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白听到她的声音,抬起修长白净的手压住琴弦,止住音律。“醒了?我给你传个清心诀,日后多默念亦能驱散瘴气。”他说完起身坐到床榻边,拉住颜雪微的手腕将清心诀传递给她。颜雪微顿感灵台一阵清明,但身体依旧虚弱无力。“谢谢师父……”在这南禺山上,暮白是唯一待她好的人,从未嫌过她出生肮脏。“可还要继续坚持?还是随我离开这伤心之地?”早在三百年前,暮白就说过要带她离开凤族外出游历,但因婚约在身,她已成了囚笼中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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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颜雪微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抽走了泛着银光的凤凰骨!
“啊……”她痛得凄惨一叫,却换不来那个男人的一丝怜惜。
痛,是真痛啊!
身躯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被人活生生剥离出来,再一点点斩断。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颜雪微眼中薄弱的祈求变成绝望,直至最后,化为支离破碎的空洞。
夜宴冷,为了她,你就这般狠心地伤我?
我又做错了什么?
从始至终,我唯一做错的,便是爱上了你!
看着伤心欲绝的颜雪微,夜宴冷的动作一顿,但一想起荼瑶有了这凤凰骨可以很快痊愈起来,心又化作了一团寒冰。
“这凤凰骨,你早就该偿还给瑶瑶了……”夜宴冷说着,自指尖逼出一滴神血融进了颜雪微的天灵盖中,淡声道,“有我这滴精血,不至于让你死那么快,自求多福吧。”
说罢,他自寝殿中消失,徒留一室冷清给到那个女人。
颜雪微感受到体内的瘴气正肆无忌惮地吞噬着自己的神识,但被夜宴冷那滴神血勉强阻拦。
那翻涌起伏的难受感,让她恶心想吐。
颜雪微抬手紧紧压住两侧太阳穴,一阵气血涌动,她直直吐了一口乌血,昏死过去……
昏迷之时,颜雪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她还尚在狼窝中学狼嚎吃生肉,偶遇前来枯冥林历练的少年夜宴冷。
她看着那个面若冠玉的少年洗净瘴气浊息,然后朝她走来。
“你是凤凰?为何在这狼窝?”
“罢了,瘴气已侵入你心脉,今日我带不走你,只能暂用神血护你周全……”
少年说着,割出腕血喂给了她。
眼见她宛若绿幽狼眸的瞳孔渐渐恢复清澈,他才起身欲走。
“小凤凰,待我上报九重天,定会让你离开这枯冥林!”
明明是他带她离开的枯冥林,让她从狼孩儿变成凤凰。
怎么就变了呢?
在梦境中兜兜转转了三日,颜雪微才苏醒过来。
凰乐宫中处处弥漫着药汁的苦香味,还有阵阵驱逐瘴气净化心绪的琴音袅袅。
颜雪微睁开眼,看到了一个身穿素白锦袍的男子坐在床榻边抚琴。
“师父……”她虚弱地动了动唇瓣。
暮白听到她的声音,抬起修长白净的手压住琴弦,止住音律。
“醒了?我给你传个清心诀,日后多默念亦能驱散瘴气。”
他说完起身坐到床榻边,拉住颜雪微的手腕将清心诀传递给她。
颜雪微顿感灵台一阵清明,但身体依旧虚弱无力。
“谢谢师父……”
在这南禺山上,暮白是唯一待她好的人,从未嫌过她出生肮脏。
“可还要继续坚持?还是随我离开这伤心之地?”
早在三百年前,暮白就说过要带她离开凤族外出游历,但因婚约在身,她已成了囚笼中的鸟。
“父王既说我与神官长是天定之婚,那我断然是走不了的……”颜雪微小声回应道。
暮白拧紧了眉:“天定之婚让你痛苦至此,又何不逆天而行?你是唯一一个能活着从枯冥林长大的婴孩,你又何须惧怕谁?!”
颜雪微抿着唇,心底五味具杂。
瞧着她这模样,暮白瞬觉失望:“莫不是……你还舍不得那伤你欺你又挖你凤凰骨的神官长!”
“不是的……”颜雪微攥紧床单,有些无力地摇头,“我若这时离开,便真成了凤族的耻辱了……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我身上流淌着是他们的血,会尽到一只王室凤凰应尽的职责,我不是一只肮脏的凤凰……”
听着她的话,暮白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
“你可知……养育你长大的狼王为替你出气,已被你父亲与夫君合力斩首,头颅吊于凤族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