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穆珺仪不喜他母亲。这位太后娘娘似乎是久居庙堂,鲜少见人。母子关系并不亲近。季笙沉思之时,穆珺仪近乎已为她戴好了整套翡翠头面。他似乎热衷于这事,且手法娴熟,不输于同样手巧的季笙。左右调整时,穆珺仪逐渐停下手,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季笙见眼前的人久久没有反应,于是自己伸手拿起最后一件绿松石耳环,挂在了耳垂上。穆珺回神过来,继而盯着她,倏然笑道:“果然,你带得甚是好看。”
季笙脸上露出荒唐的神情:“王爷信口胡言的次数还少吗?”
辽南王妃之位人人垂涎,对她可不是。
如今的季笙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接回黎逸琪,带他隐居世外,远离皇城是非。
复仇只是曾经的妄想,如今的她,只想看着黎逸琪好好长大。
穆珺仪拍拍手,帐帘忽被掀开,一侍卫带着几个端着火红的漆盘的丫鬟走了上来。
他对着穆珺仪垂手恭敬道:“王爷,东西都带来了。”
丫鬟们将锦布一一扯下,露出几件精致的白玉首饰来。
穆珺仪点点头,看向季笙:“你戴上,看合不合适?”
季笙蹙眉:“这是什么?”
侍卫答道:“这是前朝太后赐下的头饰,只有未来的辽南王妃才可佩戴。”
季笙怔了怔,前朝太后?
那不是穆珺仪的母妃吗?
听闻太后过世已久,此时还留下的遗物想必也是极为珍贵的。
这般贵重的东西,穆珺仪就这样赏给她了?
穆珺仪见她神情犹豫,于是道:“只是装个样子,回到辽南,你还是自由之身。”
“我不戴,万一弄坏了怎么办。”季笙摇摇头。
穆珺仪信手拿起一根玉簪,从手上转了一圈,最后轻轻落入季笙墨发中。
玉簪白腻如羊脂,金丝环绕,于凌云髻间简单点坠,衬得她越发婉约雍容。
“我母亲喜爱华物,死了什么也留不下,唯有这些珠宝还有些价值。”
他声音平缓,字语之间尽显冷淡。
季笙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传言,穆珺仪不喜他母亲。
这位太后娘娘似乎是久居庙堂,鲜少见人。
母子关系并不亲近。
季笙沉思之时,穆珺仪近乎已为她戴好了整套翡翠头面。
他似乎热衷于这事,且手法娴熟,不输于同样手巧的季笙。
左右调整时,穆珺仪逐渐停下手,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季笙见眼前的人久久没有反应,于是自己伸手拿起最后一件绿松石耳环,挂在了耳垂上。
穆珺回神过来,继而盯着她,倏然笑道:“果然,你带得甚是好看。”
季笙摸了摸自己的发鬓,偏头看向不远处铜镜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依旧绝色,只是气质更加华贵。
像一个人。
但季笙想不起来是谁。
而下一秒,穆珺仪已先发了话:“明日我会启程去辽南,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季笙收回视线,点点头郑重道:“但请王爷不要忘了对我的承诺。”
“我会救出黎逸琪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穆珺仪不假思索地回答。
“还有一条。”季笙垂眼,低声提醒道,“三月期限一过,还请王爷能主动放我离开。”
穆珺仪轻轻抬眸,一扫铜镜,目光微凝。
“好。”
摄政王府。
子夜岑静,冷寂横行。
裘厉君站在窗前,盯着远处一块幽深的草丛一动不动。
屋外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下瞬风声拂过,一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出现在他面前。
“王爷,阵前传来密报,穆珺仪确已决心退兵,准备明日便出发回辽南。”
裘厉君神色阴沉无比,黑眸转向侍卫:“他居然真的要回去了?”
侍卫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这,这不正是大人所希望的吗?”
裘厉君安静了一会,低低笑出声来:“是啊,这确实是我希望的……”
只是为何,他心中如此不甘心?
侍卫听他笑容森寒,一时间竟有些害怕:“大人?”
裘厉君停住笑,眸中迸发出一道冰冷的光。
“传我命令,明日在路上埋伏军马,伺机杀了穆珺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