“佛曰,不可说。”
两人看着宁玉微黑的食指,一时相对无言。
宁玉翘着二郎腿喝了半盏茶,见两人还是一副据嘴葫芦的模样,忍不住加重语气道:“怎么样?二位想好了吗?”
“这烫手的山芋还敢拿着到处跑吗?”
楚天一心中打鼓,却嘴硬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玉道:“不信?不信便回去等着被灭门吧!老六已经上报朝廷,现在整个天盛的官兵都在满大街的抓人。”
说着,放下茶盏拿起桌上的五爪金钩便作势要走。
曲江忙起身:“哎,哎,这位小兄弟,怎么说着说着还要走了呢?”
他看了看楚天一:“少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楚天一握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他深皱着眉头:“事已至此,早已没有回头的路了。”
宁玉看了看楚天一紧咬的腮帮子,闲闲的接口:“哎哟,您是要来个鱼死网破啊?”
楚天一道:“江湖令已接,便没有不成的道理,不然我将如何面对门中父老?”
“你如何面对门中父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五行事乖张,睚眦必报,你今日断其一臂,他日其必灭你满门。”
楚天一急中生智:“太子殿下,我们还有太子殿下。”
宁玉嗤笑:“太子殿下连你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你便指望于他,未免也太强人所难。”
“况且太子殿下门生tຊ众多,手下谋士更是不计其数,你猜,为什么没有人去做这件事情?”
曲江嚅嚅道:“因为,因为他们不想和礼亲王正面相对!”
宁玉笑了笑道:“对,因为出了事情,太子殿下未必能保得住他们。”
“连自己的幕僚都不敢冒这个险,试问您二位有什么理由把希望寄托在太子殿下身上?”
楚天一听到这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呐呐道:“怎么会这样?”
自己明明已经搭上一条明路 ,又为何会落到如此局面?
此时,曲如和曲画拎着时令蔬菜走了回来。
曲如嘴快,未及进屋便道:“少爷不好了,城里好多官兵在找你,还出动了大理寺,听说还有靖安王坐镇。”
宁玉忙给楚天一科普:“靖安王为人狠厉,主管皇家事务,就连皇亲国戚犯了错,他便是也管得的。”
看着走到门前惊住的曲如、曲画,她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又对楚天一道:“有他老人家出马,便没人能囫囵着从他手底下跑出来。”
楚天一握了握汗湿的拳头:“事到如今,我天机门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往前走。”
宁玉挠了挠头:“就不能转个弯?!”
“怎么个转弯法?!”
曲江、曲如、曲画异口同声。
宁玉对着几人勾了勾手指,几颗脑袋凑到一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