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程亦偏头,眉头一挑,“展厅还要不要了?”宋望舒难掩震惊的目光,缓缓感慨,“西瓜果然没骂错。”“西瓜是你那小助理?骂我什么?”“大流氓!万恶的资本家!”她只学到了西瓜的三分之一语气。可程亦也震惊了,小月亮骂他了!小月亮生气了!!!尽管她只是眉头微蹙,出口的话也有些僵硬,倒像自己先不习惯,说是生气也不尽然。她就是单纯想控诉他这个无耻的资本家。可他差点喜极而泣,眸子晶亮的俯身凑过去,语气低低,“再骂两句。”
宋望舒还不忘了回头抱歉的颔首,被程亦嘟囔了句,“人不安好心,你还跟他有礼貌做什么。”
她轻撇了下嘴,没在意,“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啊。”
“......”
她摸了摸鼻子,“他怎么会知道我?”
程亦注意力在拉着她的手腕上,隔着一层布料都感觉细到离谱,好像稍一用力就要断了。
见她还没反应过来,轻扬了下嘴角,“估计和宋老爷子熟吧。”
宋望舒的照片又没有对外公开过,能一眼就认出她的,肯定是通过她身边的人了解。
她也觉得程亦说的可能性比较大,也不纠结于此了,回去问问爷爷就是。
这一移开注意力,可不就感受到他还拉着自己的手腕不放吗?
她挣脱着没挣脱开,被程亦又往他身边拉了拉。
“你别......”动手动脚的。
话还没说完,程亦偏头,眉头一挑,“展厅还要不要了?”
宋望舒难掩震惊的目光,缓缓感慨,“西瓜果然没骂错。”
“西瓜是你那小助理?骂我什么?”
“大流氓!万恶的资本家!”
她只学到了西瓜的三分之一语气。
可程亦也震惊了,小月亮骂他了!
小月亮生气了!!!
尽管她只是眉头微蹙,出口的话也有些僵硬,倒像自己先不习惯,说是生气也不尽然。
她就是单纯想控诉他这个无耻的资本家。
可他差点喜极而泣,眸子晶亮的俯身凑过去,语气低低,“再骂两句。”
宋望舒:“......”
她一言难尽的表情逗笑了程亦。
他愉悦的低笑了两声,轻轻松松一拉,就把她扯进了怀里,双手抱住被羽绒服包裹的纤细腰身。
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间,鼻腔都是他熟悉的清冽味道。
刚在一起那会儿他问她,“你这么娇娇弱弱的,怎么会用这么中性的香水?”
小月亮淡笑着敷衍他,“好闻就用了呀。”
后来他才知道,她本就像是南方冬天里的乌木雪松,坚韧孤傲,哪里会是娇柔,她分明无坚不摧,城墙高筑,外人窥不到她内里一丝半点。
她离开的那几年,他靠着这个香味,试图麻痹自己,小月亮触手可及,并没有杳无音信。
三年来的第一个拥抱。
他几乎在一瞬间热泪盈眶,圈着她腰肢的力道不断加重,声线都止不住哽咽起来,“是不一样的。”
宋望舒那点力道跟挠痒痒似的,根本捍不动他一丝半点,闻言放弃挣扎,缓缓垂下眼睑,“什么不一样。”
“骗自己和你真正在怀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一滴热泪滚入她颈间,程亦的声音近乎虔诚,“我真的好想你啊,宋望舒。”
“你在国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交到新朋友?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呢?你都瘦成这样了......”
刚分开那会儿,他心里是有怨的。
为什么她说抽身就能干脆利落的抛弃他,平时那样温柔一个人,为什么绝情起来这样不留余地?还不曾给他半点反应时间就彻底没了音信。
可是那点怨早就在无边无际的思念中磋磨得半点不剩。
季煜那个经验丰富的说,他之前在国外念书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本来好好的,那小姑娘突然提了分手。
“老子纵横情场多年,一向是我甩别人,还没人敢先甩我呢!”
“我就想,这小外国人真是不识好歹,我对她那么好都舍得提分手,可把我气死了。”
“我就找她啊,我想骂她解解气来着,这一找,好家伙,人间蒸发。”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变得低落,眼里也氤氲着湿意,“后来她朋友找到我,说她患癌死了,想先甩我,最好恨她让我别忘了她。”
狗血又离谱。
可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那时候季煜也难过,程亦和江如风陪着他喝了不少,那杀千刀的喝多了拍着程亦肩膀,一本正经的跟他说,“程狗,你说,你家小月亮是不是也这么个玩法?”
程亦气得一脚把他踹墙上,怒骂,“少说几把屁话。”
他虽然心里觉得不可能,可日复一日找不到人的时候,他开始每天在心里暗暗祈祷。
不见面也罢,希望她在世上某个角落好好活着。
祝她一定要平安。
程亦低低诉说着,“你个小没良心的,都没想过我吗?”
宋望舒的一行清泪已经先她大脑一步,顺着脸颊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氤氲了一小块痕迹。
她极力克制自己没回抱住他,声音平静道,“谢谢你,可是,我和三年前那个我已经不一样了。”
那时候她对外界抱着诸多好奇,可现在,她已经对一切感到恐惧。
“程亦,如果再和我在一起,你会很累的。”
“我不累。”他有些急,有些委屈,“你别替我累,你别替我做决定,试都没试过,你凭什么主观的下结论。”
“我不想试。”
她不想耽误他,更不想试过以后他后悔了。
那不亚于拿刀刺入她的心脏。
宋望舒仍旧被他抱在怀里,下颚抵在他的肩上,目光恍惚的望着远处蓝到发黑的海。
耳畔似乎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手包里的手机开始不停震动。
她轻声对程亦说,“我不值得你记这样久,和我在一起真的很累的,我没办法解剖自己在你面前。”
“更不想浑身是刺的扎伤你,亦或者最后被你刺伤。”
那片海一望无际,连那海水都不能全然包裹住的,大抵就是自由。
那亦是她从未曾有过的东西。
而程亦,他却该一辈子自由肆意。
他们本就不该走到一起。
“程亦,我该回家了。”
男人却没松手,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哽咽着,“你扎伤我吧,遍体鳞伤也无所谓,老子好得快。”
她摇头,喉间一动,“你这样,我不喜欢,我喜欢那个潇潇洒洒,桀骜不驯的程亦。”
“小月亮,你别这样对我。”
他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说,她不喜欢。
程亦手微微松开,恳切的看着她,“你别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