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月就过年了。乔娘子给顾思思和白如意做的道袍早就送到了。但给顾思思的新年服,今日才送到道观。顾思思正穿在身上跟白如意显摆。红色的交领上衣棉袄,领口和袖口是白色兔毛边边。精致的百福绣纹。下身是一条藏蓝色百迭裙,还有一双同样绣着精致花纹的棉布鞋。“怎么样?乔姨送我的年礼,不错吧。”“汪汪……”好看,好看,大黄在边上极为捧场。白如意本想打击顾思思几tຊ句,话到在嘴边突然改了主意:“请问师姐,你师弟我的年礼在哪啊?还有你似乎还没给我见面礼。”
再过一个月就过年了。
乔娘子给顾思思和白如意做的道袍早就送到了。但给顾思思的新年服,今日才送到道观。
顾思思正穿在身上跟白如意显摆。红色的交领上衣棉袄,领口和袖口是白色兔毛边边。精致的百福绣纹。
下身是一条藏蓝色百迭裙,还有一双同样绣着精致花纹的棉布鞋。
“怎么样?乔姨送我的年礼,不错吧。”
“汪汪……”好看,好看,大黄在边上极为捧场。
白如意本想打击顾思思几tຊ句,话到在嘴边突然改了主意:“请问师姐,你师弟我的年礼在哪啊?还有你似乎还没给我见面礼。”
“谁说我没给你见面礼,我给你的回灵丹和灵药都白给了?”顾思思觉得白如意就是个贪心鬼,不在她身上占点便宜他就浑身不舒服。
“那怎么能算,那明明是我加入道观的条件。”
顾思思还想跟他争辩几句,周婶来说有人想要在道观借宿。
有人借宿?
来归云观的香客都是附近人士,起码顾思思当观主以来还从没人借宿过。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借宿。
“有几人?都是些什么人?”
周婶回想见到那伙人的气派:“看着不一般,非富即贵。那家的主人没露面,来跟我说的是个婆子。还别说那婆子头上都别着个金簪。”
“那有几个人?”
“总共有十几个,婆子侍女还有侍卫。”
问清楚了大概,顾思思也不再耽搁,招呼白如意一声就往前头走:“师弟,跟师姐上去迎一迎。”
“师姐,你得先换身衣服。”
顾思思动作一顿,还真是,她现在穿的不是道袍。
“那就麻烦师弟先去接待下客人。”
等顾思思换好衣服,白如意已经将人迎了进来,正在安排院落。
归云观后院东边有两个小院落,是用来待客的,白如意此时正将那一行人往那处领。
果然有十几人,几个侍卫腰间还带着佩剑,丫鬟仆妇个个穿金戴银,身上的衣裳最次的看着也比平民百姓好。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妇人,应该就是这伙人的主人家,头饰华贵,衣裳一看就是上好的锦缎料子,身披雪白的狐皮氅。
但最令人注目的是这位妇人微微鼓起的肚子,和她身旁的小女娃。
小女娃,脚不沾地,寸步不离地跟着这个妇人。
“师弟。”
前头带路的白如意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师姐。”
顾思思走上前:“贫道归云观观主,玉宁。我观居士似乎胎相不稳?”
众人先是惊愕,这里的观主竟然是个小娃娃,然后又诧异顾思思所言不差。
怀孕的妇人名叫杜芷柔,是户部郎中的独生女,嫁给安国公二子。她夫君是建元七年的进士,如今外放做官,她跟随到任上。
她这胎本就怀相不好,照理来说应该在家安心养胎。可是她娘家家中来信,母亲病重可能就这一两个月的事了。
这叫她如何能安心在家,因此不顾劝阻执意上京看望母亲。
途经此地,突厥腹中疼痛,因此只能在归云观暂歇几日。随行的人中就有她家的府医,因此她心中虽慌但也不至于乱了手脚。
杜芷柔看着眼前的小孩,斟酌着开口:“小观主会医?”
“贫道不会医,但贫道会观气。”说着顾思思拿出一小瓶未稀释过的清风玉露水,“贫道这瓶水,居士服下便能安抚你腹中胎儿。当然居士若是不信自然可以不用。”
杜芷柔面露古怪,她身边搀扶着她的婆子出声阻止:“夫人,我们还是先进去煎药吧,再让刘大夫把把脉。”
要不是夫人实在状态不好,他们也不会停留在这小道观,这哪来的野道士,还是个小孩就敢拿出什么水给他们夫人喝。
真是不知所谓。
这婆子这么想,面上也带出了一些。
“等等。”杜芷柔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多谢小观主。”
她自然也是不信任顾思思的,她此刻的想法跟自己奶娘的想法差不多,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接过来,一定要接过来。
“居士客气了。”顾思思视线瞥了下杜芷柔身旁的小女娃,刚才这小女娃可是上蹿下跳的让杜芷柔接下这瓶清风玉露水,只不过在场众人只有顾思思和白如意能听见她的声音。
杜芷柔一伙进了院落。
白如意不赞同顾思思刚才的行为:“有时候多余的善心并不是一件好事,像他们那种达官显贵,还是离得远些比较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这也不算多余的善心。我的清风玉露水他们只要稍微打听下就知道了,早给晚给都是给,何不提早卖个人情。
没有我的水,那胎儿保不住。与其让那夫人在我们道观落了胎,还不如提前保住她这胎。”
顾思思刚才观气,这那腹中胎儿的气已经很微弱了,如果只是喝安胎药,收效甚微。她就怕这夫人在她道观落了胎,到时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迁怒。
……
杜芷柔一进屋子就忍不住歪倒在床榻上,刘大夫在给她把脉。
“刘大夫,我这胎……”杜芷柔心中有些许不好的预感,腹中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隐隐作痛。
刘大夫收回手:“老夫只能尽力而为,夫人本就不能舟车劳顿,偏偏……诶!”
杜芷柔眼中含泪,她和夫君曾经育有一女,可惜早夭。如今好不容易又怀上了,偏偏……但是她也不能为了养胎连自己母亲最后一面也不能相见。
说到底不过造化弄人。
她突然想到:“刘大夫,这水?”杜芷柔取出刚才顾思思给她的清风玉露水,“您给看看是否有效。”
同时她又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石榴,你去打听打听这道观的事情。”
“是,夫人。”
刘大夫倒出一滴水在指尖上,观察不出什么,又在舌头上一点,就是普通水的味道,没有任何药味。
他疑惑皱眉,心里怀疑那小道士就是个骗子,但又不好直说。因此委婉开口:“恕我本事不到家,实在看不出什么。”
杜芷柔心凉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