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深推开女人递过来的酒,拍了拍顾崇左手边的牌搭子,“我来。”这个位置,恰好跟陆时韫面对着面。顾崇又偷偷瞄了他两眼,看出来情绪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淡。气氛突然就怪异起来。打了一圈,陆时韫出牌,周聿深:“胡了。”顾崇瞥了眼,叹道:“你这牌,不自摸都亏了。”周聿深似真似假的说:“我是找乐子,不是来赚钱的。你管那么多。”陆时韫没什么话,拿了筹码出来。接下去几圈打下来,顾崇终于发现,周聿深似乎一直在针对陆时韫。
是一只没有用过的验孕棒。
但不管有没有用过,这样东西出现在这里,总归是违和的。
周聿深开始回想颜熙这几天来的反常。
傅老的呵斥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周聿深!”
周聿深将验孕棒放在台子上,应了一声,转了话锋,“傅老,您能跟我仔细说说颜熙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到了需要您亲自调养的程度?”
傅老一下熄了火,他老人家这辈子没对家属撒过慌,现在让他撒谎,他实在张不开这个嘴。
就直接把手机塞给了徒弟,“你给他说熙熙的情况。”
徒弟拿到这手机,也跟接到烫手山芋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亏空。身体严重亏空,这种情况若是持续下去,身体各个器官都会不好。当然了,也不是说非要来我们这里养……”
傅老爷子闻言,狠狠睨了他一眼,怪他说错话。
“但是呢,您太太的身体素质跟其他人不一样,她是虚不受补,滋补过剩。按照你们的照料方法,单纯的食疗和用药没什么用,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虚成现在这样。您说对不对?”
周聿深觉得他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但提到虚不受补和滋补过剩,他又觉得似乎又有一点道理。
他的目光仍落在那根验孕棒上,手撑在旁边,说:“既然是虚不受补,两个月前老爷子来诊脉的时候,怎么没有提?”
手机是开着免提的,傅老的徒弟已经汗流浃背了,他跟了傅老爷子很多年,性格其实跟傅老爷子很像,哪里说得来假话。
他咽了口口水,说:“应该是说了的,但每次您都不在。”
傅老爷子像是抓到了漏洞,把手机拿过来,道:“现在知道来关心熙熙了,你要真的关心,把人送过来,其他的少问。难不成,我还会害人不成?”
周聿深没有立刻应声。
傅老同徒弟互相看了眼,多少是心虚。但答应了熙熙的事情,老爷子是咬牙也得撑下来。
周聿深:“她是不是怀孕了?”
他心里疑虑。
傅老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但关键时刻,反倒更加的镇定,轻哼了一声,说:“你倒是会想。就她那身子骨,你还想让她给你生孩子?真想生,就赶紧把人送过来,我给调理好了你再生。”
周聿深听着傅老的语气,他也是明白傅老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我知道了,我会另外安排时间。”
“赶紧得吧。”
挂了电话,周聿深将手机放在验孕棒旁边,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的洗手。
脑子里开始慢慢复盘这几天的事情。
没一会,手机再次响起,是公司那边的事情。
他擦干净手,接起电话。
工程上的一点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一下。
走之前,他把那根验孕棒收了起来,并吩咐佣人把人照看好。
-
晚上。
周聿深被朋友拉去夜阑珊会所喝酒,顾崇组的局,老早就在微信群里发起,要给陆时韫接风洗尘。
当年在学校里,最出名的铁三角。
周聿深来的晚,他们已经打上牌了,正好他也没什么心思,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休息,随手点了根烟,顾崇喊的陪酒小姐主动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来,给他倒酒。
他没什么反应,目光偶在陆时韫的身上。
顾崇余光瞥他一眼,开玩笑的说:“阿时刚还说颜昕才度过危险期,你不一定会来。我刚想骂你重色轻友,你就进来了。”
圈子里谁都知道,周聿深很爱颜昕,当年差点为了她,放弃掉整个家族。
即便他们这些人明知道他现在的妻子是颜熙,可在他们的认知里,颜昕才是他的正经老婆。
至于结婚证上是谁,一点都不重要。
反正,周聿深自己也不承认。
周聿深推开女人递过来的酒,拍了拍顾崇左手边的牌搭子,“我来。”
这个位置,恰好跟陆时韫面对着面。
顾崇又偷偷瞄了他两眼,看出来情绪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冷淡。
气氛突然就怪异起来。
打了一圈,陆时韫出牌,周聿深:“胡了。”
顾崇瞥了眼,叹道:“你这牌,不自摸都亏了。”
周聿深似真似假的说:“我是找乐子,不是来赚钱的。你管那么多。”
陆时韫没什么话,拿了筹码出来。
接下去几圈打下来,顾崇终于发现,周聿深似乎一直在针对陆时韫。
接连几次故意烂胡让陆时韫放炮。
中间,陆时韫出去上厕所。
周聿深点烟,顾崇踢了他一脚,“你干嘛?”
周聿深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睨他,“别管。”
“什么事啊?至于吗,大家那么好的兄弟。”
周聿深不说话,但气场很硬。
随后,顾崇结束了牌局,拉两人去喝酒,企图当个和事老。
故意让两人坐一块,想着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行了。
可偏偏谁也没说话,周聿深自顾自的喝酒。
陆时韫只喝柠檬水,他解酒了。
这气氛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直到桌子上一只手机震动,屏幕亮起。
一条信息跳出来。
周聿深余光扫过,正好看到颜熙两个字。
手机是陆时韫的。
周聿深拿着酒杯,不动声色的往后靠,余光扫过去,具体看不清,但能看到很长一段。
这时,陆时韫锁了屏,准备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周聿深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尖刻的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还要去厕所看?”
此话一出,粉饰了一晚上的太平,在这一刻出现裂痕。
陆时韫不动声色:“私事。”
周聿深余光看过去,逼问:“私事?”
陆时韫不打算回答,自顾起身要出去。
周聿深放下手里的酒杯,直言:“颜熙给你发什么了?”
顾崇听到颜熙的名字,一头问号,看向陆时韫,问:“阿时,你不是最讨厌颜熙吗?”
陆时韫笑了下,“你看错了,不是颜熙。”
周聿深站起身,“是吗?那你介不介意给我看下手机?”
“我介意。”陆时韫并不退让。
两人突然就争锋上了。
顾崇最不能理解的是,他俩怎么为了小哑巴闹上了?
彼时,颜熙坐在床上,眼巴巴等着陆时韫回复。她醒来肚子就坠坠的疼,持续了快半小时,她有点怕,列表里就只有陆时韫这一个大医生。
最主要,他知道她怀孕,问他还是比较稳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