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弱者对强者的心生畏惧,而是生灵对造物主的诚惶诚恐。他们体内的魔性和灵力都在害怕。是因为她从天界来吗?楠初想得头疼,但她从不是一个为难自己的人。想不明白就放一放,忘了就不头疼了。风平浪静十日后,楠初跑到天辰院,敲响了卿辰的房门。卿辰听到声响就头疼,这十日对洛北学院来说是风平浪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汹涌澎湃、刀光剑影、惊涛骇浪、险象环生...楠初不是让他给仙桃催熟,就是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身份,是不是魔界魔尊的女儿等等。
“你们时家的纷争我不感兴趣,我只要她。
把狐狸给我,我立马走。”
他们不信。
他们抓这只妖狐,也是因为它的肉可保他们不被妖邪毒气所侵。
而且九尾妖狐一族的心头血更是好东西,内含充沛的灵力,不管是直接服用还是用来炼丹,都是极好的。
“时家家主,我不想动手。”
楠初喊住站在妖狐身旁的时连虎。
他闻声一愣,转头就见楠初拿着一把剑,剑上寒光刺目。
她冷眼看他,面无表情,却让他感到十足的压力。
乌云遮住月亮,树叶沙沙作响,落叶从她头顶飘落,落在她脚边。
时连虎侧开眼,竟往后退了一步。
“小友,这妖狐食人精血,我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它,你...!”
话还没说完,锁妖链碎了。
楠初挥剑,寒光乍现,随之响起的就是锁妖链掉落在地的声音,如风铃般悦耳。
速度之快让在场众人都未能反应过来。
时连虎怒气涌上心头,脸涨得通红。
这锁妖链可是法器啊!仙品五星的法器!
她只是拿了一把毫无灵力的剑!不过是幼儿练习剑法的剑!
怎么可能砍碎锁妖链?
“还不过来?”
楠初出声,众人才缓过神来,纷纷怒目直视楠初,好似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
妖狐躲在楠初身后。
没了锁妖链,她杀了时家众人完全不成问题,在她面前装什么柔弱?
“不想打就找地方躲好。”
妖狐惊讶抬眸看她,随后握紧双手,狠心咬牙,取出自己的部分心头血捧给楠初。
楠初将她的心头血炼成血珠服下,邪邪一笑走向众人。
如果她没猜错,这时家满门,都是邪修!
“吸食妖魔的精血、服用魔兽的灵核,这可都是邪修所为,各位可是三大陆人人唾弃的邪修?”
他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又立刻镇定下来。
她也服用了妖狐心头血,她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楠初摇头,解释道:“有区别的,心甘情愿的供奉和剖腹挖心的强夺,怎会没区别呢?
你们吃下去的灵力,有怨气。况且你们自身就不干净,更是净化不了这些怨气。成魔,不足为奇。”
说完她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这些做什么,你们又听不懂。”
她把剑一横,此时月亮探出头,阴冷的月光爬上剑身,照着一张张绝望的脸。
他们并没有挣扎。
与其说不挣扎,倒不如说,他们体内的灵力,不听话了。
楠初心下奇怪,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人突然站在原地不作声,莫不成想玩什么把戏?
一刻钟后,楠初晃了晃腿,这些人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未曾动过。
若不是看到他们眨眼,楠初都要以为他们通通归西了。
时家众人的反常,让楠初不敢在时家过多逗留,只能画下阵法,消除他们今晚的记忆。
随后带着妖狐离开时家回到天辰院。
卿辰刚盘腿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楠初的呼唤。
“卿辰,我今夜遇到了一件奇事!”
她推开门,卿辰也刚从床上站起,眼中满含骂意和无语。
楠初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妖狐在听到楠初要回洛北学院时,就和她分开了,只留下一个铃铛,让楠初有事晃铃铛。
等卿辰平复了心情,楠初又咋咋呼呼上前,看到卿辰皱眉,才清嗓子说道:
“今夜我去了时家,本因一只三尾妖狐要和他们动手,但不知为何他们竟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足有一刻钟。
我并未动用灵力或阵法控制他们,可他们为何...”
“就为此事?”卿辰打断她。
楠初点头,这事不奇怪吗?有人站那不动等她揍他们诶!
卿辰并不想和楠初谈论此事,打岔道:“仙桃是如何发芽的?”
