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看着身边曾有一个同事,喜欢听叶芬芳诉苦,与叶芬芳走得近了一些。熟悉之后,她的这个老板便开始教同事什么菜可以吃,什么菜不能吃,该怎么穿衣,怎么打扮,怎样处理老公和婆媳的关系,怎样教育孩子,全方位插手朋友的家庭。有次,叶芬芳做东请他们几个一起吃饭,同事带着孩子来。饭桌上,叶芬芳嘴就没有停过,一直讲述着自己家儿女的优秀,贬低着同事家的孩子,不停纠正着孩子的坐姿,仪态,说她点的菜好吃,那十来岁的孩子,不吃她这一真,伸手掀了桌子,指着她骂:“你这没人要、讨人厌的老姑婆,一张嘴真臭,像个疯子一样,我又不是没爸妈,
木槿向老板叶芬芳请了假,还好,她用电脑也可以在家办公做账。
叶芬芳带了水果前来探木槿,木槿跛着脚跳着来给她开门。
叶芬芳对木槿的家赞不绝口:“木槿,你家里真舒服,小巧,精致,好有情调。”
木槿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如何作答。
叶芬芳自顾自地说:“一看,你就是个幸福的小女人,家里布置这么温馨,我前夫是个没本事的,我一点也指望不上他,只有自己靠努力,我一个没有任何根基和背景的人,终于熬到将儿女送国,以为终于可以做我自己了,可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是,我的房子比你的大,总是空空的,我都不敢回家去。”
木槿没接叶芬芳的话,她踮起脚,跳着,给叶芬芳倒了杯水。
叶芬芳突然笑了:“木槿,你坐,别忙活了,我就走了。我只是看到你这样精致的小家,心生羡慕,以前我也有,可是我弄丢了它。”
叶芬芳站了一会,见木槿不多话,她不好再留,很快离开。
木槿扶着栏杆,站在楼上看着叶芬芳开车离开。
叶芬芳的黯然,木槿觉得她是自找的,她一点也不觉得她的老板可怜。这个女人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儿女是她的面子,她想尽方法控制着能掌控的人和事,她竭力搜刮着自己父母、前夫的每一分钱,总是算计着他们的口袋,直致众叛亲离。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事,都是叶芬芳自己说出来的,木槿从不参与,也不接茬。
其实只要将叶芬芳的话前后一连,便知她的为人。
只要工资到位,木槿什么都可以忍得。
木槿不想和叶芬芳走得近,这女人很会PUA别人。
木槿看着身边曾有一个同事,喜欢听叶芬芳诉苦,与叶芬芳走得近了一些。
熟悉之后,她的这个老板便开始教同事什么菜可以吃,什么菜不能吃,该怎么穿衣,怎么打扮,怎样处理老公和婆媳的关系,怎样教育孩子,全方位插手朋友的家庭。
有次,叶芬芳做东请他们几个一起吃饭,同事带着孩子来。
饭桌上,叶芬芳嘴就没有停过,一直讲述着自己家儿女的优秀,贬低着同事家的孩子,不停纠正着孩子的坐姿,仪态,说她点的菜好吃,那十来岁的孩子,不吃她这一真,伸手掀了桌子,指着她骂:“你这没人要、讨人厌的老姑婆,一张嘴真臭,像个疯子一样,我又不是没爸妈,要你来管我?”
那顿饭后,同事很快便辞了工。
叶芬芳沉静了一段时间,可能无聊,开始又在找下一个目标,木槿很怕自己是她看中的对象,所以尽量避着她,冷淡着她。
方园打电话约木槿,知道木槿脚受伤,她寻上门来看她。
虽说不喜欢方园,但方园说的话句句都能戳中木槿的痛处,麻木许久的木槿知道疼了,疼表明她还活着。
方园的到来,不管好坏,都给木槿死水般的生活带入了生机。
方园还是那样,时髦又精致,她和叶芬芳一样,一来,便喜欢上了木槿的小家。
木槿让方园自己去倒茶喝,方园端着自己倒的茶,在木槿小屋里晃悠,看到卧室那张一米八的大床上并排的被子和枕头。
方园靠在门框边上,对着木槿取笑:“年纪轻轻,便已分开睡了啊,啧啧啧,我还真没猜错,你真是缺爱爱哦。”
木槿没理她。
方园笑:“你脚不方便,要不要我帮你带点吃的用的东西来?”
木槿突然对方园说:“你真要是过不下去,离婚重来,也不是不可以?总在外面这样,被人发现真的不好。”
方园轻轻走了过来,坐到木槿身边,举起手中的玻璃杯,眼光涣散,幽幽地说:“离婚?我跟他这么多年,离了婚,我去干什么,无一技一长,无一分钱存款,给人去洗厕所?做保洁?我除了那套小房子,什么也没有,他把我赶出去,我将露宿街头,我为什么要离婚?”
木槿小声说:“那被发现了怎么办?”
方园冷冷地一笑:“发现不了,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空中全方位无死角有摄像头,家犹如一个大大的监狱,下午两点到四点半,是我放风的时候,这个时间,我是自由的,逛街,买菜,喝茶……”方园靠近木槿,低低地说:“还有,找男人。”
方园往沙发上一靠:“我的人生,就这么一点乐趣了,如果不是这样,我早疯了。”
方园脸上又浮现出她那带着调侃地笑:“林老师不错,木槿,你也可以的,女人,总归还是要为自己活着。”
方园的话木槿没有听进去多少,但是方园说的,离婚后,她将无处可去,只能流落街头,让木槿记在心底了:“如果我和张朝阳离婚,房子是婚前财产,我一个人该往哪里去呢?爷爷奶奶那里是回不去了。”
木槿算了算自己的钱,这些年,她花的少,一个月工资有七千多块,五年,加上张朝阳给她的钱,只有三十多万,不够买这大都市的一个厕所。
就算生活让木槿窒息,她也是不敢提离婚的。
晚上,张朝阳回来,给她拎了一份快餐,问她:“你这脚还要多久才好?”
没等木槿回答,张朝阳已经进到书房,开了电脑,开始玩他的游戏。
木槿一只脚跳着坐到餐桌边,打开饭桌上的快餐盒,里面是她不喜欢吃的红烧鱼块。
张朝阳喜欢吃鱼,木槿小时候被鱼卡住过喉咙,她怕吃鱼,说了很多遍,张朝阳总是记不住。
鱼凉了,有些腥,木槿吃不下,跛起脚想去下个面条吃。
木槿喜欢吃新鲜的菜,每次买菜份量数量都很少,冰箱里面是空的,只有几罐张朝阳喜欢喝的啤酒。
木槿下了份白水面,滴了几滴酱油,将就着吃完。
脚好像肿得更厉害了一些,明天要去复查,想着上次,张朝阳甩开她,丢下自己一个人往前跑,她就不想叫他陪了。
想了想,木槿打了一个电话给方园:“方园,你明天有没有空,陪我去医院复查一下脚?”
方园开了免提,让彭光远听到:“好啊,我下午两点有空,我来接你。”
木槿说:“你帮我在超市带点菜过来,我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方园眯着眼笑:“好的,姑奶奶。”
木槿也不知道她的电话为什么会打给方园,她和方园并不是很熟,但她觉得她和方园的心很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