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翠月,女婢屏月,见过公主。”两人行的是丘垣大礼,双手放于身前伏地。规矩,臣服,以林不慕为尊。林不慕眼底乖戾,瞳色轻震。这俩人……!!根本不认识丘垣公主!!那为何会在这里?这俩人当真是丘垣皇室的宫女吗?一瞬间林不慕思绪混乱,想了太多的可能性,若当真是丘垣皇宫内的的宫女,便不可能不认识傅晩。但这两人规矩的样子,显然便是根本就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林不慕脑子一片混乱。
林不慕起身,屋外的动静比她想象中要大。
“王妃王妃……快出来去正庭看看……丘垣来人了。”门外的调子有些大。
林不慕面色紧绷,脑子里思绪着这句话的意思。
丘垣来人……
林不慕眼神慕然顿住,丘垣的人……她不能见从丘垣来的任何人!
如此一来她身份便会被拆穿,还没进宫,她便会被燕景白杀了泄愤!
一时间林不慕心跳加速,静不下来,她眉头紧起,忘了回答屋外的话只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丘垣……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按道理来说,这个节骨眼上,不会有人来才是。
“王妃?王妃?您在吗?”屋外的侍侍女见人无人应答,暗自思量,“王妃?”
“刚刚不是还在屋里吗?”侍女疑惑地自言自语,“还想着王妃知道了会高兴呢。”
林不慕指腹捻动,丘垣有人来,她若不去见,会更显的奇怪。
她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林不慕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催眠……
霎时间,林不慕脑子突然蹦出来这两个字,这件事目前唯一的办法,好似只有如此,但她蹩脚的催眠技术,根本就不稳定!
林不慕踏着步子往前一步,门便被人从屋外打开。
来人是燕景白,林不慕呼吸微微窒沉,她将手中的发簪收起,只能一步一步往外走去迎接,“王爷。”
“丘垣君主知道了王妃在东临遇刺之事,随从丫鬟都已命殒,没个亲近的人在身边,为照顾王妃饮食起居习惯,这次遣来的是两个丘垣来的侍女。”
燕景白伸出手,“随本王去看看。”
林不慕发现燕景白总是能在人前人后做出当真对自己宠爱的程度,那份冰冷的内里带着的寒意,林不慕却时时刻刻都能感知到。
事已至此……
林不慕手心里微凉,她必须去见,还要表现的欢喜异常才能没有破绽。
林不慕凝视着燕景白伸过来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燕景白漆黑的眸懒散地垂下,感知着林不慕的体温,嘴角勾勒起一个淡漠的弧度。
燕景白带着林不慕往正庭走,林不慕跟在燕景白身侧,步履踏的拖延诡异,有一股拽着燕景白的滋味,两人牵着的手也愈发僵硬。
忽地,燕景白侧目去问林不慕,“怎么了?”
林不慕惊了惊,“…王爷慢些。”
燕景白轻笑一声。
她在紧张。
燕景白步子放慢了些,“本王以为,丘垣给王妃送来了侍女,王妃应当高兴才是。”
“自然是高兴。”林不慕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只是担心父……君忧心。”
燕景白握着林不慕的手微微收紧,“王妃思念父亲可以写封信本王命人送去。”
燕景白如斯说,但他心里早便认定林不慕不是傅晩,这话出来淡淡的揶揄笑意让人捕捉不到,她既不是傅晩,必然不敢写信回丘垣。
“父君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幽思,写信激起情绪到是得不偿失了。”林不慕回答道。
“王妃说的是。”燕景白似笑非笑地答道。
越接近正庭,林不慕手心激起淡淡地薄汗,燕景白在她没看见的地方淡然地敛目,旋即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林不慕到达正庭的时候看着屋内跪着的两名侍女,呼吸沉的厉害。
她的催眠术,并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两人她怕是留不得。
林不慕发现燕景白已经打发了送侍女来的丘垣使臣。
地上那两个侍女皆穿着丘垣的衣裳,颜色比东临的衣裳鲜艳几倍,两人跪着没有抬头。
林不慕走过去站在面前跟前,催眠术若用内力催使可以让人在片刻内唯命是从,林不慕唯一能赌的便是两人眼神与自己对视的瞬间。
“抬起头来,让本公主看看。”林不慕言语冰冷。
地上的两人闻言抬起头,林不慕掌心轻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两人规矩地再次给自己行礼!
