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陈氏虚握着的手。眼里的笑意加深,这次还是她最体面的一次。她是继室。一来,年纪太轻,才二十多岁,和这些生儿育女,甚至都快有儿媳的夫人娘子们有壁垒。二来,她娘家没多少权势,只能算是清流之家,和东京家事显赫的官家大娘子比起来,拿不出手。她嫁进伯爵府有多年,却一直融入不进去。所以每次席面上,她一直都是边缘人物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热情的对待。坐下后她偷偷整理了一下着装,摸着头顶上价值不菲的珠钗,内心这才平静下来。
“初为侯府妾室,女儿在侯府寸步难行,无依无靠,思念血亲,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父亲虽然不甚了你膝下的每一个子女,也不甚了解我。”
“但是你觉得才刚刚出阁就嫁人的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到底会有多歹毒?难道十五六年的圣贤书女戒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吗?”
“杀死二姐姐究竟对我有何好处?父亲就算是怀疑大娘子,怀疑其他姨娘,也不应该怀疑我啊。”
徐志彻底没声了。
徐晓妍擦了擦眼泪。
“以前我不过是大娘子手里的一把刀,连香姨娘都看得出来,口口声声唤我一声狗腿子。父亲难道就不想想,我一个没有小娘依靠的庶女,为何会去频频得罪姨娘和庶姐妹?”
徐志盯着桌上的宣纸发呆。
徐晓妍留下这句话后:“我对这个家的任何人,本就没有任何的恨。”
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告辞了。
若要说上辈子,或许她还有过恨意,但是经历过十年的磨砺洗礼。
留在心中的只有释然。
以及过好当下日子的决心。
恨意只会是拖垮身心累赘。
……
徐晓妍是一个人回侯府的。
徐慧兰被大娘子留在了屋里,要第二天早上才回侯府。
发生这样的事情,徐府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家里也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徐志开始过问家里孩子的婚配嫁娶,对四姑娘这个庶出也多了几分照顾和关心。
估计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庶女死亡的案子,原本善妒蛮横的大娘子,竟然也哑了火,没有再找其他姨娘的麻烦,反而看起来很和蔼。
这伪善的嘴脸,恐怕是怕外人说她刻薄庶出。
……
东京城高门显贵,朱门大户本就没有多少户,消息一经泄露后就发酵得很快,官宦之家对徐家庶女溺水而死的说法不一。
徐家大娘子后面即便再怎么演贤惠善良,因为有太多前科,最后还是被安上了刻薄的名声。
正逢六月初六。
天贶节。
侯府侯爵夫人举办了不小的席面,请了很多东京城的名门贵妇小聚。
作为亲家的徐家大娘子,却没有在邀请的行列之中。
二房大嫂娄氏抱着岁哥儿,逗他:“六月六,吃了糕屑长了肉。”
“来,哥儿吃一块。”
岁哥儿很是听话,胖乎乎的小短手捏着一块面粉掺和糖油制成的糕点,乐呵呵的咬了起来。
“好吃!”
他吧唧着是小嘴巴,含糊不清的说着。
二房二嫂的尤氏笑得嘴都合不拢:“大嫂,岁哥儿被你养的真好,你瞧这小手胖乎乎的。”
大嫂娄氏生了两个孩子一个雪姐儿,一个岁哥儿。
雪姐儿已经是十岁的小姑娘了,初落的亭亭玉立,雪白的小脸上戴着稚嫩的童真,岁哥儿还是个粘人的四五岁小娃娃,肉乎乎的非常惹人疼爱。
先前陈氏有把岁哥儿过继给大徐氏的意思,大嫂被她劝过之后已经勉强同意了。
没想到那大徐氏不知好歹,过继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氏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锦缎衣服,打扮简单却没有一件首饰是廉价的,不需要多少装饰去修饰,她一站在那里,就是侯爵娘子的排面。
热切的招呼着伯爵府的黄家大娘子,别看黄家大娘子辈分高,其实却是最年轻。
众人看到这一幕,笑了笑,个个都是人,精心里都明白这两家,一个侯爵,一个伯爵,现在有婚约在呢。
黄大娘子一身华贵的锦缎衣服,头发上的珠钗多得晃人眼睛,她笑着走过来,出现在这么多东京城的席面上。
看着被陈氏虚握着的手。
眼里的笑意加深,这次还是她最体面的一次。
她是继室。
一来,年纪太轻,才二十多岁,和这些生儿育女,甚至都快有儿媳的夫人娘子们有壁垒。二来,她娘家没多少权势,只能算是清流之家,和东京家事显赫的官家大娘子比起来,拿不出手。
她嫁进伯爵府有多年,却一直融入不进去。
所以每次席面上,她一直都是边缘人物
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热情的对待。
坐下后她偷偷整理了一下着装,摸着头顶上价值不菲的珠钗,内心这才平静下来。
与这席面上的热闹奢靡的不同,徐晓妍坐在偏远的地方,她倒没觉得什么。
拿起一块糕点咬了起来,天贶节特制的糕点,含在嘴里,松软、清口、且甜淡适宜。
还做了不同口味的。
一连吃了好几块她才停下来。
她一个姨娘子能坐上这席面,还是因为作为徐家三小姐的娘家背景的缘故,才给的体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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