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心情有所松缓,眼中多了一层笑意,拉过许姝妍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你歇着吧,这些让王嫂她们去做就行了。”许姝妍脸上多了丝喜色,温柔应好。陈松又道:“再不济,我们还有嗣音。只要她考上京都大学,这些倒不是问题。”京都大学利益牵扯复杂,在寸土寸金的京都里地位可不低,里面的人才都是京圈势力拉拢的对象。许姝妍仿佛已经可以窥见陆嗣音到京都大学之后,自己在陈家的地位一跃而升的场景,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道:“放心,她会的。”
“松,怎么了?这次聚会不顺利吗?”许姝妍试探地问道。
陈松和陈思阳今晚去参加了一个裴家的聚会,能被邀请的都是濮城说得上的人物,非富即贵。
本来陈家可能不在其邀请之列,陈思阳拜托秦明才得了请柬。
他们事先得到内部消息,说是濮城来了从京都过来的人物,和裴家倒是有些关系。
本以为这次会有机会接触,却不料又是失望而归。
京都……裴家……
陈松叹口气,精明的双眼沉了沉,说:“又没见到。”
陈思阳在一旁正出神,闻言,开口安慰道:“爸,没事,总会有机会的。”
许姝妍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事情大概,也笑着安抚:“对啊,别失落。既然人家是从京都来的,肯定是有事要办。事情办完之后,自然会露面。”
这话说的也没错,不然那些人不好好待在京都,怎么会来到这三线城市?
这里和发配边疆已经没有多大差别。
陈松心情有所松缓,眼中多了一层笑意,拉过许姝妍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你歇着吧,这些让王嫂她们去做就行了。”
许姝妍脸上多了丝喜色,温柔应好。
陈松又道:“再不济,我们还有嗣音。只要她考上京都大学,这些倒不是问题。”
京都大学利益牵扯复杂,在寸土寸金的京都里地位可不低,里面的人才都是京圈势力拉拢的对象。
许姝妍仿佛已经可以窥见陆嗣音到京都大学之后,自己在陈家的地位一跃而升的场景,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道:“放心,她会的。”
只有在提起向来懂事优秀的陆嗣音时,许姝妍才有了些底气。
却又想到陆嗣音翻天覆地的变化,顿时一阵心烦意乱。
陈思阳自顾自地喝茶,没怎么注意两人的谈话,想着别的事情。
……
陆嗣音在床上翻了个身,一分钟后,又翻回来,忽然神经质的“嘶”一声,腾地一下坐起来,后知后觉。
自己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儿,直接给OOC了。
书里的人会不会猜到原主换了芯子,或者以为被夺了舍?
那他们会不会把她送到什么精神病院,或者直接报警把自己关起来!!!
一般来说,穿书的不都给个系统吗?
她怎么没有?连个外挂都没有,这零零后老天还区别对待?
去他妈的!
可能是因为明天还要早起上那个破学,陆嗣音大晚上的想发疯,脑回路也开始不正常。
呃,好吧,从来没正常过……
她越来越觉得有可能,想想就害怕。
陆嗣音睁着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亮极了,璀璨如明珠,皮肤泛着黑夜也掩盖不住的白,宽松的睡衣下身材玲珑有致。
不得不说,原主不愧是校园女神,这样貌比女主也不差,只是看上去风格各异,气质天差地别罢了。
陆嗣音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两点时,她顶着眼下青黑,暴躁地狠狠捶了捶床,掀开被子,抱着草莓熊玩偶,踮着脚尖离开房屋。
看见对面屋子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勾起一抹笑容,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齿。
陆嗣音警惕地看看周围,但其实黑暗中,是看不清人影的。
她屈指轻轻敲门,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咦……怎么没有声音?难道陆静姝开着灯睡着了?
那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吵醒她?
陆嗣音纠结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在吵醒女主和乖乖回去之间摇摆不定。
就在这时,门猝不及防地打开,陆嗣音一时不察,身体靠着的东西骤然离开,她重心不稳,“啪”地一声,直直栽到地上。
然后就是“砰”,门被关上,将黑暗隔绝在外。
即使有草莓熊被她垫在身下,陆嗣音依旧被震得头脑发昏。
她披头散发,被蒙住了半张脸,黑眼圈浓重,神色憔悴,活像女鬼现世。
眼前只有一双拖鞋,离她半米之远,没有丝毫要过来扶一把的意思,好一个无情。
陆嗣音抽抽鼻子,轱辘地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小小的草莓熊,可怜兮兮地望过去。
陆静姝穿着黑白长袖睡衣,衣袖被撸上去一点,露出一截皓白手腕,双手抱臂,垂着眼睨她。
微卷的长发散在肩头,上挑眼尾泛着困倦地红,衬得其面容更加冷艳,只是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她皱皱眉,问道:“找我干什么?”
视线移到陆嗣音抱着的玩偶,抬起眉骨。
陆嗣音随意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俏皮地眨眨眼,底气不足地举起手里的草莓熊,支支吾吾道:“它说,想和你一起睡。”
草莓熊:……能不能干点儿人事儿……
陆静姝长长的眼睫落下阴影,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压迫感十足。
陆嗣音缩缩脖子,有模有样地对着玩偶说道,语气伤心:“小草,早就和你说过,姐姐是不会同意的。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好了,现在被赶出来了吧?我们又得回到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面对无尽的黑暗,只能相顾落泪,伤心欲绝,悲痛欲绝,泣不成声,黯然销魂……”
草莓熊:……你丫才是小草!!!
陆静姝闭眼揉了揉眉心,涌出一股无力感,声音微微沙哑:“闭嘴。”
陆嗣音刚要脱口而出的四字成语戛然而止,不动声色地朝床的方向挪了挪。
陆静姝道:“原因。”
陆嗣音见有望,眼睛一亮,说:“我睡不着,我害怕。”
陆静姝显然不信:“怕什么?”
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现在才知道怕?这蠢货找理由能不能上点心。
“怕上学。我不想上学,学也不想被我上,我们被硬凑在一起,只不过是资本的联姻罢了。”陆嗣音随口答着,但的确也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陆静姝掀起眼皮注视着她,冷笑道:“陆嗣音,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必要再演戏。”
陆嗣音无比真诚:“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怀疑我任何地方,就是不能怀疑我想摆烂的真实性。这简直是对我的奇耻大辱!”
陆静姝:……
“你要是真这么做,陈家从此可就没有你的一席之地,而你,也就一无所有了。”
“这不就是你最不想看到的吗?”
陆静姝一字一字说着,清凉透黑的眸子好像氤氲着一层雾气,看不清里面的真实情绪。
陆嗣音皱起秀气的眉,一脸“此言差矣”的表情,说:“姐,这话不对。我不是一无所有,起码我还有病。”
陆静姝:……
差点以为她要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