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见过母亲,见过侯爷。”“啪——”下一秒,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沈怜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彻底懵在了原地。“你既然身娇体弱,留不住侯爷,那我也断然不能让顾家的香火断送在你手上!”老夫人怒视着她,一脸铁青。真的没了?心脏好像被人猛地锤了一拳,沈怜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可老夫人接着就将目光转向顾城安:“阿之,母亲给你纳几房小妾进门,你可同意?”
燕国,候府老夫人的芷兰居外。
隆冬的风,带着刺骨的冰寒,沈怜却站得身上覆了一层薄雪。
她身边的丫鬟云裳忧心的说道:“夫人,老夫人让您每日天不亮就来请安,偏您来了又故意不见您。这种恶雪天,您身子又不好,要不还是回去吧?”
沈怜眼中滑过一丝苦涩,摇了摇头:“无妨,若我不来,母亲又要说我不孝,我不想让侯爷心烦……”
话音未落,喉间一股痒意,沈怜掩唇低声咳嗽不止,脸颊都咳至泛红。
这时,耳边传来靴子踩进雪地的声音,不用回头,她也听得出是来人是谁。
顾城安,她的夫君,整个燕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宣平王,百姓心中的不败战神。
“见过侯爷。”她垂眸掩去眼中的期盼,屈身行礼。
顾城安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即却径直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他衣袍的长袖拂过,带起一阵凉风,竟比这严冬的朔风更是让她心寒。
成亲三年,顾城安不喜欢她,她心中是知道的。
半盏茶后,顾城安从芷兰居出来。
沈怜想到发着烧还喊着爹爹的女儿,犹豫着出声喊住了顾城安。
“侯爷,月儿近日病了,嘴里总念着爹爹。”沈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若侯爷有空,今晚能不能去看看她?”
闻言,顾城安顿住了脚步,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沈怜,母亲说月儿最近装病逃避请安,你就是这样教月儿的?”
沈怜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疏离冷漠的目光,心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月儿才两岁,怎么可能会装病?
沈怜茫然望着顾城安渐远的背影,只觉眼眶一酸,痛的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这时,芷兰居的周嬷嬷推门出来,眼神轻蔑的看着她道:“夫人可以走了,老夫人今日不想见你。”
沈怜低垂着头忍住心头委屈,没说什么,她早已习惯了老夫人百般刁难。
沈怜只是不明白,她自认为事事周到,为什么老夫人会这么厌恶她?
她抬起被冻得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往自己的院子挪去。
忽然,云裳惊叫了一声。
“夫人,您流血了!”
沈怜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头,只见雪地上点点猩红,竟有鲜血缓缓渗透了她的衣裙。
迟来的的痛楚从小腹蔓延,沈怜脸色一白,突然想到什么,身影不由的晃了晃。
她无措地抓住云裳的衣袖,语气慌乱:“云裳,快叫大夫!”
……
一片黑暗之中,沈怜隐隐听见有人在唤她娘亲。
她哭着想抓住那人的影子,可她只能看着那小小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她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下子惊醒过来。
“夫人受凉太过,已经……没了”她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说话。
沈怜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顾城安和老夫人。
她下意识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见过母亲,见过侯爷。”
“啪——”
下一秒,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
沈怜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彻底懵在了原地。
“你既然身娇体弱,留不住侯爷,那我也断然不能让顾家的香火断送在你手上!”老夫人怒视着她,一脸铁青。
真的没了?
心脏好像被人猛地锤了一拳,沈怜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可老夫人接着就将目光转向顾城安:“阿之,母亲给你纳几房小妾进门,你可同意?”
如一道惊雷直劈,沈怜蓦然抬头看向顾城安,眼中是不能言说的祈求。
可顾城安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沈怜只听他道:“军中事务繁多,母亲安排便好。”
这一刻,沈怜只觉心痛如绞。
严冬再冷,也寒不过她心间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