“奴婢翠月,女婢屏月,见过公主。”两人行的是丘垣大礼,双手放于身前伏地。
规矩,臣服,以林不慕为尊。
林不慕眼底乖戾,瞳色轻震。
这俩人……!!根本不认识丘垣公主!!
那为何会在这里?这俩人当真是丘垣皇室的宫女吗?
一瞬间林不慕思绪混乱,想了太多的可能性,若当真是丘垣皇宫内的的宫女,便不可能不认识傅晩。
但这两人规矩的样子,显然便是根本就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
林不慕脑子一片混乱。
悬着的心虽然落下,但更多的疑虑如海浪袭来。
他们是谁?
又或者说……是谁的人?
林不慕侧目看了看一旁的燕景白,如此看来,分明便是有人想借着丘垣君主思虑公主的名头给燕景白身边明目张胆的安插细作!
这两个侍女,倒真是大有来头呢。
如此,怕是真该来到摄政王府的人早便被这两人杀了。
真是可笑,公主是假的,现在连侍女都是假的。
这摄政王府还真是热闹。
林不慕并没有想提醒燕景白的意思,燕景白既然要帮太子这种无仁义道德狠辣自私的君主,他们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不慕想起燕景白昨日让她译的信件。
林不慕忽然轻蔑地嗤笑出声。
他们终究是不同路的。
这日林不慕将两名侍女领着去了王妃的侧殿,林不慕跨进屋子后眼神愈发犀利,这两人不知道自己身份,更不知道自己是假冒的,想必看着自己心里也个个在藏拙。
她回过身望着身后的两人,这东临倒是比她想象中有趣多了。
这种随时会掉脑袋的滋味,当真是刺激极了。
林不慕挑眉看着二人,“怎么没在宫中见过你们?”
“回公主,我们二人是不下从丘垣女军中选拔出来的,是以公主没见过。”翠月行礼回答道。
林不慕点了点头,“如此说,你们二人会武功?”
“东临局势动荡,本就不太平,陛下思虑谋远,平常的丫头没有护公主安危的手段。”
林不慕抿着唇,这两人都相当的聪明,这些话说的漂亮,让人挑不出错来,几句话还表明了自己会武,日后做起事情来也顺利许多。
果然有几分细作该有的城府心机。
燕景白既然是站在太子一方,那这两人,必然不会是太子的人。
如此计谋放两个定时炸弹到摄政王府,不得不说,他们背后的主子,也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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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书房。
微黄的烛火照着燕景白的侧脸阴冷,他手边是两块染着血迹的血玉。
影七跪在地上话语规矩,“王爷,这俩人确实不是丘垣送来的侍女。”
“是太子的人。”燕景白没有疑问,而是直接告知结果,话语中是漠然又笃定调子。
影七垂目,“是。”
“王妃的真实身份查清楚了吗?”燕景白阴冷的眸被烛火照的炙热,仿佛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面色没有浮漫出任何情绪。
“王妃的身份只能从丘垣查起,可能还需要些时候。”影七回答道。
“看着几人。”燕景白眼神冰冷,“先不要打草惊蛇。”
燕景白捻着指腹,“送来的人是太子的人,王妃若也是太子的人,他们要有什么动作,是必然会相互掩护,本王不想留着后患太久。”
“王爷的意思是……杀了王妃吗?”影七抬眸眼底划过丝丝阴狠的杀意。
燕景白从书桌上拿出一块金令牌,抬手间便扔了下去。
他调子裹挟狠劲,好似诅咒般寒意冷酷,“明日朝圣节,若王妃去见了太子,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