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高义这才悄悄松口气走了。宋婶一拍头想到什么。“对了小白,我家的鸡最近不怎么吃东西,瘦了不少,我喂了大蒜也不管用。我今天起来一看,那只鸡都拉的都带血,你下工有空去帮我看看。这不一忙都忘了这件事。”这个事当然说的是看热闹。“没问题,宋婶。”中午下了工,六个人这才往宋婶家去。等到了地方,白欢喜看着那只鸡羽毛蓬乱,两只翅膀下垂不愿动弹,她又看了眼那只鸡拉的粪便,不仅是拉血,里面还有些芝麻粒大小的白色东西。
几人走回去的时候还在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不说她们,就连白欢喜都很震撼,这中间发展简直瞠目结舌,吴小珍这精神状态,领先后世几十年!
魏婆子一脸高兴。
“齐婆子就是不行,以后啊,我见到她狠狠嘲笑她,她再豪横,也拿自己儿媳妇没办法,真是怂蛋一个。”
“吴小珍也是厉害,直接捏住齐婆子命门,以后啊,齐婆子有的罪受。”
“孙老大真是个软蛋,都被打成那样了,还不敢动手,吴小珍一个眼神,孙老大就软了,真是不中用了。”
众人一时间笑成一团。
最后还是吴婆子出声解释了。
“要说齐婆子也是罪有应得,当初吴小珍刚嫁进来那几年,受了多少罪,尤其那几年她又没生孩子,齐婆子可是逮着劲磋磨。
大冬天晚上的非让吴小珍去河边洗床单,为了怀孕逼吴小珍吃掺了童子尿的土,真是不把儿媳妇当人。”
“咱们虽然说对儿媳妇也不是多好,但也不能这么折磨人,那不是等着老了给自己找罪受。”
一旦说起儿媳妇这个话题,五人都是从儿媳妇熬成婆婆,当儿媳妇和婆婆啥滋味她们能不清楚吗。
婆婆和儿媳妇这向来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尤其是住在一起,平常肯定有摩擦。
婆婆自然想家里都听自己的,谁敢说没有和儿媳妇拌过嘴,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不能不把人当人。
王婶忍不住感叹一句。
“咱们现在还能干活,还能有点婆婆威风,过几年不能动了,那可就指着儿媳妇过活了。”
一想到这个事,大家都愁,但这就是农村现实,一旦一个人失去劳动价值,他在家里的地位就会直线下降。
不仅仅是其他人这么觉得,就是她们自己也是这么想。
“婶子,旁人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们何必发愁。”
魏婆子叹气的摆手。
“小白,你说的那是城里吃公粮的人才是这个说法,俺们大队老人上了年纪,一天能吃顿热乎饭都是孩子孝顺。”
吃公粮就是说的那些退休有工资的人。
白欢喜并不着急。
“城里也不都是这样,其实这个说法是因为老人多年的经历和感悟,能够帮助孩子少走弯路,她们还能给家里带来积极稳定的作用。
甚至一些老人相当于全家的掌舵人,让家这艘船能够平稳、迅速的前行,带领大家庭不断前进,家中晚辈自然孝顺。”
“所以说,晚年生活幸福,孩子是一方面,自己也是一方面。”
就像她们刚刚说的齐婆子,就是儿子再孝顺又怎么样,自己一直作,儿子早晚有一天会烦了。
“所以养老也不可能只靠孩子,自己也要提前想办法规划。”
自己努力为孩子筹划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不顾自己,不然那就是指望着孩子孝顺。
关于养老,她虽然给爷爷奶奶养老,但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孩子将来一定会给自己养老,也可能是她见识后世各样的糟心事。
白欢喜一直觉得自己想法很自私冷漠。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突然有了一个自私的想法,这个世上她最爱的永远是自己,即便是自己的子女和父母也是排在后面。
所以养老不能永远指望别人,还是自己最可靠。
所以说,养老这个问题很复杂,其中关乎着人性,但是人性这个东西最难把握。
这个东西人不分身份贵重,只看个人。
五个婶子一时间都忍不住陷入沉思,吴婆子叹气一声。
“没想到小白你这么年轻,懂得还挺多,这话仔细想想也确实在理。”
就像她们觉得没用了,那是因为不能干活,要靠家里养着。
但人老了并不是没用了,也是能有自己的作用,每个人在家里都有分工。
“你们还不上工,我扣你们工分。”
周小队长一句话把众人拉进现实。
魏婆子几人还沉浸在将来孩子不孝顺怎么办,越想越生气,又碰上周小队长这个糟心的。
魏婆子直接破口大骂。
“小高子,一看你将来就是个不孝顺的,回头我就找你娘说说,白养你这么大。”
“就是,让他爹扒开他屁股抽,最好当着大队人的面抽,省的他不长记性。”
周高义懵了,你们跑过来看热闹,怎么又突然绕到我不孝顺。
又想到她们找他娘告状,那可不好受,这几个人的嘴那可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周高义故作镇定的说。
“下次不许了。”
说完赶紧绷着脸跑了。
跑出去又不放心,想到他娘的扭耳朵,扭头小声的说。
“大娘,你们可不能告状,大不了下次我装看不见。”
魏婆子摆摆手。
“看你表现。”
周高义这才悄悄松口气走了。
宋婶一拍头想到什么。
“对了小白,我家的鸡最近不怎么吃东西,瘦了不少,我喂了大蒜也不管用。
我今天起来一看,那只鸡都拉的都带血,你下工有空去帮我看看。
这不一忙都忘了这件事。”
这个事当然说的是看热闹。
“没问题,宋婶。”
中午下了工,六个人这才往宋婶家去。
等到了地方,白欢喜看着那只鸡羽毛蓬乱,两只翅膀下垂不愿动弹,她又看了眼那只鸡拉的粪便,不仅是拉血,里面还有些芝麻粒大小的白色东西。
白欢喜指着那些白色东西。
“婶子,我看你家鸡生虫了,那些东西都是排出来的虫子身体一部分。”
宋婶惊讶。
“啊,那我这只鸡活不了,要不趁着还活着杀了吧,就是以后家里鸡蛋就少了。”
即便重新养一只,下蛋正常也要三四个月时间。
其他人也可惜,但是这也没办法,又没药治病,还不趁早吃了,还能少点损失。
“宋婆子,正好忙完,家里开开荤,也算是给家里人补补。”
宋婶只能叹气点点头,她也不想,但这是没办法,也只能这样。
白欢喜沉吟一阵。
“宋婶,你家有人抽烟吗?有那种烟叶吗?”
宋婶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有,我家老头子每年都要种点,一年到头的抽烟,家里天天都是烟味,早晚把他抽死。”
嘴里抱怨着,去里面橱子里拿出晒干的烟叶,白欢喜看了看,倒也是正是黄烟叶。
“婶子你要是愿意尝试也可以试试,把烟叶烤干,揉搓成沫,在水里泡一天一夜,到时候烟水成红棕色。
把鸡饿半天,喂烟水前再喂点盐水,就是温水里面加点盐,不用多,隔三天再喂两次,说不定管用。”
宋婶一拍手。
“我试试,不管咋样都谢谢小白,今天留在这里吃饭。”
白欢喜拒绝宋婶好意后,这才和众人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