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顺昌侯府早已是徒有虚名,要不是三年前他将镇西将军的兵权夺于手中,估计现在还是个人人可忽视的闲人。想着自己昨晚见着那新来的花魁,他想起那个已离开一天的女人,心中更是又羞又愤。他就怎么会错把花魁认成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呢?秦淮素,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若然你不是勾三搭四,不是跟傅显暧昧不清,本侯又何至狼狈至此?他正阴恻恻地想得入神,纪桑芙端着药进来,看到他的眸光吓了一跳,当即垂下眼眸,将药放在几面,低声道:“相公,该喝药了。”
要是能那么容易拿到,赵家还用等到现在吗?
一直不说话的纪桑芙不得不提醒两句。
“万万不可呀,没有姐姐在,咱们也进不去六乾轩,再说咱们贸然进去,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拿到她的印章。”
此话有理,赵玉凝对蓝氏道:“娘亲,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见她们听进去了,纪桑芙继续道:“这个时候,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跟姐姐作对,只要取得她的欢心,说不定哪天她就带咱们到六乾轩,到时等咱们了解一切运作后,再拿回来了也不迟。”
目前来说,这个做法似乎最是妥当,但是这得要多久?
赵玉凝嘟着嘴道:“那要多久呢?万一那贱人一直不让,那咱们岂不白费心神?”
这个还真不好说。
纪桑芙默了默,反问一句:“那小姑子有何高见?”
她要是有就不用烦了,赵玉凝跟蓝氏对视一眼,得到对方的默许后,不情不愿道:“那就按小嫂嫂说的做吧。”
适时,安嬷嬷将刚做好的燕窝呈上时,门外小厮的吼声差点让她把燕窝悉数洒于地上。
一名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直接越过安嬷嬷,跪在地上道:
“回禀老夫人,大事不妙呀。”
“什么大事不妙?”
本来拿不到六乾轩已令蓝氏心中窝火,现在听到小厮说话不吉利更火。
小厮被蓝氏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咽咽口水才道:“侯爷,他在花楼跟人打架,现在人被刑部扣押下来。”
“什么?”蓝氏脸色徒然大变tຊ,整个人登时站起,指着小厮,厉声斥问“侯爷他究竟怎回事?”
小厮不敢有半句隐瞒,将赵玧成侍从报回来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今晚赵玧成跟同僚去花楼喝花酒,喝得正高时,有个男人搂着花魁从他身边经过,不知因何,他忽地扑向那个男人,将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身。
他打伤的人恰好是相爷的儿子,对方气得直接将他告到刑部,让人将他带到牢中。
蓝氏听完,整个人站不住,要不是赵玉凝扶住她,她就要摔在地上。
“娘亲,你小心点。”赵玉凝的声音透着担忧。
蓝氏愣了好半晌,混浊的眼睛起了浓浓痛色,不停用手捶着胸口,“孽子,孽子呀!”
纪桑芙心中虽不痛快,但现时不是她斤斤计较的时候,于是上前也表现关怀一番,“婆婆,你千万不能有事呀,现在咱们还得想办法让人把侯爷赎回来。”
这一晚,顺昌侯府不得安宁,同时平阳王府也有人一刻没有闲下来。
“傅爷,刚刚侯府的人已经让人将顺昌侯接回府,另外相爷那边也同意销案了。”
傅显静静听着顺风的话,俊朗的脸庞讳莫如深,眸光只随着手指偶尔掀翻书纸的动作而有所变化,间中回应一声。
等顺风说完,傅显才问:“刑部的人可有用刑?”
顺风知道傅显是要为秦当家出气,自是不会疼着赵玧成,拱手回话:“回主子,估计顺昌侯没个五六天下不了床。”
傅显听此,脸色稍霁。
想起那晚,他看到秦淮素身上的伤,至今也未能释怀。
没想到赵玧成竟会下手如此之恨,女人手臂有一处伤口的皮肉已裂,几可见骨。
每每思及此,傅显神色一片冷冽,眸里敛着的阴沉卷起一片骇人之色。
顺风实在看不过去,心生不甘,嘀咕道:“傅爷心里一直有秦当家,何不直接将人抢回来?”
下属的不吐不快,惹来主子一记刀眼。
等人退出书房,傅显从书桌右边的抽屉,取出一个檀木盒,将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支打造精美的鎏金凤凰衔珠展翅发簪。
那是三年前,傅显在江南命人打造的。
想着回京之后,告诉她“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的心意。
没想到,三年后一切竟是讽刺......
看着木盒里的发簪在灯光下散着乱人眼眸的莹光,傅显心中抽痛,不自觉伸手拿起发簪于手中轻转,盈盈金光流转,似他心中一直藏起的情绪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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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玧成也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背。
不就是喝得有点多,怎么就开始迷迷糊糊头脑不清醒了呢?
想着自己揍的可是宰相独子,他心中一阵懊恼。
要知道顺昌侯府早已是徒有虚名,要不是三年前他将镇西将军的兵权夺于手中,估计现在还是个人人可忽视的闲人。
想着自己昨晚见着那新来的花魁,他想起那个已离开一天的女人,心中更是又羞又愤。
他就怎么会错把花魁认成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呢?
秦淮素,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若然你不是勾三搭四,不是跟傅显暧昧不清,本侯又何至狼狈至此?
他正阴恻恻地想得入神,纪桑芙端着药进来,看到他的眸光吓了一跳,当即垂下眼眸,将药放在几面,低声道:“相公,该喝药了。”
赵玧成心中闷气难舒,见着纪桑芙低眉顺眼,又一脸木然的样子,心里火气更大。
一个未过门的妻子也开始敢给他甩脸色?
这一个两个,还有点妻子的样子吗?
决定要施点下马威,他直接把药碗扫落在地,“木口木脸的,现在是不是连你也敢给我脸色了?”
果然是个负心汉。
喝花酒喝到上刑部的人,还好意思摆谱?
是谁跑来跑去将他赎回来的?又是谁不眠不休照顾他一晚上的?
现在好了,就开始装大爷。
纪桑芙心中不屑又愤然,但她没有底气敢发作,于是默默收拾好瓷碎,换了副嘴脸,“相公,桑芙哪里敢,桑芙心中时刻忧心着相公安危,已经一宿没合眼了。现在相公无理怪罪,是要嫌弃桑芙吗?”
说完,她提袖拭着脸上不存在的泪痕。
赵玧成听此,心中才觉得舒服些,想到自己刚才行为着实有点过火,渐缓了脸色,拉过桑芙的手,圈在怀里,哄着,“芙儿莫哭了,是为夫心情不好怪错你了。”
那么容易原谅,男人岂会放她在心上。
纪桑芙虽没挣开越玧成怀抱,但也扭开脸故意不看赵玧成,“相公的心早已在花楼那,还怎会在乎芙儿这种无趣的妇人?”
赵玧成知道她还在介意自己去喝花酒的事,于是赶紧亲了女人一口,信誓旦旦对她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那花魁真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