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姝没再把团团关回去,而是在地上铺了一张软毯,让团团躺上去。然后又叫宛梅拿了擦伤膏来替它涂上。没过多久,外面的天就彻底亮了,也逐渐喧哗起来。沈晚姝眼皮轻跳,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心中暗觉不对。“昨夜奴才看到了有男人鬼鬼祟祟闯入了公主软帐,就再未走出来,那时奴才喝多了,以为看错了,现在才回想起来——”“对,就是这......”太监的声音尖细又透着阿谀的谄媚味。紧接着,就想起了一道惊讶又带着否定的女声。
先前她就曾在公主软帐附近发现了陈姚姚鬼鬼祟祟的踪迹,那时,她并不在意。
可后来竟看到距离相隔很远的姜王出现在附近。
联想一下,宛梅瞬间就知道了这蛇蝎般狠毒女子的心肠。
沈晚姝眉心一蹙,抿着唇,脸上的红霞已经散去,低声阻拦:
“宛梅不可。”
陈姚姚如若是那么好杀的,她不会防备至此。
宛梅面露不甘,轻声说,“从她出现起,公主就一直心神不宁,奴不明白,但奴都记得,以后一定会将她杀了。”
沈晚姝在内心叹气,却轻嗯一声,没有再阻拦宛梅日后的想法。
那双清浅漆黑的眸眨了眨,视线划过软毛毡毯,少女眸色微凝,果断重新躺了上去。
“宛梅,今早并未有人看到本宫回来,既然是陈姚姚做的,她过不久一定会派人来,本宫就等那时瓮中捉鳖。”
在剧情中,明明是陈姚姚作为妃子被小人陷害后,被多位权臣暗中护着,情债颇多。
现在这戏份倒是不清不楚到了她身上。
沈晚姝想到昨夜那些记忆。
裴应衍的粗喘,带着性感的磁音,一声声唤着微臣,公主。
毫无疑问,当时的裴应衍,被她勾情动了。
幸好,这件事只有裴应衍知道。
事情和脸面都有扭转的余地。
昨晚的姜王也很不对,不知晓他被支到了哪去,是否对她闯入裴应衍的软帐有印象。
沈晚姝抱紧了怀中的毯子,耳根微红,视线与对面笼子里的棕狐对上视线。
她想起当时姜王来时,棕狐那警惕的眼神。
“宛梅,去拿一块生肉来。”
沈晚姝唇瓣笑意浅浅,眼神意味深长,注视着那双翠绿的狐眸。
宛梅低声应声,半晌后拿来一块肉,包着丝帕递到了沈晚姝手边。
“把它放出来。”
沈晚姝眯着眼。
宛梅犹豫了一会儿,手中握紧了匕首,走过去用匕首警告性拍了拍铁链门。
牢笼内那只棕狐狸眼神警惕,看到门开了,小心地探出了半个头。
沈晚姝摇了摇手上的生肉,眯起眼,用清甜的嗓音说道:“过来。”
宛梅眼神冷漠地看着那只棕狐,小声道:“公主小心,别被畜生咬了。”
沈晚姝嘴角轻翘起,嗓音很轻,“本宫不怕,它不敢咬。”
这只棕狐已经有了护主的想法,从昨夜姜王想要偷袭她开始。
果然,那只棕狐小心翼翼凑近,却不敢凑得太近,还是对面前娇媚的女子存了几分恐惧。
沈晚姝摇了摇手中的生肉,眼神睨着眼前的的狐狸,嗓音很冷:
“你若听话,咬下这块肉,本宫就养你,后半生无忧。”
“你若野性难驯,现在就会被本宫杀死。”
她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对着一只畜生。
要么服软,要么去死。
也许是听懂了面前女子语气中的威胁,棕狐夹着尾巴缓慢凑近少女的脚边。
却没有去咬那口肉,而是舔了一口少女的手心,用毛茸茸的头去蹭少女的掌心。
“嗷。”
它发出了一道十分魅惑又轻扬的声音,像撒娇。
宛梅挑了挑眉,认真道:“公主,它居然没咬那块肉,在对你示好......?”
沈晚姝拿另一只手抚摸着棕狐的头,撕下一块肉去喂给了它,嗓音轻佻:“一顿饱,和顿顿饱,狐狸这种聪慧狡猾的生物还是听得懂的。”
果然,棕狐张嘴咬住那口肉,舔了舔唇,又讨好地蹭了蹭公主的头。
沈晚姝唇瓣微张,“以后就叫团团。”
缩在一起,瘦瘦的一团。
“团团。”
沈晚姝轻喃,将肉抛到了地上。
棕狐好似被关得饿极了,一得到公主的指令,就低头爬过去将那块肉仔细吃完。
而在它吃完后,又讨好地跑了过来,撒娇地又蹭了蹭少女的腿。
沈晚姝哼笑,“会撒娇,就当是养了一只小猫。”
宛梅也忍不住想笑,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
“倒是很会来事,果然狐狸都是狡猾的生物。”
沈晚姝没再把团团关回去,而是在地上铺了一张软毯,让团团躺上去。
然后又叫宛梅拿了擦伤膏来替它涂上。
没过多久,外面的天就彻底亮了,也逐渐喧哗起来。
沈晚姝眼皮轻跳,听到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心中暗觉不对。
“昨夜奴才看到了有男人鬼鬼祟祟闯入了公主软帐,就再未走出来,那时奴才喝多了,以为看错了,现在才回想起来——”
“对,就是这......”
太监的声音尖细又透着阿谀的谄媚味。
紧接着,就想起了一道惊讶又带着否定的女声。
“啊?真的吗,嫔妾绝对不信公主是这样的人,一定是假的,快让殿下出来解释啊。”
慌乱的脚步声聚集在她的软帐门口,她还听到了皇兄的声音。
巧翠在门口拦着,弓着身子说道:“陛下,殿下还未醒......”
却被陈姚姚迫不及待打断,“我们都醒了,为何公主还未醒,平日里殿下也不是如此懒惰之人啊,莫非是与男子私通......”
她忽然惊讶地啊了一声,又很快慌忙地捂住唇,好似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不是的,不可能,一定不是这样。”
这样掩盖的模样,给了周围人十分深的联想。
等于直接将这种话摆在了明面上,如若公主真的并未出面,不就是心虚。
陈姚姚就是知道系统和她说下药成功了,算准了沈晚姝不敢出面,才敢这么大张旗鼓。
她对沈晚姝的针对恶意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也许是本也就反感陈姚姚,巧翠抬头朗声说:“为何姣妃如此笃定,难道姣妃就这么厌恶我们殿下?”
陈姚姚诧异看她,被噎的一顿,“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沈怀瑾也瞥了她们一眼,“放肆!”
“朕相信朕的皇妹,但现在大家都聚在这,还是叫晚姝出来见朕一面。”
巧翠虽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但她服主,也心傲,硬是继续顶着头皮,“陛下,殿下真的还没睡醒。”
陈姚姚见状心中更激动,但似还装上瘾了,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有些揣揣不安,声音也断断续续,
“哎呀,其、其实如果公主还没醒就算了,毕竟好像,是很累......不是、不是,是春狩。”