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研墨,瞧着儿子认真练字的模样,既欣慰又愧疚。只要他这般努力上进总有登科扬名之日,纵然叶白玦不喜,他们娘俩也能过出来。我从来都不信除了自个还有谁是能依靠的。想着想着,一个还未成形的念头突然冒出来。日后与其在叶府低眉顺眼过日子,那现在自己就带着孩子离开呢?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行!我答应过娘亲要安分守己当一个深宅妇人,守着夫君守着孩子平淡度过一生。恍神的功夫,叶穆泽眼睛一亮站了起来。他没有上前,站在原地恭顺地喊了声:“爹爹。”
叶白玦无视我眼里的震惊,脸色一冷:“你来干什么?来立你主母威风吗?”
我心头一窒,心似被栓了块石头直沉而下。
原来他和姜琼月连孩子都有了,我的不忿,不愿,全然没了意义。
我只能扯了扯嘴角,佯装淡定。
“穆泽想爹爹了,所以就来了。”
话音落地,叶穆泽挣开我的手,哒哒跑上前抱住叶白玦大腿仰头撒娇道:“穆泽也要爹爹抱!”
我下意识想喊他回来,可又想到我可怜的小孩从出生到现在与叶白玦共处不超过半月。
这不过是我小孩最本能的愿望,作为父亲他该一视同仁吧。
然而——
叶白玦直接拨开叶穆泽,往边上一推,冷道:“都四岁了,还抱什么抱?”
要不是我反应快,叶穆泽差点让他推到地上。
他怀里的阿铭“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一手搂紧了孩子,一手牵住了姜琼月掠过她们娘俩离开。
叶穆泽埋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的心绞着痛,忍住了泪。
“穆泽不哭,你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不需要爹爹抱了。”
叶穆泽吸着鼻子,憋了一眶的眼泪。
“娘亲,穆泽,儿子不怪爹爹,娘亲,是不是只要儿子听话,爹爹就会像喜欢弟弟一样喜欢……”
我不敢抬头,不敢让孩子看出我在撒谎。
“对,只要穆泽听话,好好念书,爹爹就会很喜欢……很喜欢穆泽的。”
闻言,他抹掉眼泪,牵起我的手往府里里走。
“好,穆泽听话,娘亲陪穆泽去练字吧。”
自那日以后,叶穆泽便改了顽皮的性子。
他成日浸在东苑书房练字,比平日要刻苦百倍。
我在旁研墨,瞧着儿子认真练字的模样,既欣慰又愧疚。
只要他这般努力上进总有登科扬名之日,纵然叶白玦不喜,他们娘俩也能过出来。
我从来都不信除了自个还有谁是能依靠的。
想着想着,一个还未成形的念头突然冒出来。
日后与其在叶府低眉顺眼过日子,那现在自己就带着孩子离开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行!
我答应过娘亲要安分守己当一个深宅妇人,守着夫君守着孩子平淡度过一生。
恍神的功夫,叶穆泽眼睛一亮站了起来。
他没有上前,站在原地恭顺地喊了声:“爹爹。”
叶白玦来了?
我转过身,就见叶白玦已然到了身后。
无事不登门,这是?我正欲开口。
叶白玦牵起我的手,眸中约有愧疚闪动:“颜玉,今日之事是为夫莽撞了。”
说着唤婢女进来呈上最新的苏锦,还有名贵的首饰珠玉。
“这些就当为夫给你赔的不是。”
我不动声色:“将军言重了,妾身无碍,只是穆泽受了些惊。”
叶白玦明白我意思,抬手唤叶穆泽过来。
叶穆泽立即双手捧了字帖上前,不敢忘了规矩:“爹爹,这是儿子近日做的功课,请爹爹过目。”
叶白玦接过字帖,草草看了两眼开口便夸。
“穆泽的字,苍劲有力,定是费了不少功夫。”
“待爹爹忙完此事,便带穆泽去后山抓鱼,穆泽最喜欢抓鱼了对不对?”
我眉头一皱,穆泽曾呛过水,最不喜往河边去……
他记错了。
然而叶穆泽却高兴得蹦了起来。
“好喔,爹爹最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东西也送了过来,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想让自己说出些体面话回应,可嗓子却像堵了团棉花。
叶白玦握住我的手,又放低了些架子。
“颜玉,为了穆泽,你我都各退一步可好?”
我垂下长睫:“将军若是为姜小姐进府一事,便不必多言了,妾身答应。”
得此肯定答复,叶白玦长舒口气。
“我就知道,夫人最通情达理,但为夫还有另外两桩小事相求。”
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本红册子递给我。
“这是我许给琼月的聘礼,大婚当日府内大小事宜还得麻烦夫人这个主母费心。”
我杏眉蹙紧,不悦腾地从心头溢出,可他的话还没说完——
“另外两桩小事……
“其一:让琼月走正门入府;其二:将陛下赐予你出嫁的凤冠霞帔给琼月妆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