楠初走得匆忙,把花盆扔给卿辰就走了。
可一说起这事,楠初就滔滔不绝,
“我回去吓唬它,它才发芽。我本以为是天河水或人界的土灵力不足,那破芽居然说是因为它心情不好才不发芽!
我都要没命了!”
卿辰:“不管怎样,发芽就好。过几日我去秘境多取些天河水。”
楠初点头,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无事便走吧。”
楠初因忘了些事情烦心,也就没注意卿辰的话变多了。
她离开后,卿辰松了口气。
得让她自己想起来,不然冲不破那道封印。
回到弟子院,楠初路过时星舟的房间后,突然想起在时家发生的一切!
又想起前一夜时星嫣躲在角落不动弹,楠初很清楚。
他们在怕她。
不是弱者对强者的心生畏惧,而是生灵对造物主的诚惶诚恐。
他们体内的魔性和灵力都在害怕。
是因为她从天界来吗?
楠初想得头疼,但她从不是一个为难自己的人。
想不明白就放一放,忘了就不头疼了。
风平浪静十日后,楠初跑到天辰院,敲响了卿辰的房门。
卿辰听到声响就头疼,这十日对洛北学院来说是风平浪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汹涌澎湃、刀光剑影、惊涛骇浪、险象环生...
楠初不是让他给仙桃催熟,就是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身份,是不是魔界魔尊的女儿等等。
今日又来了,一日来一次,每日都有新问题。
“卿辰——”
“你又有何事?!”
他打开门,月白色的袖口皱巴巴的,板着脸盯着楠初。
楠初小心翼翼说道:“你会炼丹吗?”
卿辰只觉火气涌上心头,烧得他口干舌燥,头晕脑胀。
他没理楠初,转身向屋内走去,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
楠初没皮没脸跟上去,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转头,对上楠初的眼睛,差点呛着自己。
“我教不了你。”
丹祖都教不会的人,他能有那本事教会吗?
楠初眼中的希望暗了下去。
她如今去不了天界,找不了元昭仙君。身边有能耐的,只有卿辰一人了。
不过还好,卿辰好面子。
“唉,”她边说边悄悄瞄着卿辰,“看来十几日后的学院比试,我只能再煮一炉糊药渣了。
就是不知旁人会不会觉得卿辰仙君没那本事,空有仙君名头。”
嗯,脸色越来越黑了。
此招虽险,但胜算极大。
“毕竟我也是仙君之徒,若是出了丑,旁人又不知该怎的笑话您呢。”
不经意间一瞥,卿辰的袖口更皱了。
“好,我教你。”
楠初点头,变出一鼎丹炉,还有许多草药,一股脑扔给卿辰。
“你先炼。”
楠初拿出取火石,打出火焰后拿起自己看得顺眼的草药,择巴择巴,扔进丹炉中。
因为上次炼丹糊了,这次她还专门拿来一根木棍,一边搅一边煮,这样就不会糊了。
简简单单的几步,看得卿辰两眼一黑。
他觉得元昭仙君不是教不会,是压根就没教她。
不然以元昭仙君的暴脾气,看到楠初这样早就把她扔丹炉里一起炼了。
他走上前,摁住木棍,道:“把它扔了。”
楠初乖乖扔掉木棍,起身。
卿辰挥手,丹炉里的药汤被清干净。
他伸出手掌,草药飞起落入他掌中,左手唤出灵火点燃丹炉。
之后将草药按顺序、按火势、按时机依次放入丹炉中。
在此过程中,他还将灵力汇入丹炉中,草药化为药汁,融合在一起。
此时灵火变大,裹住丹炉,药汁中有水珠升起,像是在炉中下起了雨。
等楠初惊讶完后,卿辰拿着炼好的丹药给她看。
丹药通体雪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学会了吗?”
楠初正扒拉着丹炉,她想不明白同样的丹炉,为何她就只能煮出一炉糊药渣。
“没,再来一次。”
卿辰挥袖,方才炼丹的样子在半空中浮现。
“自己看。”
楠初走到他身边拽住他的袖子,气得脸鼓鼓的。
“我看不会,你手把手教。”
“莫要无理取闹。”
楠初轻哼一声,开始上手上脚。
她轻轻一跳,跳到卿辰身上,伸手抱紧卿辰,双腿跨在他腰上,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