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揭过了?这要是以前,她不得闹几个月脾气啊?英琼楼自然巴不得:“自然。”只是这个揭过的结果,叫他颇有些……难以言喻。“还有,陛下前日里也是误会了我。遇见宋御女,可不是我的安排,无非是个巧合。自然这话陛下怕是不信,只是陛下总以为我是以前的样子,自然就会误会。不过这大半年无人时候,我想了许多,以前确实是不对,如今这不是改了么?”她才不会说自己哪里不对哪里不好,原主是不好,愚蠢,自视甚高,还不知道自己姓啥。
贵妃如今最怕的也最不想的就是失去管理后宫的权力。
她虽然是皇后之下第一人,可毕竟还在皇后之下。
管理后宫这大半年里,她做事情顺利多了。
毕竟也到了二十七,她就算一直补养,也没见怀孕,对于自己是否能生下皇子这件事,她本人信心并不是那么足。
如果自己不能生,那就要抱养别人的。
那么管理后宫这件事就变得至关重要,只有自己能掌握一切,才有最大的可能能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
于是想了一中午后,下午贵妃就去找皇帝了。
“也是妾思虑不周,这件事确实是做的不好。可妾实在没想到表姐糊涂,没去皇后娘娘那。求陛下好歹替我说句话,叫娘娘别动气才好。”
英琼楼皱眉,最后点了个头。
不是说就这么偏心妾室,主要是以前因为一件不大的事,皇后动气,牵扯到了大公主。
所以这回贵妃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多想。
无非就是惯性,还是按照以前的眼光看皇后罢了。
不过他本来也要今日去看看皇后的,昨晚那么做,到底是也有点不合适,不管怎么样,皇后这段时间没做错什么事,他也不能那么不给面子。
于是傍晚时候皇帝又来了凤仪宫。
彼时无眠正在写字,她思考问题的时候喜欢做点什么,其实写字也都是肌肉记忆。
真正要练字不能这么不走心。
“娘娘,陛下来了。”
无眠嗯了一声起身:“陛下来了?”
这皇帝最近来的是不是略微多了点?
她丢下笔出了书房迎出去,皇帝已经进了凤仪宫后殿:“皇后在做什么?”
无眠一福:“没做什么,看看书写写字。”
英琼楼看过去,见皇后穿着一身非常家常的白底蓝色碎花的百褶襦裙,发饰也很简单,又加上她如今身形消瘦了不少,看着很是有些翩跹的感觉。
“难得皇后这么向学。”
“活到老学到老,多读书总是好的。”无眠与他一起进了正殿。
“皇后这话说的虽说粗,倒是很有道理。”英琼楼坐下来道。
无眠对他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今日的事,朕知道了。”
无眠诧异看他:“陛下说什么事?”
她不是装,真是一时没明白。
“安国公府的人没有来给你请安是他们的不是,这事朕知道了。”
无眠有点无语。
“小事罢了。”无眠不欲多说。
但是她太过轻描淡写,皇帝倒是吃不准她的心思,于是又道:“你大度最好,贵妃也非不敬你,一切都是那安国公府上的过错,你就别再计较贵妃的不是,她也不易。”
此时,正好临水照花端着茶进来,无眠不急着说话,等着丫头们摆好了茶她才道:“原本这事就真是过去了,早上我不过是说了贵妃那么几句,连个脸色都没给她。没有骂她也没有疾言厉色,我作为皇后,自认那几句话说的没有错吧?怎么这事还值得陛下亲自来说?”
无眠此时也是含笑的:“我虽说是继后,继后也是陛下的妻子。是正室不假吧?既然我又占理,又没有以势压人,怎么陛下如此在意呢?”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倒是把英琼楼说的有些不自在:“朕并无此意,朕只是不想看见你们不和,你是皇后理应有此胸襟。”
无眠轻轻微笑摇头:“陛下这偏心是真不藏着,好在我大度,不计较。这件事上我自认没有错,所以多半是贵妃多心,是陛下误会了。不过谁叫陛下是我的夫君,我也就不与陛下多计较了。陛下说胸襟,也确实,做妾的不懂事,为妻的不能与她计较。若是陛下愿意,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如何?”
这就揭过了?
这要是以前,她不得闹几个月脾气啊?
英琼楼自然巴不得:“自然。”只是这个揭过的结果,叫他颇有些……难以言喻。
“还有,陛下前日里也是误会了我。遇见宋御女,可不是我的安排,无非是个巧合。自然这话陛下怕是不信,只是陛下总以为我是以前的样子,自然就会误会。不过这大半年无人时候,我想了许多,以前确实是不对,如今这不是改了么?”她才不会说自己哪里不对哪里不好,原主是不好,愚蠢,自视甚高,还不知道自己姓啥。
但是这话,只有自己可以说,别人谁也不可以。
原主再不好自己也占了人家的一条命。
“皇后当真如此想,那就是最好的。”英琼楼很意外。
无眠却又摇头:“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只是陛下自己想过吗,对我是否太过苛刻?我虽说生于侯府,但是我们那个侯府早已没落了,我的母亲甚至只是个从七品小官家的女儿嫁给我父亲。祖父一辈子只有爵位,没有官职,上朝都不需要来的。陛下和太后娘娘选了我做皇后,我一跃从没落侯府千金成了国公府的千金,成了皇后。”
“我们这般门第自幼岂敢想我能做皇后?自然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养育,做不好,做不周全,陛下可没有容过我。不过这也不全是陛下的错处,先皇后娘家坏了事,但她本人的本事是好的。虽说如今无人提起她,但我从宫中一些琐事,或者一言半语里也知道,沈皇后是个能干的,精明干练,这我确实不如。陛下前后一对比,我越发的叫陛下不满意了。只是这人与人确实不一样,本事有高低,出身也有高低,自幼的教导还有高低,是不是?”
英琼楼觉得诧异。
他竟然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听这个女人跟他说他自己的过错……
但是好像,还真没有被冒犯的意思……
甚至她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提起了沈皇后?她竟然就敢这么提起了沈氏……
“日后,我定会好好学如何做皇后,还请陛下好歹也给我一些机会,别什么事都不问一句就定了我的罪,多叫人寒心啊?”无眠嗔怪。
英琼楼喝茶掩盖自己略有一点尴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