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的反应很平淡,只是说了一句“恭喜”,语气和刚刚那句“好”一样,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刚才的悸动和雀跃瞬间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深潭一样的涩意,几乎将我淹没。我想,还是替我解围这种可能性更大一点。这样想着,我心里有些失落。可转念一想,他毕竟也是帮了我。“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出电梯后,我特意将脚步放慢了些,和我爸妈拉开距离。而后我才朝南迦诺布靠近些许,压低声音,说:“刚才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想到程越安会叫来那么多媒体。”
我凝视着他那双在公路边、寺院外、篝火旁、神山下,让我许多次失神的眼睛。
郑重地问:“南迦诺布先生,你愿意和我正式定下婚约吗?”
南迦诺布定定地看着我,这瞬间,我们眼里只有彼此。
瞬息之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我看见他薄唇轻启——
下一瞬,我听见南迦诺布说:“好。”
这声音很轻,语气很淡,差点被淹没在人群的喧闹和快门声响中。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恍惚了一瞬,直到媒体们起哄,我才反应过来。
脸上顿时发起烧,心跳得比刚才等待他回答时更加剧烈。
南迦诺布此时将我拉到他身旁,抬手护住我的肩,带我朝酒店里走去。
我被他圈在臂弯里,但他的手却很有分寸,始终离我的肩膀有两三公分的距离,没有真正碰到。
我晕晕乎乎地跟着他往里走,看着他左耳微微摇晃的绿松石耳坠,我好像已经听不见周围世界的声音……
直到进了酒店大厅,那些媒体被拦在门外,南迦诺布这才放下手。
喧闹声渐渐被甩在身后。
进了电梯,周围都安静下来。0
我妈沉着脸说:“这哪来的媒体?真是荒唐!”
我爸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冷哼了一声,说:“还用想么?肯定是程家那小子干的!也不看看他从咱们家出去的时候,那个脸色都成什么样了!干出这种事都不奇怪……”
我妈沉沉叹了口气,说:“咱们被拍了倒没什么,顶多是让网友议论几天,但南迦……”
她说到这里,应该是反应了过来,截住了话头,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南迦诺布语气淡淡地开口:“他们拍的东西流不出去。”
我爸点了点头,说:“你身份特殊,这方面是该多注意。”
说话间,电梯楼层数字不断上升。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直接向南迦诺布求婚了?!
而他竟然也应承了下来。
我的头脑渐渐清明过来,我不由想,这到底是他心里的答案,又或者只是为了不让我当众难堪、帮檸檬㊣刂我解围才答应的?
我想起在边境线,暮色笼罩的神山前,我曾问过他:“如果我回去和程越安订婚,你会怎么样?”
当时他的反应很平淡,只是说了一句“恭喜”,语气和刚刚那句“好”一样,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
刚才的悸动和雀跃瞬间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深潭一样的涩意,几乎将我淹没。
我想,还是替我解围这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这样想着,我心里有些失落。
可转念一想,他毕竟也是帮了我。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出电梯后,我特意将脚步放慢了些,和我爸妈拉开距离。
而后我才朝南迦诺布靠近些许,压低声音,说:“刚才不好意思啊,我没有想到程越安会叫来那么多媒体。”
南迦诺布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又继续说:“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但我爸妈在,一会儿还要辛苦你继续帮我演一下,我……”
我还没说完,身旁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垂眸看着我,轻唤了声:“姜星梨。”
我怔了瞬,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问:“怎、怎么了?”
我头一次从他眼里看见疑惑的情绪。
南迦诺布微微皱了皱眉,缓缓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替你解围、帮你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