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按照裘厉君原本的意思,就是想打一场拉锯战,先拖住兵强马壮的辽南人,再养精蓄锐,一举歼灭叛军。可不曾想此刻裘厉君竟会如此冲动,不惜打乱全局,也要先取穆珺仪性命。侍卫跟随裘厉君多年,深谙他的性情,只隐隐猜测到,这一切或许是跟季小姐有关。他眼珠一转,上前道:“王爷若是不想穆珺仪带走表小姐,不如让人趁他们路上休息时,装作土匪劫走表小姐……”裘厉君冷冷打断他:“我摄政王府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借用土匪的名头抢人了?”
侍卫怔然看向他,眼中尽是不解。
现在就杀了穆珺仪,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毕竟按照裘厉君原本的意思,就是想打一场拉锯战,先拖住兵强马壮的辽南人,再养精蓄锐,一举歼灭叛军。
可不曾想此刻裘厉君竟会如此冲动,不惜打乱全局,也要先取穆珺仪性命。
侍卫跟随裘厉君多年,深谙他的性情,只隐隐猜测到,这一切或许是跟季小姐有关。
他眼珠一转,上前道:“王爷若是不想穆珺仪带走表小姐,不如让人趁他们路上休息时,装作土匪劫走表小姐……”
裘厉君冷冷打断他:“我摄政王府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借用土匪的名头抢人了?”
侍卫冷汗涔涔,一时间不敢作答。
室内一静,气压低沉得可怕。
裘厉君抬起手,指尖在烛火轻轻打着转。
他声音淡而清冷,缓缓响起。
“你可知为何穆王爷在七岁时就被皇帝送去封地,早早远离京城吗?”
侍卫一顿,摇摇头道:“卑职不知。”
裘厉君冷笑了一声,道:“因为他不详。”
侍卫对这点倒是有所耳闻。
穆珺仪因为从小住在封地的原因,魏国都城内并没有多少人认识他。
唯独他出身时,有祥云漫天的大吉之兆。
甚至有谣言传出。
穆珺仪是天子之相,未来必会一统天下。
原本这事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因为魏国历朝以来都立长不立幼,太子黎崇光也是惊才艳艳的人物,深得皇帝倚重。
而穆珺仪在一众皇子里排行第五,这皇位,本来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穆珺仪满月时,太子宫中忽然失火,一宫人避之不及,皆葬身火海。
皇后和皇帝痛失爱子,伤心不已,却未料到这只是个开始。
穆珺仪三岁时,二皇子也突发急症逝世。
穆珺仪七岁时,刚被封了太子的三皇子也因为意外死亡。
接二连三发生这等不吉利之事,与穆珺仪脱不了干系,拥有大吉之兆的穆珺仪瞬间成了皇宫避之不及的瘟神。
皇帝接连失去爱子,对穆珺仪也感到了极深的忌讳。
把他送出宫去,只是一夜之间的决定。
“可巧的是,四皇子竟也在登基的前一天死去,连龙椅都没上。”
裘厉君说完,轻捻指尖,掐灭烛火。
侍卫不知道穆珺仪克死兄弟的事情,只知当今的皇帝是四皇子的遗孤,年仅十二岁。
四皇子病重时,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无奈之下封了裘厉君为摄政王,辅佐新帝。
如今,好像听说新帝也是体弱多病,终日靠药熬着。
这皇位,此时倒像是一道催命符了……
侍卫蹙眉道:“王爷,难不成穆珺仪真是那天选之人吗?”
裘厉君摩挲着手指,神情莫测:“他若真是,我便不会存心跟他作对了这么久了。”
天命的事情,即使是桀骜如裘厉君,也不敢轻易忤逆。
“除了大皇子,二三皇子皆不是先皇后所出。”
“先皇后出身尊贵,怎能甘心庶出皇子做了皇帝,让自己屈居他人之下。”
侍卫一怔:“您的意思是?”
裘厉君笑意渐冷,声音冷寒。
“什么天子之相,不过是有个心狠手辣的母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